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竟不自覺地陷入了回憶。
記憶里那是一場傾盆大雨。
凌厲的雨點密密麻麻地撞擊在艾歐尼亞某個未知的平原。夜漸深,年輕的亞索心不在焉的守在自己的帳篷中。自諾克薩斯入侵艾歐尼亞以來,他便再也難以入眠。
不知前方怎樣了。前線傳來的消息時好時壞。今天這里陷落,明天那里收復。戰事如烙紅的熱鐵一般滾燙而焦灼,隨之而來的是不斷攀升的戰隕人數。
“該死的洛克薩斯人!”,一想到戰斗的傷亡慘重,亞索分外憤慨。他咬著牙,手也緊握著,而心仿佛是在被放在炭火上烤一樣。
“明天!最多后天!等把長老送到,我一定要讓那群人血債血償!”他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不住的呢喃,一想到前方的戰時,一想到自己的兄弟、朋友在為艾歐尼亞的自由而戰,而自己卻躲在后方,像個閑人一樣無所事事,這讓他坐立不安。
風越來越大了,裹挾著成線的暴雨,不斷撞擊著狹小的帳篷。一陣陣寒風,透過帳篷的縫隙不斷往里灌。這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年輕的亞索撩開門簾的一角,朝對面望了望。對面有一頂帳篷,雖然款式和其它帳篷并沒有兩樣。但是它處在最中間,隱隱的被四周的帳篷所環繞維護著。艾歐尼亞的一位受人尊敬的長老便處在帳篷中。“明天就要到了!”他喃喃。
在這次抵抗洛克薩斯入侵的戰役中,年輕的亞索被賦予了保護長老平安撤退到后方的重任。對于此他滿心的不快。不能上陣殺敵,金戈鐵馬般快意恩仇讓他覺得分外難受。前線不斷傳來的慘烈消息,更讓他寢食難安。在他眼里,他的兄長、朋友正在以死相博,而他卻平平安安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該死!”亞索一拳狠狠擊向地面,濺起一陣泥濘。他還是太年輕,太年輕了!
風越來越大了。濃厚的烏云密布在整片天空,遮蓋住了月亮,沒有透出一絲光亮。亞索的帳篷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忽然一道驚雷炸起,緊接著手臂粗的閃電照亮了一剎那的夜空。那一個剎那間,電光透過本便不厚的帳布,微微亮起了空蕩蕩帳篷。
帳篷里空無一人,只剩掀開過的簾幕在寒風暴雨中瑟瑟。
年輕的亞索作了一個決定,那個決定讓他悔恨了一生。
平原之上,一道身影快速穿梭在雨簾之中。亞索一人私自脫離團體,往前方戰場奔去。誰能想到自此以后,他再也無法回去。
... ...
他一劍揮退敵軍,仰天長嘆。他已經有家不能回太久太久了!
不遠處,德瑪西亞先鋒官奎因率領著一隊衣服色各異,明顯是臨時拼湊起的人馬急速向煉金術士方向強攻,少了德萊厄斯強大戰力支援的諾克薩斯軍一時間人仰馬翻。在更遠方,德萊厄斯正不斷駕馬反營,他的身后還被兩個少年追趕著。
亞索亂軍之中向奎因靠攏,諾克薩斯軍勢危。
“拿去吧,拿去吧”,煉金術士大吼,掏出一瓶瓶致命毒劑揮灑在天空。一時間毒霧彌漫,而他自己也趁著混亂,擺脫諾克薩斯士兵的“保護”,遠遁而去。
全場大亂!
就在亞索朝奎因軍靠攏時,忽然一道寒茫直奔亞索的后心而去,是從昨晚便消失不見的刺客泰隆。幸好此時的亞索已在全神戒備的狀態中,他奮力轉身,在空中折過一道詭異的折線,險之又險的躲過了暗刃。
“你們!莫不是欺我洛克薩斯無人么!”,泰隆狹長的眼睛閃出一道道野獸般的兇光,他的憤怒隨著他的聲音不斷升高。
就在這時,遠方依稀可以看見諾克薩斯的援軍正長途奔襲而來。
局勢反轉,諾克薩斯援軍至。我軍勢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