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和老婆子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能不能給我買兩碗飯的錢?”下班剛下車走到小區門口準備取鑰匙開門,前面走的一個老人突然轉過身來對我說,生硬的河南腔,聲音中帶一點顫抖,確實聽起來很可憐。
其實在我剛下車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前面走的兩個老人,其實引起我注意的是老太太,也許本身個子就不高,由于駝背,整個人感覺只有1.2M左右,走路一顛一顛的,幅度很大,給人的感覺就是好像隨時會倒。
抬頭一看,我站那了,因為這個老人的面孔是熟悉的。從今年六月份開始,我就已經見過他三次了,而且每次都給錢!
第一次的時候,剛好是夏天正熱的時候,也是下班,我剛在樓下的超市買了個冰淇淋出來,就碰到了這對老人。兩人滿頭是汗,衣服也被汗水打濕了,看起來著實可憐,他說的是同樣的話“小姑娘,我和老婆子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能不能行行好給我買兩碗飯的錢?”當時他說的時候是老淚縱橫,不忍心,我就給了20元,說買兩碗飯,剩下的錢買兩瓶水喝,因為他在說話的時候嘴角有那種由于干渴而引起的白沫。給完之后,老人對我是千謝萬謝,周圍都有人看過來了,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就趕緊開溜了。
第二次的時候,天下著雨,開始有點秋天的味道了,風很大,撐著傘我很吃力的往前走,風吹的頭發亂舞,我一手撐著傘,一手撥著擋住視線的頭發,在上次不遠的地方,又見到了這對老人,兩老人的衣服都濕透了,老人說,他們是從湖南過來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老婆子有點感冒了,能不能行行好給點錢,買點藥,說著老太太在旁邊咳嗽了起來,看樣子不像是假的。
但是,這一次,我有點猶豫了,在猜測他們是不是騙子,但是轉眼又一想,就算是騙子,這么冷的天,而且年齡這么大了,還下著雨,我多少也該給點,這樣也不容易。這次我給了10塊說:“拿著去買點饅頭吧,夠吃幾頓了,這周圍避雨的地方挺多的,去避避吧!”
老人又是千恩萬謝,聲音帶著哭腔,我心里覺得不好受,趕緊離開,走了幾步,我無意識的回頭,看到老人早已經不是剛剛求錢時的表情了,可能是在向老太太得意的說著什么,但是沒有想到我會回頭看,表情來不及收回,但是那表情,我記憶深刻,那是一種似笑非笑尷尬哭笑不得的表情,可能還想演剛剛的凄慘樣,各種表情摻雜在一起,在那張滿臉皺紋的老臉上呈現的非常豐富。
但是我僅僅只是沖他們笑了一下,我是在為他們的演技點贊,剛剛的10塊錢,沖那個演技,我覺得挺值的,回家之后,我還將此事告訴給閨蜜,她笑我傻,但是她說,如果是她,她也會給的,看,我認識的都像我一樣,是傻姑娘。
今天的時候,我已經不想再給他錢了,人可以被騙,但是別同樣的騙子騙一兩次可以,三次任誰都不肯的吧。
“你一直是在這一帶要錢嗎?你認不出我嗎,咱們都見了三次了!”
“我什么時候見你了,你再胡說!”我話音剛落,老人就一口純正的陜西方言瞪著我說道。那中氣十足,嗓門洪亮,和剛剛唯唯諾諾可憐兮兮,帶點哭腔的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說實在的,我是嚇了一大跳,對于他突然這樣的轉變我是有被嚇到,老人瞪著我,看著有想上前拉我胳膊的意思,我害怕糾纏不清,同時確實有點害怕,我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果然還是低估了人性。
我就邊躲開邊說,“從夏天開始,算上這次你都跟我要過三次錢了,前兩次都給你了,你不會騙的人太多不記得了吧?騙人也不知道多換幾個地。”
說完我趕緊打開門禁,然后迅速將門關上,隔著柵欄,我看到老人一直瞪著我,不知道嘴里說著什么,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好話,直到坐上電梯我才覺得我心跳加速。
回到家做飯的時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之前很火的一句話,“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報紙,電視,媒體經常會曝光這些情況,有的說,北京的乞丐月收入過萬,有的說,有些老人和兒童是被逼的,有的說,是家里孩子不孝,是被逼無奈的,有的說……
我們有時候對這些現象很無力。
但是,我們心存善良,用自己的力量助別人一臂之力,其實就是想著,萬一有朝一日,我們也許需要別人的幫助,現在就算是為自己攢人緣,也許以后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可能依然還會選擇去給予,因為我始終相信,世上還是好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