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不回曉夢,何來莊小生。


文/曹花花

-1-

12年莊生認識曉夢的時候,緣起于那首詩,莊生曉夢,蝴蝶流連,薇舞傾城,若蓮翩躚。

“喂,你好,我叫曉夢。請問你是莊生嗎?”

“嗯,你好。”

“……”

當經理問莊生早上是否有分公司的工作人員來跟他對接某個項目上工作的時候。

莊生才發現原來什么都沒有聽進去只記住了她的名字。

她,叫曉夢。

-2-

“喂,你好,”

“你好”

“我是莊生。早上你剛給我打過電話的,不好意思。剛剛沒睡醒,能把剛才的內容再說一遍嗎?”

曉夢笑了,記住了這個叫莊生男生,本來還擔心是否對接工作中出了什么問題。

滿屏幕的尷尬,也隨之放松下來。

原來總公司那邊的人,也不像同事傳言的那樣尖酸刻薄各種挑刺的嘛。

曉夢心里明白要不是大家怕麻煩得罪不起總公司那邊的人,本來這樣活也不會輪的上自己的。

-3-

已數不清多少個夜晚,電話粥煲到凌晨3.4點。

其實,項目上的工作也早已經告一段落。

莊生早已習慣性的,稍微得空的時候,拿起手機開啟開機鍵,撥打給那美麗而又夢幻的名字的主人。

在寂靜的公交站前。

在無點星火的柏油路上。

打游戲的電腦桌前。

穿著褲衩連著充電線找信號汗流浹背的陽臺上。

夜班開始前的那一個小時里,邊吃飯邊默默聽著電話里的侃盡天下曉夢的聲音。

在聽不清曉夢聲音討厭的關門聲的地鐵里。

曉夢的出現像是在這個冷漠城市里那道黎明前的曙光照亮了莊生那整段的時光。

但是莊生的擔憂也從未減少。

每次曉夢在電話里說過段時間放假了,去他的城市找他的時候。莊生總會找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不行,我老家的堂哥結婚我要回去做伴郎。

不行,最近這個項目正式開始運營了,就算你來我也沒時間陪你。

不行,……

一來二去,兩年了。

1米63,長相也不算突出,每個月的工資也就剛剛達這城市的平均水平。

自卑的莊生生怕與曉夢見面之后便再也不理會他,更怕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莊生見過曉夢的照片,在朋友圈里那一張張明艷動人的照片,每照片都看過不下幾千上萬次。而莊生朋友圈里除了工作上需要分享的鏈接一點私生活上的照片也沒有。

-4-

曉夢還懷疑過莊生是不是拿工作號來加她,不想讓她了解他的一切。

曉夢不是沒有莊生要過照片但是莊生死活不給,莊生只會說我就是不太喜歡照相而已。

莊生很喜歡寫詩,每首都會發給曉夢,字里行間都在暗示曉夢這個叫莊生的男生不可能對她沒有異樣的感情的。

二年了,曉夢不喜歡這種曖昧不清的柏拉圖。

“莊小生,現在我把話撂在這了,今天我要是在見不到你,我就讓你明白什么叫做再也不見!別想再找什么亂七八糟的理由!沒用!我告訴你我現在在虹橋火車站,來或者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關掉手機站在這陌生的城市,曉夢沒有一絲絲慌張。想著馬上能夠見到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他心里一陣陣暖意油然而生。

其實,曉夢并沒有把握莊生會來,但是她相信他不會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不管不顧。

-5-

莊生做夢也沒想到曉夢會突然殺過來,昨晚電話里也并沒有半點表露的痕跡。

莊生慌了。

趕緊打個車奔到虹橋火車站,路上思緒萬千。打招呼的場景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反復演練。莊生知道這一刻早晚需要面對,不敢去想要是真的曉夢在自己生命中消失了之后會是什么樣子。

剛下車,一眼就認出在人群當中四處張望的曉夢,此刻莊生的心里倒是坦然了許多,莊生心想著傻丫頭就不會找個陰涼的地方等著嗎?不擔心我會不過來嗎?

搖搖頭,直徑走過去。

還未走到跟她跟前,雙目對上,就見曉夢踩著雙平底鞋飛奔進莊生懷里。

莊生又慌了。

想過一百次見面打招呼的情形卻從沒想過會是這樣。

看著懷里的人兒,傻傻的站著,腦子里早是一片空白。

-6-

在莊生的懷里,曉夢嘴角上揚。

“曉夢,我…你…那個…”

“干嘛,有話說話吞吞吐吐的是幾個意思的?還是你想問我怎么一眼認出你?還是覺得我的行為把你嚇傻了。小樣,少跟我玩什么套路。”

曉夢掏出自己的錢包。

“看這是不是你這傻樣?早就在公司群通訊錄里見過你的照片了,每次讓你發照片過來看看還裝的不行。就以為我沒辦法了嗎?啊?”

……

看著自己租房客廳里環顧四周的曉夢,莊生覺得自己特別不夠爺們。想著自己那張傻乎乎的證件照在曉夢錢包里,莊生又傻乎乎的笑了。

二話沒說,沖上去吻了曉夢。兩個人忘我的在這租房里感受這一刻全世界只有彼此的存在的呼吸心跳聲。

“曉夢,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嗯。”

就這樣,見面的第一天,莊生和曉夢在一起了。

-7-

這一年來,基本有空都會見面,要么半個月要么一個月。

長達一年的異地戀不停的煎熬著莊生和曉夢的內心。

莊生想讓曉夢來自己的城市,這樣既不需要異地相思,而且大城市機遇也會更多。

然后曉夢并沒有去莊生的城市,卻不顧莊生的反對為了理想去了更遙遠的地方。

莊生怎么想也想不通曉夢為什么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感受去了那么遙遠的地方,看著手機微信里上百條曉夢發的消息,幾百條未接來電。本以為兩個人的愛情最終會以這兩地來往厚厚的一沓車票去求婚的。

曉夢怎么也不會到想自己這樣的決定讓莊生真的生氣了,以為過兩天就會沒事的。

一個月了,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第一次,曉夢慌了。

曉夢坐了7個小時的動車來到莊生的城市。

虹橋火車站,一切又好像回到最初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但這次莊生并沒有出現。

-8-

莊生沒有辦法和任何解釋為何當初不見曉夢的原因。

就連分手兩個人都是在冷戰中,都未提及。

再后來,傳聞曉夢開始新戀情的消息,莊生便真的再不好去打擾曉夢。

某天夜里,喝多了,尋著微信里熟悉的頭像發過去一句對不起,第二天莊生被手機鬧鐘一如既往的:莊小生,快起床!吵醒才發現那條消息并未發送過去。

原來曉夢早就把莊生屏蔽了。

曉夢就這樣真的從莊生的生活中消失了。

莊生哭了。

每天莊生還是會為寫下關于曉夢的詩句,在日記本上寫下第一百個曉夢的時候,才發現時間太快,指縫太細,匆忙的訂好機票來你的城市找你。

有誰的城可以春暖花開。

尋不回曉夢,何來莊小生?

我來到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像著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著你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

只是沒了你的畫面

我們回不到那天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

和你坐著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見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變

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

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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