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看到NASA發布的一條消息,有一艘1971年發射的人造衛星已經移步太陽系的邊緣,向更為深遠的空間急速而去。
如果這艘飛船可以擬人化,前行的勇氣和離去的決絕應該是成正比的。而支撐飛船做的是人類的想象。人類的想象其實也是歷史的一部分,或者說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近期在《講談社中國的歷史》的閱讀中,文字的歷史和想象的歷史在腦海中左沖右突。從十卷本的的閱讀中,讓我不能釋卷的是《三國志的世界》和《疾馳的草原征服者》,若從文法和視野上來看,《海與帝國》應該有更高的角度,但是單從文字上來講,我認為有些拗口。也是通過這兩本書,我開始閱讀杉山正明的草原,在交織而來的馬蹄聲中隱約理解八百年前的世界。
在閱讀歷史的同時,正如同閱讀眼簾前的日日夜夜,在晝與夜中的交替中,分辨著自己摸索的道路。
在講談社中國的歷史中,看似不同專業的學者在寫就的歷史階段中,對于稅賦、法律、貿易和兵役是普遍關注的系統問題,而在學者們的筆下,政權的正當性是首要解決的問題,再次就是稅賦問題。也是在這樣的歷史記錄中,我發現中國禪讓制度比我理解的還要時間久遠和延續之長。在看似千年以上的歷史中,偶爾的突變的確讓人為之振奮,但也被隨之而來的蕭規曹隨淋的一頭冷水。記得曾有人夜讀《漢書》需要斗酒相伴,現在恐怕已經無人能有這樣的豪情去研讀史書的樂趣。
歷史書寫就的是時間和人,人湮滅不見,時間仿佛周而復始,從天這邊的土地到天那邊的土地上,時間從來沒有擺動過。就好象日子從未來臨過一樣。在閱讀歷史書的同時,對時間的感官會越趨冷靜,就如昨晚重讀孔飛力先生《中國現代化的進程》一書時,從一起抗稅事件一路談及中國的現代化進程,鉛字在眼簾中模糊不清時,我看到窗外的一輪弦月。
不知那艘飛船是否有時間的概念?聽說在無盡的空間中,時間會扭曲。我眼前的日日夜夜以日子計數,與它而言是否是------平行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