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后院起火
盧俊義告訴李固,你先回家,過幾天,我一定會回去的。
吳用告訴李固,盧員外已決定當梁山二哥了,你們回家吧!
你處于李固的位置,會相信誰說的話呢?自然是相信盧俊義說的話。事實上,李固根本就不相信,盧俊義會成為梁山的二當家。否則,就是借李固十個腦袋,他也不敢霸占盧俊義的家產。
如果盧俊義真的成了梁山二當家。過一段時間,自然會派人到大名府接老婆,搬細軟。
到時,梁山二哥一看,自己老婆被你李固玩了;自己家產被你李固霸占了。你李固長了幾個腦袋,夠讓梁山好漢砍的?
李固敢霸占盧俊義的家產。主要是因為,他知道,白道大哥都想整盧俊義;而且他還知道,盧俊義不會向黑道大哥屈服的。在這種背景下,只要李固成功的霸占了盧俊義的家產,盧俊義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我們可以想象,李固平常替盧俊義辦事時。白道大哥們,肯定總會有意無意的暗示李固,你的大哥盧俊義,也太不開竅了吧!那么有錢的人,怎么就是一個鐵公雞呢?這種家伙,也能在大名府混的這樣好,真是個奇跡啊!
失去這種背景下。就算李固有膽量霸占盧俊義的家產,他也沒有機會。
盧俊義的失敗,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高估了自己的兩個親信。或者也可以說,盧俊義缺乏知人之明。
盧俊義從前的人生太順利了,所以他無法正確判斷,面對生死威脅時,面對突發事件時,自己的親信,是不是還能像平常一樣出色。而結果證明,他兩個親信,在面對生死威脅、突發事件時,都也讓人不敢恭維。
李固背叛盧俊義,并不是簡單的因為他陰險。因為,一切是明擺著的。白道早就想收拾盧俊義了。而現在,許多人都可以證明,盧俊義成了梁山的貴賓,而且據說還成了梁山二當家。盧俊義還能往哪里跑呢?
在這種背景下,白道大哥只要派出幾個小嘍羅暗示李固。現在你與盧俊義劃清界限,你不但沒事,而且還有機會霸占盧俊義的家產。否則?我們把你也能扳進這個案子里去!
你是李固,你會怎樣做呢?
在這種背景下,除非李固的道德感非常強大,否則,他很難選擇站在盧俊義一邊的。關于這一點,我們只要看看,文革時期,需要與自己親人劃清界限時,有幾個人會誓死與親人站在一塊呢?
甚至盧俊義的妻子背叛盧俊義,也有著類似的原因。因為,如果不及時與盧俊義劃清界限,她也有可能被扳入這個案子里的。
當然了,燕青讓李固收拾的毫無還手之力。也是因為類似的原因。因為,他與李固硬爭下去,也有可能被扳進這個案子里的。
基于盧俊義妻子的角度,她也許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什么事。李固卻顯然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但是,正因為李固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什么事。所以,他才敢背叛盧俊義。如果李固真的相信,盧俊義當了梁山的二當家。他肯定不敢背叛盧俊義了。因為,在這種背景下,背叛盧俊義實在太危險了。
盧俊義的妻子,之所以背叛盧俊義,是因為,她雖然相信盧俊義真的當強盜了。但是,她并不知道,現在的梁山二哥是一個什么概念。。
在盧俊義的妻子看來,現在不與盧俊義劃清界限,自己就會牽連進這個案子,并受到白道的迫害。但是,背叛盧俊義的后果,是什么?她并不清楚!因為,她顯然不知道,當黑道要打擊她時,白道根本就罩不住她。
李固為什么能成功霸占盧俊義的家產呢?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那就是在白道眼中,盧俊義就是一只鐵公雞。現在,盧俊義的財產歸了李固,李固自然不會像盧俊義那樣清高,換而言之,白道想從李固身上弄點錢出來,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而且,李固以這種方式獲得盧俊義的家產,本身就需要破費一大筆銀子。更主要的是,李固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會懂得,你不和白道講上道,關鍵時候,你就知道它的后果了。
但是,李固顯然不會理解,梁山群盜當時是想干什么。從正理上考慮,盧俊義說什么也不給梁山群盜面子,梁山群盜自然沒有理由,繼續給盧俊義面子,相反還應該盼著盧俊義倒霉。
如果李固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敢背叛盧俊義嗎?估計不敢了。
燕青就像盧俊義的弟弟,甚至是兒子。他們的關系,親密的那是沒的說。更主要的是,燕青一副比誰也聰明、能干的樣子。
但是,盧俊義還沒有到家,就發現燕青已變成了一個叫化子。
盧俊義一看燕青這副德性,肯定第一個感覺就是,你太廢物了!表面上看,好像你最聰明、最能干。為什么我盧俊義才離開幾天,你就混成了這副德性?
燕青對盧俊義說,李固娶了你的妻子,把咱們家霸占了,把我逼得只能討飯吃了。盧俊義實在不敢相信,李固與自己的妻子,會這樣輕易的就背叛自己。更主要的是,他無法理解,李固依靠什么,霸占了自己家產?也無法理解,燕青對此,為什么會毫無反抗之力?
李固能實現這一點,就是因為白道在支持他。
燕青對此毫無反抗之力,就是因為他無力、也不敢與白道正面對抗。
盧俊義被收拾的走投無路,也是因為白道要往死整他。李固只是他們推在前面的棋子。
看盧俊義不相信自己的話,燕青就說:“主人腦后無眼,怎知就里。主人平昔只顧打熬氣力,不親女色。娘子舊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門相就,做了夫妻。主人若去,必遭毒手!”
盧俊義一聽燕青這番話,更氣得火冒三丈。因為,燕青,你真讓我太失望了。表面上數你聰明伶俐,實際上,瓷球瓦罐都比你強!因為,拿個瓦罐都能裝菜,你他媽的有什么用呢?
我盧俊義早就戴上綠帽子了,你為什么,從來不跟我說一聲?咱們倆個人是什么關系?
更主要的是,我把你留在家里,是干什么的?就是讓你看家的!你知道他們兩個人不清不白,已背叛了我。卻是一點防范措施也沒有。竟然,讓人家把你整成了這副德性?你真是一個廢物!?
其實,燕青這句話。更讓盧俊義無法判斷,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因為,燕青所說的這一切,實際上匪夷所思到了極點;而這一切,更讓盧俊義無法弄清事情的真相了。
事實上,燕青的這番話。應該是為他的膽怯、無能在推脫。因為,燕青既象盧俊義的兒子,又像盧俊義的弟弟;還一副聰明能干的樣子,盧俊義讓他呆在家里看家,最后他不但沒有把家看住,相反自己變成了叫化子。
燕青可以成為金牌小弟,那是在這次挫折之后的事。此時,他還是一個標準的花花公子。
李固的前途、命運,就掌握在盧俊義手中。李固怎么敢偷盧俊義的妻子呢?
更主要的是,大宋帝國難道真的沒人管了?管家與女主人偷情,就能趁主人不在家,霸占了主人家產。這是哪跟哪的事?現在的盧俊義,依然不敢相信,白道竟然會這樣黑!
“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誰不識得!量李固有幾顆頭,敢做恁勾當!、、、、”
燕青痛哭,拜倒下,拖住主人衣服。盧俊義一腳踢倒燕青,大踏步便入城來。
誰處于盧俊義的位置,也會把燕青一腳踢翻的。如果燕青胡說八道,自然該挨這一腳。如果燕青說的是真的,就更該挨得這一腳了。
如果是一個,盧俊義惹不起的人,給盧俊義戴了綠帽子,燕青從來也不對盧俊義說。盧俊義可以理解。因為,捉奸變成了武大郎,那可壞事了。問題是,盧俊義的管家,給盧俊義戴綠帽子,燕青早就知道,卻是從來也不告訴盧俊義。這叫什么事呢?
因為,盧俊義知道李固給他戴綠帽子,隨便一個動作,就可以把李固收拾翻的。如果是這樣,盧俊義就不會被人,在背后一刀捅翻在地了。
如果盧俊義的后院沒有起火,盧俊義從梁山回家后,就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至少,在這個回合中,盧俊義勝了。問題是,因為后院起火了,所以盧俊義只一個回合,就讓打得爬不起來了。
盧俊義最初也猜到了,梁山的意思,就是讓他兩腳沾泥,然后讓他在白道無法立足。所以,盧俊義才在梁山腳下,做出夸張之極的表演。但是,他顯然沒有正確估計到,白道到底有多陰險。而他的親信、親人,在白道的壓力下,都迅速的背叛了他。燕青依然忠于他,但面對白道的壓力,卻是無能為力,竟然讓人家給修理成了一個叫化子。
第六節 比黑道還黑的白道
盧俊在墻上寫了一首藏頭詩。問題是,這首詩是在什么背景下,寫上去的?顯然有許多種解釋。
盧俊義上了梁山,而且成了梁山的貴賓。這是眾多人都親眼看到的事實。問題是,盧俊義為什么會上梁山?梁山為什么要這樣尊敬盧俊義?就有許多種說法了。
盧俊義回來了,這是誰也看到的事實。問題是,盧俊義為什么會回來呢?回來是想干什么呢?也可以有許多種說法。
現在,官字兩個口。就看他們愿意采用哪種說法了。而官方顯然愿意采用,最不利于盧俊義的說法。于是,盧俊義當時就有被處死的危險。
《潛規則》一書中,在說到潛規則之所以能通行。就是因為,官字兩個口。就看官府怎么說話了。你能讓官府滿意,官府就用對你有利的方式說話;你不能讓官府滿意,官府就用對你不利的方式說話。
《三言二拍》中有一個故事。
一個財主家的家奴,殺了一個人。從故事本身去看,這個財主是一個好人,而且這個家奴殺人,與財主毫無關系;更主要的是,這個家奴殺人,也是誤殺。如果官府這樣定性這個案子,那個財主自然什么事也沒有。
問題是,官府先直接定性,這個家奴是故意殺人的。當然了,受害者的家屬,非常支持這種判決;因為自己親人被殺,人們希望兇手遭受最嚴厲的處罰,這是人之常情。
接下來,官府再定性,這個家奴殺人,就是財主指使的。當然了,受害者的家屬,也非常支持這種判決。因為,這件事,和這個財主無關,受害者就無法獲取足夠的賠償。
接下來,官府再定性。這個財主,平常就是一個上交官府、下交黑社會、橫行鄉里的惡霸。這一套下來,這個財主,從法理上、情理上,哪還有活路呢?
更神的事還在于。只要有人敢替這個財主求情,只要有人敢替這個財主翻案。官府就指使、資助那個受害者家屬,滿世界告冤。總而言之,一個兇手有錢、有勢,殺了人之后,因為受害者無錢、無勢,他就要逍遙法外了。面對這種輿論,人們自然不敢替這個財主求情、翻案了。
我舉這個例子。只是希望大家知道。現實社會是復雜的,官員想整一個人,機會非常多。更主要的是,從上面這個故事中看,那個借機害人的官員,表現在外的行為,都是值得社會大贊特贊的。因為,一個有錢有勢的兇手,在他的努力下,終于繩之以法了;因為,一個無錢無勢的受害者,在他的努力下,終于如愿以償了。問題是,故事的背景顯然不是這樣簡單。
官員的權力,就在于。一件事,人們可以從許多種角度去看、去解釋。
如果官員對你有好感,他就會從最有利于你的角度看;如果官員對你沒有好感,他就會從最不利于你的角度去解釋。
所以,如果用從利于盧俊義的角度去看,盧俊義與黑道沒有任何關系,只是不經意中被強盜抓走了。問題是,如果從不利于盧俊義的角度去看,那可壞事了。因為各種證據都表明,盧俊義現在就是一個強盜頭子。
在一個大家都講上道的社會中,一個人大財主,竟然白道、黑道都不沾,還要混得很成功。這自然證明他非常有本事。問題是,在那些上道的人眼中,他其實遍身都是空門。
如果盧俊義與白道關系非常密切,這樣一件事,顯然不能把盧俊義怎么樣。因為,事實上,盧俊義就是清白的。
更主要的是,如果盧俊義與白道關系密切,就算犯了法,估計也沒有事情。因為,大家肯定都會想辦法幫他。
比如,晁蓋劫了生辰綱,縣城的押司給他通風報信;縣城的兩個都頭爭著放他逃走;比如,宋江殺了閻婆惜,縣官想方設法想讓他逃走,而縣城的兩個都頭同樣爭著想放他逃走;更主要的是,孔家莊、柴進府、清風寨都爭著讓宋江到他那里避難。
人家那是真的犯了罪,白道大哥也是想辦法讓人家無事。盧俊義那是什么事也沒有,白道大哥就是想辦法讓他有事。為什么呢?
主要原因,恐怕就是蔡福問盧俊義那句話,“你認得我嗎?”換而言之,你平常怎么從來也不跟我套套近乎呢?再說得細點,那就是平常為什么從來也給我花點黑錢呢?
感謝你的信任。但是有一句老話,終身大事,自己作主。所以我的話,你隨便一聽就可以了。
因為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并不了解。所以,我無意勸你離,或是不離。但是,你想到離婚時,你必須得問自己,你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需要的妻子,只在傳說中存在;而你又沒有做好獨身的準備,那你就不要輕易說離婚。夫妻之間有矛盾,是自然而平常的,尤其在一個強調個性的時代里。
就我理解,世上最難處的關系,就是夫妻。為什么呢?
作為子女,父母通常會包容你;作為父母,你通常愿意包容子女。作為夫妻呢?通常都是希望對方包容自己,即使愿意包容對方,通常也是對等的。
其它的關系,很容易通過對比,調整自己的預期。唯獨夫妻是不能的。
朋友、合作伙伴、同事之間相處。你覺得張三不好,你可以與李四、王五比較。而且這種比較是對等的。換而言之,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合作伙伴、同事。只要有對比,你再看到張三身上有什么缺點,也會變得能容忍了,因為其它人連張三還不如。
夫妻之間相處,你覺得自己妻子不好。你能與別人比較嗎?表面上能,實際上不能。
因為,別的女人沒有成為你的妻子,你對她的了解,永遠是非常有限的;更主要的是,對方也從來不是以丈夫的標準預期你,所以她不會對你太高的預期,更不可能覺得,可以把各種情緒向你渲泄。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你與妻子在最初戀愛的期間,矛盾相對會非常少。因為,大家都不會把對方當成自己人,誰也不敢輕易完全流露自己的情感;誰也不會對對方有著太高的預期。隨著關系的進一步發展,矛盾自然漸漸增多了,表面上是對方的缺點暴露了,實際上因為,雙方都認為對方是自己人,愿意把自己的情感直接暴露出來;而且也因為彼此的預期提高了。
更主要的是,夫妻之間一直在一起生活,生活的瑣事自然會很多。與別人相處,永遠也沒有這樣多的瑣事。
我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對婚姻有一個比較正確的理解。你不對婚姻有太高的預期,就不會有太多的失望。
我不知道你們夫妻之間的具體情況。我只是想說,你可以試著調整一下自己的預期,如果只是因為你的預期太高,才讓你對婚姻不滿意,你往低調一下預期就可以了。
當你想她離婚時,你先想一下,你當時為什么要和她結婚?
當你想離婚時,你應該想一下,別的女孩變成了你的妻子,一定會比她好嗎?
附一段嶺南陳氏網友的觀點:
女人為什么用罵,打,和鬧離婚,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男人無法滿足她的要求,及達不到她的要求.為此她需要用罵來提醒,罵還解決不了問題,她的男人還是一樣我行我素的話,就會使用暴力企圖改變.如果還沒有改變,那個女人就會用婚姻來威脅.到這一地步女仍是深愛她的男人的.如果女不愛那個男的,基本上是對他愛理不理的了.
而且我也聽過一句話,夫妻之間最可怕的狀態不是吵吵鬧鬧,而是相互的冷漠。
夫妻之間吵吵鬧鬧有時,只是一種另類的溝通方式。所以,在吵鬧中,你應該多體會她要表達的意思;而不是她表面流露出來的意思。
歷史上的宋江,與小說中的宋江,應該是兩回事。
歷史上的內容,應該是可信的。因為,如果沒有《水滸》,恐怕大多數人不會知道歷史上有個宋江。就算有《水滸》,大多數人對歷史上的宋江,也沒有什么太直觀的概念。這本身就證明,歷史上的宋江,比小說中的宋江差遠了。
至于說到鴻門宴像小說,應該是可能的。因為《史記》中一看就是文學化的內容,那是多的去了。
我知道,我的觀點有些殘酷,殘酷的讓你難以接受。
人們通常都無法理解宋江。為什么呢?就是因為,人們都習慣性的自己欺騙自己。
作者把宋江的殘酷、血腥表現的清清楚楚(只是沒有加以解說),所以人們就習慣性的認為宋江就是一個軟弱、無能的人。并總認為作者的相關情節,寫得太弱了,因為,大家怎么看,也覺得,宋江沒有值得大家納頭便拜的地方。
絕大多數人,連這種直視現實的勇氣都沒有,真能勇敢的面對事實本身?
誰不處于相關的位置上,誰也會覺得,如果我處于那種位置,我會如何如之何。問題是,真把他放到那種位置上,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可以說,這是以我之胸度別人之腹。
我朝在歷次路線斗爭中,死于非命、家破人亡的可謂伙矣。你是不是覺得,我朝每次也是斬草鋤根的?
我朝從來也不斬草鋤根,問題是,活下來的人,誰曾一心想著為親人報仇了?
你是不是覺得,讓你回到那個年代,你的親人死于非命后,你就會鐵了心的找所謂的責任者報仇去?
晁蓋出征時,花榮一直在梁山。所以這種推論是無法成立的。
你也許會說,花榮可以悄悄下山。問題是,晁蓋這次失敗了,回到梁山也會威風掃地的。宋江何苦一心要除掉他呢?
宋江指使人暗害晁蓋,所承擔的風險太大了,因為消息稍有走漏,宋江所承擔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
但是,從許多疑點去看,晁蓋的死似乎就是死于謀殺。而且相關的疑點,很多是無法合理解釋的。
從書中的內容去看,晁蓋之死也許就如許多皇帝之死,那是永遠法解釋的謎案。比如,宋太祖(趙匡胤)、清太宗(皇太極)之死,這兩個人的死,到底是不是正常死亡,歷史上一直充滿了爭議,但是誰也無法給一個標準的答案。
體制本身才是大哥。換而言之,大家想向上爬,都得遵循體制本身存在的規則。
因為,大家再向上爬的過程中,誰也不敢說自己,我不當小弟已很久了。就算有幸爬到了頂點,似乎敢說,我現在終于不用當小弟了。問題是,旁觀坐著眾多元老級別的大哥,他也實在不敢這樣說。
其實,大哥只是一個概念。
世上本來沒有大哥,只是有的人身后,跟的小弟多了,也就有了大哥。
為什么高層一定得有一個大哥呢?
在晁蓋死之前,宋江一直都只能當二哥;曹操、司馬懿到死,也沒有真正爬上大哥的位置。
利益的博弈,是普遍人都參與的;是眾多利益集團共同參與的。所以,當我們執著于誰是大哥時,常常很容易陷入英雄史觀的。
復萬惡俱生40年網友:
LZ這就過于理性,過于現實了。第一,武松沒殺王婆是因為當時還相信法律,逼急之后才不管你是不是主要責任呢。而且殺一個武大和殺全家肯定不一樣。第二,西門慶求武松了吧?武松有可能放過他?心慈手軟不是武松的風格。第三,要真想宋江,機會簡直太多了,多了去了。至于殺完之后的事,還是那句話,貪生怕死前怕狼后怕虎的那還是施老筆下的武松????這點樓主你太扯了,你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越爬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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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必須得回到一個基本的問題上。秦明的仇人是誰?
是慕容知府嗎?好像不是,至少不完全是。至少,如果秦明殺了慕容知府,誰也不會認為,他是真的報了仇。
是宋江嗎?好像是,其實也不是。因為,誰也知道,宋江是一個迂腐、軟弱的老實人。至少,如果秦明只是殺了宋江,人們肯定會笑秦明的。因為,秦明太慫了。放著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他不敢報仇,就把氣撒在一個不會武功的宋江身上。
是燕順等人嗎?好像不是。問題是,率人在青州城下嫁禍秦明殺人的人,就是燕順等人啊。
是花榮嗎?好像是,好像也不是。因為沒有花榮。清風山的強盜就無法打敗秦明,無法打敗秦明,秦明現在肯定騎大馬、戴紅花慶功的呢。所以,花榮的出現,才是秦明悲劇的主要原因。
更主要的是,如果慕容知府做事不那樣絕,秦明家人自然也不用死。
你說處于秦明的位置上,秦明應該找誰報仇?
這才是秦明的真正困境。誰處于這種位置上,也會覺得喪氣之極的。
在太祖時代后期,許多人,被傳說中的造反派害慘了。但是那個朝代結束后,法律會制裁那些兇手嗎?受害者會找當事人報仇嗎?通常是不會的。因為,大家都會說,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劇,大家都是受害者。甚至傳說中的四人幫,都沒有槍斃一個人。要知道,四人幫還是失敗者,如果他們沒有失敗,一切就更不用說了。至于太祖就更不用說了。因為太祖死的時候,全國人民一片哭聲,而且也沒有人敢說,應該把太祖扔出水晶柜的。
這已夠讓秦明垂頭喪氣了。更主要的是,你秦明沒率兵去殺人家,人家會這樣對你?換而言之,你是官兵,人家是強盜,你想想殺人家,人家想殺你,從江湖規矩去看,這就是正常之極的事。
如果宋江一心還要追殺秦明,秦明自然會拼死戰到最后一刻的。問題是,人家集體給秦明跪在地上,求秦明原諒自己,并希望與秦明成為好朋友。秦明更迷茫了。因為,在這種背景下,秦明一棒打死宋江,算什么事呢?因為,人們給宋江蓋棺定論,更是一個迂腐的、大仁大義的英雄。因為,秦明率人殺他,他有機會殺秦明,卻饒了秦明;他有機會斬草鋤根,卻留下了秦明。最后,就是因此死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
如果盧俊義真與黑道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在關鍵時候,自然沒人敢隨便背叛他、招惹他,因為誰也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很嚴重。
比如,蔡福開始對盧俊義還一副倨傲的樣子,大有要收拾盧俊義的架式。但是,后來一看盧俊義和梁山真有非同一般的關系,馬上就開始照顧盧俊義了。再比如,梁中書開始還肆意整盧俊義,但是一看盧俊義與梁山真有非同一般的關系,馬上就不敢肆意整盧俊義了。
但是,人們開始都認為盧俊義白道、黑道全不沾。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這種背景下,那些試圖站在盧俊義身后的人。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和說不出的孤單感。這也就是他的妻子背叛他的主要原因,這也就是他的親信(燕青),能被人收拾成一個叫化子的主要原因。甚至而言,李固背叛盧俊義,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種原因。
如果李固知道,盧俊義與黑道有那樣理不清、說還亂的關系,肯定不敢背叛盧俊義了。因為,背叛盧俊義的結果是什么?你用腳后跟想一下,都可以知道。
蔡福明知盧俊義冤屈,對盧俊義卻是一臉的倨傲,甚至開口就是恐嚇。
以前,我看這段內容時,總有一種欲說還休的感覺。后來,終于發現,蔡福與施恩、戴宗并沒有本質區別。換而言之,他們都是底層污吏罷了。只是,因為他們后來成了梁山好漢,所以我們總覺得他們應該是什么好人。
施恩為了收黑錢,那是不惜往死害犯人。戴宗為了收黑錢,那是不惜拿著棍子恐嚇犯人。蔡福沒有這樣對盧俊義,只是因為,盧俊義已實在榨不出錢了。而蔡福對盧俊義話里,顯然充滿了不友善的意思。總而言之,“你認識我嗎?”
從前,看到蔡福出門遇到燕青那段內容時,我也總有一種欲說還休的感覺。我們看原著。
蔡福起身,出離牢門來,只見衙前墻下,轉過一個人來,手里提著飯罐,而帶憂容。蔡福認的是浪子燕青。蔡福問道:“燕小乙哥,你做什么?”燕青跪在地下,擎著兩行珠淚,告道:“節級哥哥,可憐見小人的主人盧員外,吃屈官司,又無送飯的錢財!小人城外叫化得這半罐子飯,權與主人充饑。節級哥哥,怎地做個方便,便是重生父母,再長爺娘!”說罷,淚如雨上,拜倒在地。蔡福道:“我知此事。你自去送飯把與他吃。”燕青拜謝了,自進牢里去送飯。
從這段內容去看,蔡福顯然是認識燕青的。而且,蔡福也算給燕青面子。問題是,我怎么看這段內容,也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因為,蔡福對燕青的態度,那是說冷不冷,說熱不熱。而燕青對蔡福的態度,也實在太卑微、可憐了,因為還沒有說話,就是先跪在地上,話剛說完,就是拜倒在地。
從前,我一直奇怪,蔡福與燕青,從前到底是什么關系?
后來,我漸漸想通了。蔡福與燕青從前的關系。無非是因為,燕青是一個浪子,所以平常花錢,手腳自然比較大。在這種背景下,蔡福應該多少得過燕青的一些好處。現在,一看燕青求到自己頭上,自然不能一點面子也不給。但是,因為燕青現在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所以蔡福只能給燕青一點點面子。
蔡福對燕青不冷不熱的態度,無非是告訴燕青。我可以給你面子,但是你可千萬不要探著桿子、蹬鼻子上臉。而燕青那種卑微、可憐的態度,也無非是讓蔡福相信,自己絕不會提出過分要求的。
后來,石秀被抓住了。蔡福對石秀照顧的,那是無微不至。為什么呢?因為蔡福知道,石秀是黑道大哥。
最初,蔡福明知道盧俊義冤枉,卻是連個好臉色也不愿意給盧俊義。為什么呢?因為當時的盧俊義,什么也沒有了。
后來,蔡福一看梁山真的非常給盧俊義面子。對盧俊義的態度,馬上就發生變化了。“蔡福要結識梁山泊好漢,把他兩個做一處牢里關著。每日好酒好肉與他兩個吃。因此不曾吃苦。倒將養得好了。”
其實,基于盧俊義、燕青的情感,絕不會把蔡福當成真正的朋友去看。因為,蔡福給燕青面子,只是按照規則辦事。換而言之,并沒有把燕青當朋友對待。而蔡福給盧俊義面子,更是完全看在梁山的面子。換而言之,如果梁山沒有出面,蔡福肯定不會給盧俊義面子的。
但是,基于理性的思考。盧俊義、燕青卻顯然應該把蔡福當朋友看。因為,不論基于什么原因,蔡福也是一直在照顧盧俊義。
看到蔡福對李固一臉不屑的神情。我們更覺得,蔡福是個好人,實際上,官員吃了原告、吃被告時,都是這副德性。總而言之,我不是那種人,我絕不辦那種事。再總而言之,事太難辦了,我擔的風險太大了,你給我這么點錢,我可真辦不了。當然了,千言萬語,最終無非就是一句話,你再加點錢吧!如果你再加點錢,一切就都好辦了!
我們總覺得,李固想拿五十兩黃金買盧俊義的命。證明李固是一個摳門鬼。其實呢?李固,在往死運作盧俊義時,計劃花的錢,保守估計也得上萬兩黃金。因為,在往死整盧俊義的過程中,蔡福只是一個小角色。他充其量只是一個具體的經辦人。往死整盧俊義,蔡福并不是關鍵的所在,關鍵所在,是梁中書等人的態度。而從書中去看,梁中書等人,也沒少收李固的錢。
如果梁中書等人不點頭,盧俊義不會被抓進監獄的,就算抓進監獄,蔡福隨便殺害盧俊義,也會交不了差的。
許多時候,官員的權力。并不是簡單的官字兩個口,還有一項更重要的權力。那就是,許多事,官員可以看到,官員也可以看不到。只要你給官員足夠的零花錢,你想讓他看到,他就能看到;你不想讓他看到,他就看不到。
比如,蔡福往死弄盧俊義。如果李固打點好了梁中書等人,梁中書等人就不會追究了。換而言之,盧俊義被害后,蔡福只要編一些狼吃鬼的故事,就可以把盧俊義的死交待過去。
問題是,如果李固沒有打點好梁中書等人,而蔡福也沒有打點好梁中書等人。蔡福把這種狼吃鬼的故事交上去。他的上司肯定會問他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像白癡?你這種鬼話,除了哄幼兒園的小朋友,還能哄誰?
到時,梁中書肯定會讓法醫好好驗尸了,并且還會明確告訴法醫,如果你敢從中做鬼,我連你也一并法辦了。如果是這樣,不要說盧俊義是被害死的,就算盧俊義是正常死亡,蔡福恐怕也跑不了。最神奇的事就是,這樣一來,人們自然會覺得,大名府的白道,也是有正義感的。
最后,因為梁山介入。李固無法害盧俊義,也是因為梁中書、蔡福互相扯皮造成的。
李固再找蔡福,總而言之,你收了我的銀子,怎么不往死弄盧俊義呢?蔡福說了,梁中書盯得太緊,不讓我殺盧俊義,我怎么辦呢?你不行,再給梁中書花點錢,只要他不從中作梗,我當時就給你解決了盧俊義。
李固通過中間人,又給梁中書花了點錢,總而言之,你收了我的銀子,怎么不讓盧俊義死呢?梁中書說了,我堂堂中書大人,親自往死弄一個犯人,你開什么玩笑呢?換而言之,你只要能收買了具體的經手人,盧俊義死了,我不追究就是了。你如果收買不了具體的經辦人,我也沒有辦法。
我們看原著:
次日,李固不見動靜,前來蔡福家催并。蔡慶回說:“我們正要下手結果他,中書相公不肯。已有人分付,要留他性命。你自去上面使用。囑咐下來,我這里何難?”
李固隨即又央人去上面使用,中間過錢人去囑托。梁中書道:“這是押牢節級的勾當,難道教我下手?過一兩日教他自死。”
后來,李固敢收買董超、薛霸往死弄盧俊義。主要原因也在這里。換而言之,上面已向他保證了,只要你有本事弄死盧俊義,我們絕不會追究的。失去這種背景下,董超、薛霸哪敢隨便殺人呢?
董超、薛霸敢往死弄林沖,那是因為陸謙讓他們干這件事,而陸謙是受誰指使的呢?那是高太尉。在這種背景下,他們弄死林沖,自然編個狼吃鬼的故事,就可以交賬了。因為,誰敢硬查董超、薛霸,就是不給高太尉面子。
董超、薛霸敢往死弄盧俊義義,那是因為李固為了往死整盧俊義,把整個大名府官場都收買了。而且李固還表示“你們只動得一張文書,留守司房里,我自理會”。換而言之,你們只管往死弄盧俊義,剩下的事,我來辦。關鍵是,董超、薛霸相信,李固能做到這一點。
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出來。運作死一個盧俊義,絕不是一個小數目。因為,李固得了盧俊義那樣大一份家產,而且來路又不正,白道自然會把它當成一塊肥肉去看的。總而言之,這筆飛來的橫財,那是見者有份。
最主要的是,李固計劃給蔡福花的銀子,也絕不只五百兩黃金。他最初說五十兩,后來又加五十兩,只是一個討價還價的過程。甚至而言,蔡福在還價五百兩黃金后,都會后悔自己還價太低了。因為,李固計劃出的錢,最保守也是這樣數。換而言之,蔡福再多要點,李固也會給的。
我們看原著:
蔡福道:“主管有何見教?”李固道:“奸不廝瞞,俏不廝欺;小人的事都在節級肚里。今夜晚間只要光前絕后。無甚孝順,五十兩蒜條金在此,送與節級。廳上官吏,小人自去打點。”
蔡福笑道:“你不見正廳戒石上刻著,‘下民易虐,上蒼難欺?’你那瞞心昧己勾當,怕我不知!你又占了他家私,謀了他老婆,如今把五十兩金子與我,結果了他性命,日后提刑官下馬,我吃不得這等官司!”
李固道:“只是節級嫌少,小人再添五十兩。”蔡福道:“李主管,你‘割貓兒尾,拌貓兒飯! ’北京有名恁地一個盧員外,只值得這一百兩金子?你若要我倒地,也不是我詐你,只把五百兩金子與我!”李固便道:“金子在這里,便都送與節級,只要今夜完成此事。”
蔡福收了金子,藏在身邊,起身道:“明日早來扛尸。”
我們看到了吧! 蔡福還了一個五百兩黃金的價。李固連價都沒有還。更主要的還在于,李固當時就說,金子在這里,你收好了。
這本身就證明,李固計劃花的錢,最保守也在這個數上。因為,李固找蔡福時,手里就拿了這樣一大筆金子。
李固這種行為,一方面會讓蔡福感覺自己還的價太低了。另一方面,也會讓蔡福感覺,李固是一個大方的、爽快的人。換而言之,是一個值得長期合作的伙伴。
事實上,我們可以想象。如果沒有柴進出現,盧俊義肯定就死于蔡福手里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柴進出現在了大名府。并把一千兩黃金,送給了蔡福。總而言之,這是梁山交給你的活動經費,你務必把盧員外運動活了。否則,后果你是清楚的。
蔡福一看柴進出面了,而且拿著這樣一大筆錢。自然發現。這個案子的水,比他想象中要深的多。因為,這個盧員外,真是扮豬吃虎啊!因為,誰也不敢相信,這個盧員外,竟然真有這樣深的黑道背景。
所以,他就開始往活了運作盧俊義了。當然了,他也愿意照顧盧俊義了。
其實,如果開始大家就知道,盧俊義有這樣深的黑道背景。恐怕什么事也不會發生了。因為,這種黑道大哥,誰敢沒事亂招惹?
問題是,白道吃了原告、再吃被告。最后,兩頭都吃了,最后說盧俊義沒事,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收了李固的錢,卻什么事也不辦,這是你自己破壞了游戲規則。當然了,收了蔡福出面送來的錢,如果什么事也不辦,這同樣是自己破壞了游戲規則。
在這種背景下,大名府對盧俊義來了一個折衷處理。于是,盧俊義被發配充軍了。
第七節 心成死灰的盧俊義
被官府抓起來后,盧俊義也許就絕望了。
在普通人的眼里,盧俊義是有希望的。因為,白道這樣迫害盧俊義,盧俊義可以順勢上黑道啊。而且不久前,梁山的大哥們,都對盧俊義表示了萬分的尊敬、歡迎。
但是,對于盧俊義而言。卻顯然是看不到希望的。
因為,現在的盧俊義,為什么會這樣慘呢?主要根源,就是因為黑道在陷害他!如果不是因為黑道處心積慮陷害他,他怎么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呢?黑道這樣害他,他卻哭著喊著,要加入黑道;他卻自欺欺人的認為,黑道是自己的好朋友。這對一個自尊、自傲的人而言,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痛苦的事。
在這種背景下,一個人的心理越軟弱,實際上越容易得到解脫。
因為,在這種背景下,對一個心理軟弱的人而言,是非常容易患上,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我們非常鄙視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而這種病癥,實際上就是一種心理的自我保護機制。
比如,現在的盧俊義如果患上了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他就不會那樣痛苦了。
因為,盧俊義一旦患上這種綜合癥,馬上就會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因為黑道的大門,正對他闖開著。只要盧俊義順著這條路走過去,就可以成為黑道舉足輕重的大哥。
因為,盧俊義一旦患上這種綜合癥。就可以把所有的仇恨,都轉移到自己的妻子、李固、梁中書、董超、薛霸身上。換而言之,自己這樣不幸,都是這些人害人。而梁山好漢呢?卻是自己的朋友!而梁山好漢,卻是好人!所以,他現在應該把握機會,成為一名光榮的、偉大的梁山好漢。
但是,盧俊義沒有患上這種綜合癥,他自然感覺絕望了。
白道對他關閉了大門,黑道呢?卻正像一個邪神,用邪惡的、嘲諷的、喜悅的、熱情的、漫柔的眼神看著他。總而言之,你無路可走了,我們這里正在歡迎你的加入!面對邪神這樣復雜的眼神,普通人是無法拒絕。因為,普通人在此時,都會忽然覺得,那個迫害自己的邪神,就像一個普渡眾生的天神。他不但能普渡眾生,還能超渡自己。
最后,盧俊義“手拿短刀,自下堂來,大罵潑婦賊奴;就將二人割腹剜心,凌遲處死,拋棄尸首,上堂來拜謝眾人。”
此時的盧俊義,實際上已經過內心痛苦的掙扎,終于修煉成正果了。因為,他自己內心深處,也開始死死認定,自己的不幸,就是自己妻子、自己管家造成的。而梁山好漢呢?卻是一個拯救他的好朋友。卻是一個可以普渡眾生的正義化身。
事情的真相呢?盧俊義,似乎想也不敢多想了。
就好如秦明一直痛恨慕容知府,因為慕容知府殺了他全家。問題是,真正的兇手是誰?他永遠也不敢想了!因為,這個問題,讓他一想,就會感覺到發自心底的痛苦。
我們常常嘲笑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問題是,處于特定的環境中,人不求救于這種綜合癥,他怎么有勇氣活下去呢?現實一片黑暗,人必須得尋找到一點光明的地方;現實看不到一些光明,人必須學會自欺欺人,才能尋找一些光明。
對于盧俊義而言,在被抓監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死了。想讓他的心再度復活,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讓他相信,梁山好漢是正義的化身,梁山好漢是是真正關心他的好朋友。否則?黑道是黑暗的,白道也是黑暗的;梁山好漢在害他,官員在害他,他的妻子、屬下在害他。你叫盧俊義從哪里,找到人生的希望呢?
不是我太有想法了,而是你太有想法了。
一個人的綽號代表什么意思,并不能從字面上理解;從字面上也無法理解;并不能聽他自己解釋。
我給你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有一個官員綽號“老黑”?你說,他為什么會擁有這種綽號呢?
據官方所說,自然是因為這個官員執法嚴明、鐵面如私;所以大家就叫他老黑,取意于黑臉包公。
問題是,老百姓是不是這樣認為呢?問題是,這個外號叫得非常響,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呢?
因為,據民間所說,是因為他只認錢不認人,親爹來了,也得按規矩辦。所以,人送外號老黑。
想知道一個人綽號的意思,必須得了解這個人。如果這個官員,就是一個貪官污吏,那所謂的老黑取意于黑臉包公,肯定就是扯淡了。
撲天雕是什么意思?從字面本身看不出來,從簡單的介紹也看不出來。必須得從李應的人格去分析。你認為,撲天雕是“什么飛刀一出,如蒼鷹逐兔”。
我只想知道,李應出場到死,什么時候,能讓你聯想到這個意思?
就好像一個官員綽號老黑,你非要說是取意于黑臉包公,可是誰也知道他就是一個貪官,這種解釋,本身就是扯淡之極的。
我說撲天雕是“善于瞅空子”的意思。絕不是單純的從字面解釋,而是結合李應人格去分析的。
如果你認為我這樣解釋他的綽號,非常牽強。那一個人綽號“太平公主”,引經據典的去解釋,是什么意思呢?自然是這個女人高貴、有魄力。就如武則天的女兒。
問題是,地球人都知道,太平公主的意思,與歷史典故完全無關;如果你想知道它的意思,只能簡單的從字面直譯。
我從來也沒有說過,這一切不是我的推斷啊?
因為,原書作者早死了,我從來沒有向他討教過相關的問題。
“至少文里得提到一些解珍解寶名聲很大之類的啊”。孫立、孫新、顧大嫂、樂和都在地煞;解氏兄弟卻在天罡星之列。這是明擺的著的事。如果這都證明不了解氏兄弟的江湖地位,那拿什么證明解氏兄弟的江湖地位呢?
我給你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就好像有一個人,在我朝名列開國上將之列。你即使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更沒有聽說過他的輝煌事跡;從他的簡歷中,你即使看不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是,你千萬不要認為,他們只是命好,所以鬼使神差的就進入了上將之列。因為,這種榮譽,并不是鬼使神差就可以獲得的。
解氏兄弟是無名之輩。那只是登州一系人這樣說的;并不代表別人也這認為。如果大家都這樣認為,那解氏兄弟靠什么進入天罡星之列呢?
什么叫留白呢?就是讓觀看者,可以無限想象的東西。如果按你的說法,作者把什么東西都填充滿了,還叫什么留白呢?
關于解氏兄弟的歷史。你也可以對著那些留白想像。
如果你覺得,這兩個兄弟有那樣兇悍的綽號,只是偶然;如果你覺得,這兩個兄弟能進入天罡星之列,也是偶然;如果你覺得,這兩個兄弟能讓眾多人拋家舍業相救,也只是偶然。那只能證明,你沒有任何想象力。因為,這種近于不可思議的偶然(簡單一看,都完全不合常理),真是一個文學高手可能編出來的?
就好像一個偵探破案時,看到種種顯而易見的疑點。都歸結為,這是巧合,這也是巧合,這還是巧合。那他什么案子也不要破了。
我上小學時都覺得,應該把孫立兄弟、顧大嫂、樂和全排在解氏兄弟前面。因為,解氏兄弟就是兩個打醬油的。他有什么資格排在這些人前面?施耐庵連我小學時的水平也不如?
不同意。。。。都是你的想當然而已。。。。就梁山那幫渣子能因為這點屁大小事當成排位子的因素?書中有半點明示還是半點暗示啊?就算考慮到了,怎么跟孫立說?因為你賣友求榮?孫立能服么?還是不解釋就往后排?樓主也說了怎么排得有個標準啊,樓主都覺得解氏兄弟排在孫立前面不合理他孫立就是傻子?也許樓主會說宋江那句話就是暗示,但欒廷玉的死就能怪孫立了?你梁山把人殺死了孫立還沒怪你殺死人家師弟呢,你反倒怪人家了?樓主又要說是孫立斬草除根殺死的欒廷玉了吧?你這么想的當然不如自己寫本水滸得了。。。。。。。。。。
完全想當然的想法說出來沒事,但還是不要信誓旦旦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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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屁大小事?
一個人賣友求榮,手刃自己的同門師兄弟。這叫小事?那一個人干什么事,才叫大事?而且翻遍水滸全書,誰敢干過這種事呢?
一個兵馬提轄,本身就是一流高手,又領著一大票兄弟進入梁山;而且進門就幫助梁山破了祝家莊。這樣的出身,這樣的武功,這樣的背景,這樣的功勞,最后連個天罡星都沒有列入?這還不算受梁排擠?
這種事還用明說?
天上掉下一塊石頭,上面就是這樣排的。大家都服,就孫立不服?孫立長了幾個腦袋?
更主要的是,大哥不想重要一個人時,還用給他解釋。因為,大哥事事讓他坐冷板凳就可以了,難道他還敢因為這個原因,就去造反不成?
欒廷玉一心剿滅梁山,梁山一心剿滅他。從江湖規矩來說,這就是天經地意。
孫立呢?欒廷玉把他朋友看,請到家里好吃好喝好招待,他卻是幫著強盜往死害欒廷玉,這性質能一樣嗎?如果你覺得,這是兩種性質一樣的事,甚至前者比后者還惡劣,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敢認同。
我們總覺得,盧俊義在進入監獄后,那種絕望的、跟死人一樣的反應,是因為盧俊義軟弱無能。實際上,這正是盧俊義內心強大的表現。
人們總覺得盧俊義很傻、很軟弱。是因為,誰也能看到,黑道的大門對他敞開著;但是,盧俊義卻偏偏看不到。是因為,誰也能看到,盧俊義有著一身高明的武功,而且還有強大的黑道作后盾,他卻一副絕望、自暴自棄的樣子,實在太不應該了。
問題是,他們顯然忘了一件事。盧俊義能有今天,主要就是黑道設計他的結果。一個人在這種情況,如果還認為黑道是好人、是朋友,是值得依靠的,本身就是傳說中的把你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現在的盧俊義,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而他的敵人,卻似乎是整個世界。你叫他如何能看到希望?
如果盧俊義愿意選擇黑道。被董超、薛霸押解上路時。他自然會做出和武松一樣的盤算。總而言之,就憑你們這小角色,也敢算計我?真是不想活了。盧俊義是當世一流高手,以他的身手,收拾個董超、薛霸,絕不會比武松收拾那兩個公差困難。
問題是,盧俊義不愿意選擇上黑道。自然就只能做出林沖一樣的選擇,換而言之,只能沿著白道,給自己留出的那一點點縫隙,可憐巴巴的試圖爬過去。
表面上看,宋江在盧俊義被抓后,所以采取的措施,都是缺乏效率的。
因為,盧俊義入獄后,梁山直接派幾個高手,給李固一些教訓,盧俊義早就沒事了。
如果武松那種悍將,突然出現在盧俊義家,先自報身份,再給李固一個教訓(比如,打斷李固一條腿)。然后告訴李固,“兄弟,該住手就住手,否則后果你是知道的。這次是我出馬,下次就可能是李逵出馬了。李逵是什么人,你一定也聽說過。”
如果是這樣,李固哪敢一心往死整盧俊義呢?
問題是,如果真成了這種結果。李固哪還敢在大名府呆呢?
如果梁山表示,你不給盧俊義面子,就是不給我們梁山面子。李固自然知道,憑自己的力量,除了跑路,已沒有別的選擇了。因為,他已把盧俊義得罪死了(霸占人家妻子、家產,還要往死害人家)。這種怨恨,似乎是無法化解的。
如果李固跑路了,柴進拿著大筆錢,去大名府活動,盧俊義豈非就會被無罪釋放了。
只是盧俊義受過這番挫折后,恐怕再也不敢對黑、白兩道那樣清高了。因為,盧俊義經過這番挫折,自然會覺得。黑白兩道,自己真的都也惹不起。
問題是,這種結果,只是讓盧俊義懂得上道了。卻顯然不會讓盧俊義徹底倒向黑道。
因為,回想起整個過程,盧俊義自然會覺得,白道不是好東西,問題是。黑道也不是好東西啊!因為,盧俊義好好的坐在家里,禍從天降,就是讓黑道陷害的。這樣一來,盧俊義就算會和梁山建立不清不白的關系,但是,總的來說,也絕不會死心塌地跟著宋江混。
也許有人會說,既然事情這樣簡單,燕青的單挑能力,絕不弱于武松,他也這樣恐嚇李固,是不是也能把李固嚇跑呢?
問題是,社會絕不是靠單挑能力,決定誰強誰弱的。
盧俊義被抓后,如果武松到盧俊義家,對李固進行一番懲戒,李固肯定會嚇得趕緊跑路。燕青如果也這樣做,李固肯定敢報告官府抓燕青。為什么呢?
一切是顯然的,如果武松告訴李固,你敢繼續害盧員外,我就砍你的頭。李固絕不會認為,這是恐嚇之詞。但是,燕青去這樣對李固說話,李固卻會認為,燕青這只是恐嚇自己。
我們不妨模擬一個過程。如果武松一進盧俊義家,就告訴他,自己是梁山好漢武松,并把李固的腿打斷,然后告訴他,這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如果你再不放明白,下回就砍你的頭。大家覺得,李固敢去報案嗎?估計是不敢的!
更主要的是,就算李固敢報案。人們一聽,這是梁山好漢武松干的。就算李固愿意拿出一千兩黃金懸賞,官員敢積極捉拿武松嗎?估計是不敢的。
就算官員看在黃金的份上,會大呼小叫的要捉武松。下面的官差、官兵一聽要捉拿梁山好漢武松,就算李固縣賞一萬費,誰敢奮力向前呢?
因為,且不說武松本人多么可怕。關鍵是,就算你能把武松擺平了。以后的事,怎么收場?因為,武松的大哥,是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宋江。
如果把武松換成燕青,結果就會完全不同了。如果燕青敢打斷李固的腿,并大發這種恐嚇之詞。李固肯定敢報案的,官府也肯定敢抓他的。
燕青的單挑能力自然不弱,問題是,如果幾百個官兵、官差一塊上,估計燕青只有死路一條。
武松(或是李逵、石秀)面對幾百個官兵、官差,可能會殺出一條血路。當時的燕青,估計沒有這種本事。因為,燕青的武功,當時還停留在競技的類型上。換而言之,他往那一站,絕不會有著沖天的殺氣,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人。
但是,武松之類的人就不同了。因為,這些大爺,手上的人命案,已多的數不過來了。這些大爺一旦擺出玩的架式,都不用動手,那種無形的殺氣,也足以把人嚇得不敢向前。這些大爺一旦出手,幾招過后,官差、官兵就會萌生懼意。因為,對方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更主要的是,武松本人就夠可怕了。人家是背后的力量,就更可怕了。比如,石秀到了大名府,一頓厥詞下來,把梁中書都能唬住。絕不是簡單的因為,石秀單挑能力有多強大,而是因為石秀背后靠著梁山。
燕青無法打敗李固,主要原因在于。當時的燕青,是一個孤立的個人,而李固背靠龐大的白道。換而言之,燕青敢收拾李固,官府就會出面收拾燕青。燕青的單挑能力雖然足夠,但是,他肯定斗不過官府。
當然了,如果當時的燕青,愿意投靠梁山,就是另一回事了。問題是,以燕青的出身、和平常接受的教育,很難做出這種選擇。
盧俊義也好,燕青也好,當時表現出來的無能,是因為他們只是孤立的個人。
以前他們擁有龐大的財富,所以還有超然于黑白兩道的資本。現在,他們雖然有著過人的單挑能力,但面對強大的白道、黑道,只能表現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從某種意義上,柴進給蔡福一千兩黃金,并不是真的為了救盧俊義。他們的目標,只是為了保證盧俊義不死罷了。換而言之,盧俊義還是需要受一些磨難的。因為,現在的盧俊義,并沒有真正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因為,現在的盧俊義還覺得梁山是壞人,還覺得梁山在害他。既然盧俊義的思想還沒有完全被改造好,宋江自然還會繼續改造他。
有人總覺得,梁山在救盧俊義時的行為,都是缺乏效率的,而且也是非常僥幸的。因為,沒有燕青、石秀的出現,盧俊義當時就死了。
問題是,把天下第一號的忠厚長者,改造成一個黑道大哥,你以為真是件容易的事情?
換而言之,必須得讓盧俊義的內心,經過煉獄般的煎熬,讓他內心死過一次,再活過來一次;不行,再讓他內心死過一次,再活過來。否則,你得到盧俊義的人容易,得到盧俊義的心就太難了。
也許有人說,萬一盧俊義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
就好像一個武林高手,在練絕世武功時,突然走火入魔死了,那能怪誰呢?但是,大家相信盧俊義不會這么衰的!換而言之,大家都相信盧俊義肯定能扛過去的。
事實上,就算梁山不恐嚇李固。想救走盧俊義,也是小菜一碟。
因為,我們都知道,只要盧俊義被判發配充軍。兩個差人押解一個盧俊義。梁山想把盧俊義帶上梁山,比從盧俊義家請盧俊義上山,還要簡單。
以董超、薛霸那種菜鳥。武松一個人出馬,就可以打他們一百個。石秀一個人出馬,也可以打他們一百個。而梁山這種高手,伸出兩把手,也未必能數過來。如果為了保險起見,宋江派上六七個高手,化妝潛到大名府附近,在路口上等著董超、薛霸,結果還用分析嗎?
宋江為什么不這樣救盧俊義呢?因為,這樣救盧俊義,盧俊義也許會上梁山的。但是,盧俊義的心肯定會死了。
因為,盧俊義一定不會忘記一個事實,那就是,他之所以會禍從天降,就是宋江等人陷害的。現在,宋江把他賣了,你還讓替宋江數錢。盧俊義肯定做不到。
我們認為,宋江在救盧俊義時,可以有許多簡單的方法。那是因為,我們忘了,宋江的目的是收服盧俊義。絕不是簡單的救盧俊義。
如果盧俊義是普通人,宋江這樣救了盧俊義,自然可以收服盧俊義。問題是,盧俊義在梁山呆了近四個月。人們自然知道,收服盧俊義絕不是件容易的事。話又說回來,如果盧俊義這樣容易,就被收服了。他哪有資格當梁山二哥呢?
我在寫秦明屈服于宋江時,就曾描述秦明當時的心理。因為,強盜的兇殘、邪惡已超出了他的想象;因為強盜把他全家害了。但是,處于秦明當時的背景,他卻只能有意無意的美化強盜,并且極力淡化強盜的仇恨。
盧俊義沒有秦明這樣灑脫,并不是因為盧俊義內心軟弱。而是因為盧俊義的內心,遠比秦明要強大。所以,他不會輕易的自己欺騙自己(也就是讓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支配自己)。
盧俊義的內心,無法輕易解脫。一個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的內心強大。另一個原因,也絕不容忽視。那就是,當時并沒有足夠的外力幫助他解脫。
秦明在那個痛苦的時刻,宋江及時安撫了他受傷的心靈。比如,宋江領著眾人,一塊給秦明跪在地上賠罪;再比如,宋江做主,讓秦明娶了花榮的妹妹;再比如,宋江讓秦明坐在了僅次于他的位置上。這一切,在秦明內心痛苦、絕望之時,顯然更容易讓他被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所支配。
盧俊義當時的心理困境,還有一個難以解開的結。
前不久,梁山的大哥們,對盧俊義萬分尊敬、歡迎,盧俊義卻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總而言之,我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我絕不會當強盜的。現在,混得走投無路了,卻又哭著喊著要當強盜了,再也不說什么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了。這對一個自尊、自傲的人而言,更是一種痛苦的選擇。
盧俊義一直是江湖聞名,超然于黑白兩道之上的高人。想當年,梁山的大哥們,那是眾星捧月一樣的尊敬他、歡迎他。而他呢?也永遠保持著那種驕傲、自信、從容、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在,你讓他灰溜溜的投靠梁山?這恐怕真比殺了他,也難過。
現在的盧俊義,接受白道的迫害,在白道的擠壓下,毫無尊嚴的活著。雖然會讓他痛苦萬分。但是,這似乎也可以證明。他當初對梁山群盜高呼“我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絕不是在裝模作樣。
如果盧俊義,面對白道的迫害,灰溜溜的跑上了梁山。豈非證明,他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因為,梁山大哥們那樣尊敬你、歡迎你,你卻跟梁山大哥們玩高雅。現在讓梁山大哥收拾的,慘不忍不睹了。你卻哭著喊著要上梁山了。你傳說中的玉麒麟,就這副德性啊?
我們總覺得,此后的盧俊義太窩囊了。因為,盧俊義面對董超、薛霸的欺負,竟然與林沖一個德性。總而言之,那是逆來順受。如果說,林沖面對這兩個人的欺負,還因為有妻子的牽掛,盧俊義又所為何事呢?
問題是,讓盧俊義上梁山,顯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痛苦。因為,他現在這樣慘,主要是因為梁山在害他。你讓他上梁山,他能接受嗎?因為,從前他可以風風光光的上黑道,他卻堅決與黑道劃清了界限,現在你讓他灰溜溜的上梁山,他能丟起這種人嗎?
所以當燕青救了他之后。他竟然說:“雖然你強救了我性命,卻射死了這兩個公人。這罪越添得重,待走那里去的是?”
是的,現在的盧俊義,應該走向何處呢?
雖然這種問題,對于普遍讀者而言,它根本就不是問題。因為,梁山的大門一直對他敞開著;他只要上了梁山,就可以變成一個受人尊敬的梁山好漢;而且還可以成為二當家。
問題是,對于一個極度驕傲自負的人而言,這個問題實在太復雜了。
燕青道:“當初都是宋公明苦了主人;今日不上梁山泊時,別無去處。”盧俊義道:“只是我杖瘡發作,腳皮破損,點地不得!”燕青道:“事不宜遲,我背著主人去。”
此時的盧俊義內心,恐怕更多的是被自暴自棄、迷茫無措的心理支配著。所以,他只會被動的選擇出牌,卻不會主動進行任何選擇了。
對于一個內心弱小的人而言,他的心理轉變非常容易。因為,他可以欺騙自己、可以出賣自己的信念、更可以出賣自己的尊嚴。但是,對一個內心強大的人而言,卻顯然很難作到這一點。換而言之,他絕不會輕易自欺欺人的,也絕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信念,更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尊嚴。
燕青帶著這樣一個,心已經快死的大哥。自然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而且當時的燕青,也是一只剛剛從籠中飛出來的小鳥。從前,屬于燕青的生活,是沒有任何挫折的、沒有任何真正困難的。所以,他雖然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而且絕頂聰明、機靈。
但在此時此刻,卻實在沒有什么太多可以圈點的地方。
燕青的真正成熟,是在這一系列挫折之后的事。
于是,燕青帶著自己的大哥跑路上梁山,卻因為非常幼稚的錯誤,就讓盧俊義再次落入了官府手中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誰眼中的哈姆雷特,是真正的哈姆雷特呢?莎翁死了,莎翁活著,恐怕也無法給人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水滸》到底表達了什么意思,到底想表達什么?施先生死了,就算施先生活著,恐怕也無法給人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施耐庵想表達什么?施耐庵本意是什么?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也從來沒有真正思考過這個問題。
因為,施先生已死了。施先生從來也沒有留下相關的作品解讀,思考這些問題,永遠是徒勞的。因為,它永遠也沒有答案。我再說得天花亂墜,你也會說,這啥時你的理解。問題是,除了施先生本人活過來,無論誰說得天花亂墜,也只是他的理解。
把宋江當成大惡人解讀的,我不敢說,我是第一個。但是,我從來還沒有見過一個人,曾把宋江解讀的,讓人都恨得想殺掉他。
事實上,人們通常看《水滸》,對宋江的觀點都是太迂腐了、太軟弱了,太笨了,太傻了。即使金圣嘆、吳閑云等人,用壞人的角度看宋江,也常常只是認為他心機很多,卻很少認為,他是全書中最邪惡的人一個人。
你覺得宋江很可恨,恨得牙根癢癢,是多會開始的?是因為什么呢?真的在看我這長篇前就開始了嗎?真是因為宋江太過邪惡嗎?我想你肯定與大多數人一樣,無非是因為宋江帶著一群所謂的好漢,投降了政府。
秦明的確做出什么反應也正常;問題是,如果秦明真會如馬家爵一樣的思考問題。那他靠什么會成為秦明呢?我的意思是說,他可以成為一個高級軍官呢?一個人連這種最起碼的理性也沒有,真能成為一個高級軍官?
這完全是兩回事,路線斗爭和故意殺全家有一點可比性嗎?現實中那些殺人犯樓主怎么說?舉個例子,馬加爵,殺四個人的代價是什么,他會不知道嗎?雖然他有逃跑,只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多活一天算一天的了。基本上是明知必死的事,他為什么這么做?因為他心里有問題,自卑加偏激所以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殺人,問題是,為小事就報必死決心殺人是偏激,如果他背負血海深仇呢?
樓主總是認為宋江太恐怖了,其實嘛,那個時候殺些人屠個城沒什么好稀奇的,雖然那時候談不上烽火連天,但也說不上太平盛世吧。尤其梁山那些人本來就是是人命如草芥的東西,在普通人看來可怕的事情,什么魔刀魔道的,人家壓根就沒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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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宋江害秦明全家,就是標準的路線斗爭。
宋江害秦明全家,是為自己的私利嗎?顯然不是的。一切是顯然的,宋江是為了整個青風山的共同利益。而且宋江這種行為,也得到了整個青風山的共同支持。所謂的路線斗爭,無非就是這種斗爭,不是源于某幾個人的私仇;而是源于眾多利益集團、利益群體之間的沖突。
秦明全家死了,你說秦明的全家是誰害的?
你可以說是宋江害的。
問題是,宋江動手了嗎?不要說,宋江連秦明全家一根頭發也沒碰;就是青州城下那些無辜慘死的百姓,也沒有一個是宋江殺的。
這才是受害者的真正困境。因為,他自己、他自己家人讓人害了。卻連一個具體的兇手也無法鎖定。那個真正的兇手,是一個手指上一點血腥都沒有沾的人;那些真正操刀殺人的,是以集體的名義在殺人;更有甚至者,那真正殺人的,也許只是被欺騙的人。
至于馬家爵,你覺得,一個人就馬家爵這樣思考問題。他有機會成為一個成功人士嗎?秦明如果也這樣思考問題,我估計秦明也在少年時代,就因為某種原因,亡命天涯了。甚至亡命于江湖之上,他也不是一個成功的江湖好漢。
(二)、宋江不恐怖。誰恐怖?
率領幾百個人,就敢把知府一級的官員,打得閉門不敢出。
為了逼迫小弟聽話,就害死小弟全家;或是把小弟害得走投路、家破人亡。
劉高惹他,被他殺了全家;黃文炳惹他,被他殺了全家。更主要的是,請眾多兄弟一塊喝酒,在酒宴上把仇人活剮了烤肉吃。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殺死數百無辜的百姓。
不要說空洞的內容。翻開水滸全書,你見過還有誰這樣惡、這樣狠?
這個帖子,我看了。
它只是從水滸中引出一段內容,重新演繹出一段故事。如果說很精彩,的確稱得上。但是,如果說有理有據,卻實在未必。
因為,它許多內容,完全是在水滸之外寫的。換而言之,推論出楊志殺晁蓋,是建立在眾多作者虛構(至少,水滸之中沒有出現過)的內容。
比如,史文恭的箭,是一枝絕對無法仿造的箭。于是,順著這枝箭的來源,展開了調查,最后一直找到了真正的兇手。
問題是,這個前提,本身就是水滸之外的內容。因為,在水滸書中,從來沒有人說過,史文恭的箭,是一種非常特別的箭,是別人無法仿造的箭。
那個帖子,只是一個非常精彩的推理小說。并不是一個嚴格意義的分析水滸的作品。因為,它的許多推理基礎,都是水滸作品之外的內容。如果單就小說本身,的確有理有據。問題是,從分析水滸本身而言,卻實在有些牽強了。
第八節 被梁山徹底征服的盧俊義
當盧俊義被綁上刑場殺頭時。石秀突然沖入刑場。石秀在此時的表現,實在證明,他是一個可以與李逵相提并論的金牌小弟。換而言之,那都是關鍵時候,敢上天追飛機的。
雖然最后,石秀自己也被官府抓住了。但是,石秀在在廳堂之上,卻是囂張到了極點。因為,石秀一通狂言,把整個大名府,都給鎮住了。
石秀的行為,似乎為盧俊義接受梁山,增加一個籌碼。因為,梁山好漢愿意這樣對盧俊義。絕對稱得上傳說中的,愿意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這似乎可以讓盧俊義相信,梁山好漢這樣對他,并不要逼良為娼,而是因為實在太仰慕他了。
雖然石秀救盧俊義,只是一起突發性的事件,并不是按寫好的劇本進行。但是,它應該離劇本的本意,不會太遠。換而言之,梁山希望盧俊義相信,梁山這樣對他,絕不是簡單的為了把他逼上梁山,而是因為,梁山太崇拜他了。
為了救盧俊義,石秀一個人,就沖入了法場。
我們必須得知道,燕青看到盧俊義,被一大批公差抓走時,也沒敢去拼命救盧俊義。
我們看原著:
燕青躲在樹林里張時,看見一二百做公的,槍刀圍定,把盧俊義縛在車子上,推將過去。燕青要搶出去救時,又無軍器,只得叫苦。尋思道:“若不去梁山泊報與宋公明得知,叫他來救,卻不是我誤了主人性命!”
燕青像盧俊義的弟弟,又像盧俊義的兒子,在關鍵時候,都做不到的事。梁山好漢石秀卻做到了。不要說別的事了,就是這樣一件事,就足以讓盧俊義感動的一塌糊涂了。
燕青會為盧俊義做事。但前提永遠是,自己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證。對此,我無意做任何苛責,因為這根本不值得非議。但是,江湖上的兄弟情義,卻常常會超越這一切。
比如,在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的環境中,石秀竟然會沖出來救盧俊義。一個在普通社會中長大的盧俊義,突然看到石秀這種行為,自然會覺得,傳說中的義氣、兩肋插刀真是存在的。
而且我們也可以想象,當蔡福把盧俊義、石秀,安排在同一間牢房里朝夕相處后。面對心已經死掉的盧俊義,石秀自然會天天給他上大課。
這些大課的內容,無非是宋江大仁大義、以德服人。當然了,更會背書一樣的說著,梁山聚義的宗旨。總而言之,我們聚義的目的,就是替天行道,崇尚忠義,改造這個已腐朽的社會。再總而言之,盧員外您從前一直在誤會我們,我們絕不是你所理解的普通強盜,我們從事的行為是一項偉大的事業。當然了,千言萬萬語歸結為一句話,我們梁山歡迎您的加入!
如果在平常,石秀這種近于洗腦的教育,對盧俊義是不會起作用的。但是,現在白道已對盧俊義關上了大門,而且白道的黑暗,盧俊義實在太深有體會了。更主要的是,石秀對他這種兩肋插刀的行為,實在讓他太感動了。
當然了,盧俊義難免會自嘆,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一聽這話,石秀自然更來勁了。總而言之,宋大哥肯定會來救我們的。宋大哥是不會丟掉一個小弟的!你別看梁中書這樣不可一世,等他面對宋大哥時,馬上就會露出他虛弱的本質。
而且,現在的白道那是比黑道還黑。
盧員外,這是你親身經歷的事,你什么罪也沒有犯,官府就把你抓進監獄,還是沒完沒了的虐待你。我殺了一大片人,官府雖然把我抓進了監獄,還得好吃好喝的招待我。
這樣的社會,你說還有救嗎?所以,我們應該在宋大哥的領導下,好好改造這個已腐爛的社會。
如果在以前,盧俊義肯定不會相信石秀這套洗腦一般的說詞。但是現在,他終于越來越相信了。
宋江在收服盧俊義時
,主要的手段就是“逼”。但是,宋江顯然希望讓人們相信,宋江并沒有逼盧俊義的意思。
我們看原著:
宋江聽罷,大驚。就忠義堂上打鼓集眾。大小頭領,各依次序而坐。宋江開話對吳學究道:“當初軍師好意,啟請盧員外上山來聚義。今日不想卻教他受苦,又陷了石秀兄弟。當用何計可救?”
宋江對吳用說的話,純粹是為了讓大家相信,他和吳用,對盧俊義從來也沒有無惡意。宋江對吳用說,“當初軍師好意,請盧員外上山來聚義。今日不想卻教他受苦”。
其實,誰也知道,宋江、吳用最初,就是這樣計劃害盧俊義的。換而言之,一心要把盧俊義整得有家難回,有國難投。什么“今日不想”,那不是自欺欺人,又是在干什么?
宋江把盧俊義救上梁山時,是這樣說的。
“我等眾人,欲請員外上山,同聚大義,不想卻遭此難,幾被傾送。寸心如割!、、、、”。
宋江對盧俊義所說的話,無非是希望盧俊義相信。他們只是誠心請盧俊義上梁山,所以,盧俊義不同意上梁山,他們也就不強迫了。但是,沒想到這番誠心邀請,卻差點害了盧俊義的性命。其實呢?誰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按宋江、吳用寫好的劇本在進行。
如果在石秀出現前,如果在梁山大舉進攻大名府前。聽到宋江這種謊話,盧俊義肯定一個字也不會信的。因為,傻子也知道,盧俊義禍從天降,就是梁山刻意陷害的結果。但是,在石秀出現后,在梁山大舉進攻大名府后,宋江同樣的話,就會有著完全不同的效果。
如果說不著調的人,就是拿著菜刀剪指甲的人。那宋江就是剪指甲時,動不動扛出了大鍘刀。這種行為,常常會把對手的內心徹底征服。
宋江在征服盧俊義時,依然是這種套路。
從表面上看,宋江救盧俊義用不著那樣費事。但是,宋江就是要這樣費事。于是,為了救盧俊義,竟然引發了黑白兩道,空前未見的大火并!事實上,這是梁山目前為止,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相比而言,晁蓋當年率領一百來號小弟,化妝潛入江州救宋江,那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梁中書面對這種結果,肯定也驚得是兩眼發直。因為,這是哪跟哪的事?盧俊義不是傳說中的良民嗎?怎么會這樣深的黑道背景呢?更主要的是,你們想救盧俊義,方法多的是!至于這樣大張旗鼓的進行戰爭嗎?
梁中書讓蔡福,給石秀、盧俊義開小灶,恐怕就是希望梁山知道,我雖然貴為中書,但是我也非常上道。總而言之,如果你們想救走盧俊義,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咱們大家都在道上混,只是我在白道、你們在黑道。但是白道、黑道那就是無間道。所以,我們可以用道上的方法解決問題,沒有必把事弄得不可收拾。
蔡福是什么人?
如果說,梁中書開始不太明白。等石秀囂張在的公堂之上大呼小叫時,梁中書自然明白了,蔡福肯定就是梁山的眼線!因為,在李固買盧俊義死時,蔡福拿著大筆錢買盧俊義活。蔡福為什么要這樣做,又是受誰所托?現在不是明擺著嗎!
以前,梁中書為首的官員,就顧著收錢,大約都沒有仔細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蔡福為什么要買盧俊義活?蔡福哪來的這樣一大筆錢?也許,他們最初都認為,這只是某些同情盧俊義的人在幫助盧俊義。
現在,一看梁山好漢公然與大名府叫號,他們自然明白了。蔡福肯定是受梁山之托,拿著梁山的錢在買盧俊義活。
從這層意義上,梁中書讓蔡福給石秀、盧俊義開小灶時,恐怕就是想曲折的告訴梁山。咱們現在按道上的方法解決問題,可千萬別弄得擦槍走火了。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宋江直接就把梁山的火炮搬了出來。總而言之,宋江當時就一副,不滅大名府誓不罷休的架式。
面對此情此景,梁中書當時就嚇傻了。此時的梁中書,恐怕只想高呼,“我交出盧俊義,交出盧俊義還不行嗎?”問題是,宋江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梁中書也實在一點辦法沒有。
關鍵是,梁中書在白道的地位實在太高了,所以,他雖然想與宋江玩無間道,卻也不敢玩的太露骨。從某種意義上,他叫蔡福給盧俊義、石秀開小灶,已算玩的夠露骨了。如果再玩的大了(比如把盧俊義、石秀故意放走),萬一讓梁山借此機會大做文章,梁中書恐怕只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因為,梁山這樣帶走盧俊義后,大肆宣揚梁中書的軟弱。就是梁中書的老岳父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隨便原諒梁中書的。
如果梁山派一百來號小弟化妝潛入大名府,把盧俊義劫走,甚至搬光盧俊義家、把李固與盧俊義妻子活剮了。梁中書都可以假裝沒有看見。一切,就如宋江大鬧江州時,蔡太師的兒子不聞不問一樣。
如果事情這樣解決了。梁中書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可以實現。問題是,上萬敵軍包圍了大名府,你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不是做夢嗎?現在最緊急的問題,已不是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如何才能保證城池不被攻破。
于是,梁中書很快,就把這件事上報中央政府了。
我們看原著:
李成道:“賊兵臨城,事在告急。若是遲延,必至失陷。相公可修告急家書,差心腹之人,星夜趕上京師,報與蔡太師知道,早奏朝廷,調遣精兵,前來救應。此是上策。、、、、”。
宋江的這種大手筆。自然讓盧俊義,對梁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雖然,盧俊義知道,自己就是讓梁山好漢害成這個樣子的。但是,梁山對他的好,卻實在太夸張了。因為,傳說中的為朋友兩肋插刀,為朋友不計代價,也不足以形容宋江對盧俊義的感情。因為,為了盧俊義,梁山竟然愿意發動一場戰爭。
這樣一來,讓盧俊義從心理上,自然不再排擠宋江了。
而宋江把盧俊義救上梁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盧俊義“納頭便拜”。我們知道,這個經典的動作,是江湖人相見,最隆重的禮節之一。盧俊義對此,自然也只有慌忙答禮。
在行完這種大禮后,宋江告訴盧俊義。沒想到因為我們對您的仰慕,讓你遭受這樣大的災難。實在對不起。聽到你入獄的消息,我們梁山全體同仁,都是心痛萬分。現在一切都好了,你終于平安上梁山了。
如果放到以前,盧俊義一定會告訴自己,宋江所說的話,全是哄鬼的。因為,自己之所以這樣不幸,就是宋江故意設計出來的。但是,此時的盧俊義,卻顯然不會有這種感覺了。因為,他的內心已被宋江徹底征服了。
一個人內心再強大,面對宋江這種夸張的表示,也會感動的一塌糊涂。因為,一個集團為了你,愿意發動一場戰爭。因為,一個集團說死說死,要讓你當大哥。這本身就證明,他們是把你當國士看的。對方既然是以國士對你,你應該如何做呢?對方既然以國士待你,你難道還能用世俗的眼光,衡量對方的行為嗎?
更主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也證明,盧俊義再次上梁山,絕不是因為他陷入困境,就哭著喊著上梁山的。事實上,盧俊義從來也沒有哭著喊著要上梁山的,只是梁山好漢們不計代價,非要請他上梁山,他才上的梁山。
于是,梁山攻破大名府后,盧俊義終于愿意成為一名光榮的梁山好漢了。
雖然,在攻破大名府時。梁山好漢的兇殘、野性,也表現得淋漓盡致了。但是,盧俊義對梁山好漢,終于不再排斥了。
我們看原著:
此時大名城內百姓黎民,一個個鼠竄狼奔,一家家神號鬼哭,四下里十數處火光沖天,四方不辨。
蔡福道:“大官人可救一城百姓,休教殘害。”柴進見說,便去尋軍師吳用。比及尋著,吳用急傳下號令去時,城中將及損傷一半。?
面對梁山好漢的這種暴行,盧俊義也不再排斥了。因為,他的心理已被宋江徹底征服了。
宋江這樣作,一方面是為了收服盧俊義。另一方面,顯然也是為了搶東西。因為,這樣大大的干一票,梁山又可以幾年不用為吃飯發愁了。
當然了,宋江更深的用意。卻顯然是為了擴大梁山的影響力。宋江從上梁山起,就報著不怕把事弄大的態度。換而言之,把事弄得越大,梁山與白道討價還價的籌碼,就越大。官員都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小的態度,如果梁山再和他們保持無間道的關系,恐怕皇帝永遠也不會知道,世上還有一個地方叫梁山,更不會知道有一個人叫宋江。就算知道有個梁山、有個宋江,恐怕也不會覺得,他們有資格和自己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