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往事不如風

中學時代的我們還未成年,那段時光有歡笑、有痛苦、有夢想、有江湖。聽著我周圍的朋友講述他們的故事、回想著我自己的中學時代,我突然覺得不寫一點東西出來會很可惜。我也見過許多中年人,他們至今仍會對中學時代有一些所謂的“情結”,卻總是找不到當年的感覺。我怕了,我怕我再長大一點,寫這篇文章時會有記憶和情感上的缺失,索性將它記錄下來,只為保留著那份感覺。值得慶幸的是,現在我還年輕,還會有感觸,還可以打著“青春”的旗號肆無忌憚。

1“讓陽光把全身曬透,把回憶的陰影曬得粉碎”

伴隨著上課鈴聲,一陣喧鬧聲響起,林楚和同學說笑著進來:“明天還有一場,看你的了!”接著就只有一陣翻書聲和老師的喋喋不休。那個年紀的他們有數不盡的歡樂,而她是他最大的快樂。她叫方沐,活躍、仗義執言,和班里的幾個男生關系都不錯。這時,方沐感到一道光在故意晃她的眼,轉頭,原來是她側后面的林楚。那個年紀什么都不懂,只覺得這個男生好討厭,雖然自己的閨蜜劉婉君很喜歡他,經常提起他,方沐也只是聽聽而已,她一直默默“崇拜”著那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少年——蘇洛。

2“看花不是花,看人不是人”

她叫劉希,胖胖的,很聰明,老師們都很喜歡她。她皮膚很白,眼睛很大,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歡和方沐一起玩,但這只是一廂情愿,因為方沐不止一次當眾嘲笑她的體型。方沐是一個典型的外貌協會,她喜歡和班里的劉婉君、楊琪這些漂亮的女孩一起玩。而更微妙的是,劉希的爸爸是楊琪爸爸的司機,這個消息也是從方沐那里傳出來的。

自此,大家雖然表面不說,但都在心里對劉希有了一些看法,私下里也會議論。

但后來方沐還是經常帶著她,一起吃飯、一起玩,沒有劉希大家嘲笑誰啊,是吧。那天吃早飯的時候,劉希去超市買了一支雪糕,大冬天的,她說:“早上吃雪糕可以把胃凍住,胃口就變小了。”其他人,包括劉希都用嫌棄、怪異的眼光看著她。又聽人說,她好長一段時間只吃水果。那時的她,也許只是想讓大家接納她吧。

3“我們看不見電流的形狀不等于電流不存在”

隔壁班一個男生經常以補習為名搭訕方沐。有一次他又來找她,在教室門口說話,方沐其實不愿意出來的,但因為那個男生經常打架斗毆欺負人,她害怕被報復。這時,林楚剛好從外面回來,兩個男生以前就有過節,這一見面沒幾句就動手了,方沐就站在旁邊,不知所措。這時,剛好班主任上樓看到了這一幕,把他兩拉開一后,瞪了方沐一眼就走進了教室。自此班主任對方沐各種刁難,方沐也越來越討厭林楚……

4“‘給我一個補過的機會吧’,她的眼神讓我想起了馬致遠的《天凈沙·秋思》”

自從大家知道劉希的事以后,就經常捉弄她。有一次,方沐后面的蘇洛把劉希的頭繩弄掉,而且故意藏起來不給她,周圍的同學都在笑著捉弄她,馬上就要上課了,她急得哭了。她把乞求、無助的目光投向方沐,而方沐不僅和其他人一樣嘲弄她,甚至為了和蘇洛套近乎,一起捉弄她,劉希一直在哭。

那天下雨,雷電交加,教室里停電了,楊琪被嚇得小聲地哭。她是典型的富養的女孩,幼兒園、小學都在省外的寄宿學校,因為父母不在身邊,她從小就害怕打雷,那時方沐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會害怕打雷。她一直在小聲地哭。不知是同情心作祟還是為了討好,方沐探過去安慰她,而此時右邊的劉希也想和方沐說話(劉希很討厭楊琪),這時方沐嫌她煩,就大聲地說:“你走開,煩不煩啊!”本來嘈雜的教室,頓時鴉雀無聲,劉希驚訝地看著方沐,臉通紅……

5“如果不曾見過太陽,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自從和蘇洛熟起來之后,方沐每天都很開心。雖然蘇洛經常會和同學說一些自己的壞話,可方沐并不生氣,她會經常和自己的好閨密楊琪談論他,每次說起他,仿佛全身披著一米陽光。有一天,她、蘇洛、楊琪、林楚在一起玩牌,“誒呀”,蘇洛叫了一聲,“這是新買的牌吧,可真鋒利”,方沐很著急,二話沒說,冒著雨沖到小賣鋪給他買了創可貼。回來后,蘇洛對楊琪大聲地笑著,“你看,我就說是我贏吧”,方沐愣在原地,曾經那么有溫暖的笑聲,此刻讓她渾身發冷。林楚沒有笑,冷著一張臉......

6“我們經過水火,你卻使我們到豐富之地”

第一次方沐知道林楚喜歡她,是在那個夏天的夜晚。方沐出了校門和同學分開走,這時林楚追了上來,推著自行車邊走邊說:“我送你吧。”方沐驚訝著,過了好一會,才紅著臉裝作大方地說:“嗯,好”,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終于到家了,方沐從未發現這條路這么長,林楚卻覺得這么快就到了啊,雖然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很多回,卻從未發現它這么短。就這樣持續了幾乎整個夏天,兩人漸漸熟悉起來,方沐卻遲遲未表態,因為她的好閨密劉婉君不止一次地說過,“林楚的心是收不住的,你要當心啊”。直到那年秋天,方沐一再拒絕林楚送她回家的好意,可林楚偏偏這件事不聽她的。后來方沐放學后就等她的好閨蜜劉婉君,先在學校里逛一會然后一起走。而不論多晚他都等,風雨無阻,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那年的初雪。那天晚上,為了躲過林楚自己回家,方沐從一條小道悄悄走到校園外,回頭看林楚還在校門口等著,她也沒有多想就回家了,回家路上下起了小雪,方沐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返回去,果然他還在等,“銀裝素裹”地等著……

那天之后他們在一起了,只為喜歡和感動。還記得那年生日,他送了她一個很大很大的泰迪熊,說:“我跟你講,以后它就是我,你每天都要抱著它入睡啊”。從那以后,方沐一直都很喜歡毛絨玩具,尤其是大大的玩具熊。

7“縱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其實,劉婉君一直不看好他們,常常說林楚很花心又不靠譜。剛好那段時間又傳出他和另一個女生的傳聞,方沐問過他,他否認了。后來陸陸續續又有他和其他女生的傳聞,方沐真的不耐煩,就分手了。林楚開始的時候極力挽留,到最后什么也沒說……從那以后,方沐和其他男生的關系就更好了,卻唯獨疏遠他,她是故意的,她以必勝的把握得逞了,林楚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討好著,不動聲色地接近著。他們一直沒有說過話,直到畢業的最后一天,她仍然拒絕給他寫留言。

8“聽說,往事不如風”

后來聽說劉希變瘦了,考上了985院校,學醫;后來聽說林楚棄學了,不久就結婚了,新娘是劉婉君;后來聽說蘇洛在追楊琪;后來聽說方沐被人口販子擄走,內臟器官被掏空。再后來啊,連聽說都沒有了……那些年我們有數不盡的歡樂,只是能夠寫出來的,卻格外深刻、動情。


? ? ? ? ? ? ? ? ? ?謹以此紀念我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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