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風,你把眼鏡摘了吧,那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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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馮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但我并沒有因此而摘掉眼鏡。
而馮嬌在不久后戴上了眼鏡。
她的眼睛像是四季的總和,
悄無聲息的更替著季節。
有著令人著迷的迷幻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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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戴上眼鏡了”
“你為什么不摘掉眼鏡呢”
“你先說你為什么戴上了眼鏡”
“因為我想把你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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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嬌的頭發像是長長的散開的膠卷,她的眼里好像一直在播放黑白照片。
你永遠不知道她的眼睛里到底看見了什么。永遠也猜不到她下一秒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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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你說了,為什么你還不摘掉眼鏡呢,那不適合你”
“因為我近視”
“戴隱形的”
“那不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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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在一個四季如夏的島上,有一個走丟的拾荒少年。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他不覺得冷。
反而感受到白的溫暖和柔軟,
像是羊毛,像是棉花,像是天使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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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過來的時候馮嬌捧著熱茶在我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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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淋場雨就能得肺癌死了呢”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你沒聽說過 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
“我請過你嗎”
“不請自來 是你的福分”
“那你也算神”
“嗯,算女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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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默念幾句‘神經病’后不再說話。
她端來親手熬制的雞粥,還有些素食配菜。
我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味道很不錯,只是我實在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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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走到這里,我們并沒有在一起。
三個月后她和大四的學長交往了。
我看見她摘掉了眼鏡,染了頭發。
那卷黑色的膠卷,終于不再播放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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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戴著眼鏡,提前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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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離開學校的第二個禮拜,星期五。我聽說她和學長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是 她重新戴上眼鏡,把頭發染成了黑色,
而學長不喜歡太普通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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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學長覺得 她普通是因為看不到她眼里的四個季節吧。
那四個季節里,有暗涌流動,每一秒都不知道下一秒會是什么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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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我記得那么清楚他們分手的時間是因為她當天晚上就來找我酗酒。
我們喝到第二天清晨,直到被ktv的服務員請出門才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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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醉醺醺的回到她家,她拖著疲憊的身體給我熬了粥。
白粥果然沒有雞粥的鮮美,但這次的粥我全都喝完了。
“你愿意一輩子喝我煮的粥嗎?”馮嬌的此刻眼里的季節是夏天。
“一輩子喝粥 太無聊了吧,宵夜要吃泡面才過癮吧。”我這樣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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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后,馮嬌就再也沒有聯系我。
直到她快結婚的前一個月,她打給我。
我基本沒有說話,她一個人說起了那些往昔。
從我們進校門,第一次說話,第一次喝酒。
最后畢業,最后喝完了那碗粥,各自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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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做了激光,沒有再戴眼鏡。
馮嬌婚禮那天,馮嬌的好友和我突然聊起那個周六喝粥的早晨。
她說,對于馮嬌來說你的那句‘一輩子喝粥太無聊’不是回應,而是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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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風,你把眼鏡摘了吧,那不適合你”那是馮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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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在一個四季如夏的島上,有一個走丟的拾荒少年。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他不覺得冷。
反而感受到白的溫暖和柔軟,
像是羊毛,像是棉花,像是天使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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