清晨的時光,如此美好。
在經歷了幾個月的夜跑之后,常在午夜中醒來,靜謐的空氣中,清晰可聞快速有力的心跳聲,開始心疼這睡夢中也不得安生的小心臟。
后來聽了中醫講座,說夜晚主陰,宜靜不宜動。我信了。
于是早起,改為晨運快走。
住處挨著昆玉河邊,跑步時幾乎已踏遍所有路線。
唯獨有一天,不經意中走進了一條側路,左探右訪中,發現了一處似乎是等了我許久的佳地。
長河公園綠道,里程一公里,一邊是慈禧水道- 長河,一邊是設計古雅的綠肺公園。
于是接下來的每天,既新鮮著,又能碰到臉熟的路人。
跑步的占少數,青年居多,他們是晨光下最動人的風景。
快走的較多,中青年為主。快走中也分穩中快,和焦急快,你能感知到他們的心情。穩中快通常氣息下沉,節奏像開場大鼓,咚、咚、咚,看著悠,步幅卻不小,速度也不慢,那架勢,享受當下,修因待果。焦急快呢,一般呼吸較急促,手腕緊張,前后腳交接一帶而過。眉頭微蹙,恐怕心里想的盡是今日待辦之事吧。
散步的老人不少。有的單獨慢行,有的推著輪椅練步,有的結伴而行。有一對老人常能碰到,看樣兒像父子,一位是八十多的雪白頭;一位是六十多的灰白頭。每天,拄單拐的年長老人在他老孩子的扶持下慢走一個來回,常常會有人回過頭飛一個贊許的微笑。
在稍開闊的空地,三五練友技術高超地踢著毽子,時不時發出或暢快同嗨或遺憾懊惱的笑聲;對面是每早七點前就到位的晨舞徐娘團,領舞的大姐,眼神和表情永遠跟著舞姿需要而顧盼生輝。
偶爾,會聽到人們互相打招呼的歡聲;偶爾,有孩子騎著自行車矯健地溜到你前頭;偶爾還會看到一兩位異人。比如一位在椅子上打坐的老爺爺;比如一位劈叉的駝背老太太;比如一位遛紅嘴山鴉的少年。
路上人來人往,偶有看到被踩扁的昆蟲,于是,我收攝眼根,眼簾下垂,給自己多派了一個任務: “撿蟲子”。撿了活知了放回樹干上;撿了亂爬的多足蟲子帶回灌草;把被踩扁的知了埋于路邊土里。
抬頭,看到旁邊的小白花,沾著晨露,正半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