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說,‘’夢是愿望的滿足‘’,‘’是夢者愿望的表達‘’。
我做了一個清晰而又模糊的夢。
沒有完工的大樓底層,臟亂的地面,到處是磚頭塵土,一張木板支在鐵架子上,幾塊磚摞起來做凳子。紅磚的墻壁。空曠,寂靜,好像暗里埋伏著兇手。外面是連陰的小雨,卻不見雨絲落下。盡管有敞開的門洞,裸露的大窗卻看不到天空。感覺空氣是昏暗的,凝重的,是黎明前隱著月光的昏,說天地鴻蒙,混沌初開時的暗。
通往二樓是很寬很寬的鐵制樓梯,沒有扶手。每一級的鐵皮都銹跡斑斑,布滿大大小小不規(guī)則的窟窿,好像正在溶解的薄冰,踏上去都要小心翼翼,唯恐跌進無底的深淵。
我棲息在一樓,在二樓晾洗刷過的運動鞋。一雙鞋有三雙鞋墊。一群人,有五七個,鬼影一般站在樓下,看不清面目,只見輪廓,像皮影戲里的小人。不說話,感覺他們表情冷漠,虎視眈眈。是電影里常見的黑社會的樣子。
有兩個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在樓上,幽靈一般。另外幾個在下面仰視我。他們是誰?是城管嗎?是安檢?還是陪我去地獄的小鬼?
我跳躍著下樓,每一腳都準確的踏在樓梯的堅實部位。身輕如燕,有黃飛鴻矯捷的身姿。有霍元甲迷蹤拳的步伐。忽然想起運動鞋的襯墊沒拿,又三兩步躥上樓。學戰(zhàn)狼的樣子口里念著,誰敢攔著,我一定踩螞蟻一樣踩死他。沒人應(yīng)聲,死一般沉寂。我的聲音好像拳頭打在了棉花糖上。
收拾了東西(好像并沒有什么東西,赤手空拳),來到街上。抱著臂膀,抬眼望,是鶯歌燕舞的酒樓,一扇扇玻璃窗緊閉,銀白的窗簾半開。有一個男子站在窗下向上看,一枚妖嬈的少婦探身窗外,喊著‘’西門大官人,上來呀!‘’地上汪著一片片渾黃的水,西門挪動腳步,濺起一個個銅錢樣的水泡,水流動了,像流動著的欲望的影子。
突然想去廁所。找到一處公廁,是以前的衛(wèi)生院里的老式廁所,到處都是便溺,惡心至極。找到兩只磚頭踩在上面,滿眼都是惡心的影子。腹脹,反胃,睜開眼,天色朦朧有亮光。
坐起來,胸口憋悶,長長舒一口氣。反復(fù)地想,有什么預(yù)兆嗎?
我試圖用弗洛伊德‘’夢的工作‘’原理來解析,卻不得要領(lǐng)。莫非是神經(jīng)病前兆?翻出《夢的解析》,沒有對上號。怔怔的,悵然若失。
弗洛伊德說‘’夢是愿望的滿足,是人性的潛意識‘’。他有史以來第一次以科學的方法來分析和研究夢。他說《夢的解析》一書是他一生中只會有一次的‘’領(lǐng)悟‘’。
我想,他不認識周公,否則該不會如此傲慢的夸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