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愛之殤
? ? ?“城南舊事咖啡館”在先鋒路路邊，透明玻璃的大窗戶，黃建東和馬云芳側向窗戶相對而坐，當他感覺到的時候，馬云芳還在凝視著他。
? ? ? 槍響的同時，黃建東叫聲“臥倒"，向地上將自己甩了過去。馬云芳聽到槍響，也一下子向黃建東撲過來，子彈沒有打中黃建東，卻擊中了不遠處的一個女服務員，緊接著第二槍響了，子彈擊碎桌上的咖啡杯，射中了馬云芳的胸口，云芳頓時痛苦的癱倒在地，咖啡館的幾名顧客，尖叫著開始奪路而逃，他們甚至擔心會有一顆炸彈扔進來。黃建東拖起馬云芳，迅速躲到旁邊的沙發椅背后，觀察逃跑方向，今天進來竟然忘了看逃生線路，被愛情迷亂了眼，看來愛情有時也損智商。穿黑衣的殺手卻用腳踢碎了窗玻璃，直接跨了進來，第三槍又響起，黃建東條件反射似地抬起右手去擋，子彈竟然鬼使神差地被他兩根手指夾住，殺手瞳孔放大，這個目標還是生物嗎？可以徒手夾子彈？匪夷所思，一念間，多年經驗告訴他，得改變計劃，跑！他返身回到摩托，一轟油門，啟動要跑。
? ? ?這時黃建東卻踢碎窗戶殘玻璃撲了過來，一身碎玻璃渣子抖落一地，將摩托車撲倒在地，殺手被重力推向行車馬路上，連續翻滾，一輛轎車一個急剎車，還是撞上了殺手，頭盔被撞掉，他竟然還有黑絲襪蒙著面。殺手被撞得飛起來，快落地時對面又來了一輛車，急剎車，幾乎又撞上，殺手正好重重地砸在前面車蓋上，車蓋變了形。殺手吐了口帶血的唾沫，艱難地從車蓋上爬起來，開始奪路奔跑。黃建東幾個箭步跨過來，飛腿攻擊，馬云芳中槍受傷，讓他心急火燎，出腳凌厲如刀，殺手被一腳踢中，又滾出幾丈遠，他頑強地晃著站起來，嘟囔一句：“我頂你個肺。”繼續扒腿就跑，慌不擇路。
? ? ?黃建東撒開雙腿猛追，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后面追。陸陸續續路邊行人駐足觀望，殺手的奔跑速度很快，黃建東每次差一個手的距離就能抓到卻沒有抓到。殺手繞進了旁邊的一個菜市場，這時候市場的人不多，有些攤販已收工了，殺手躍上賣菜的水泥臺，一個又一個跳躍，黃建東也施展跑酷功夫，跳上菜臺緊緊跟隨，蔬菜瓜果被兩人踢得凌亂橫飛，菜販們紛紛咒罵，殺手身高腿長，卻很靈活，跑著跑著還來幾個前空翻，時不時手觸到菜販的西紅柿冬瓜，拈上手向后抖臂擊向黃建東，阻擋他的速度，黃建東用手一一擋開“暗器”，仍然咬住不放松，暗暗運氣提升速度，無奈殺手的跑酷功夫實在了得，幾個側身翻，幾次騰云駕霧般的跳躍，嗖嗖嗖的功夫跑出了菜市場，沒遭劫的所有菜販都忘記了手里的活，張大嘴看著兩只獵豹在市場飛翔騰挪一陣后，不見了蹤影。
? ? ?殺手又奔跑到環城南路人行道，嘴上叫著：“行(hang)開（hai）！行(hang)開（hai）！”街上的行人驚叫著側身躲閃。黃建東仍然幾步之遙追了上來，目前的情況還是，一個在前面死命跑，一個在后面拼命追。也不知追了多久，身旁響起了警車的聲音。沖到兩人前面路邊，一個飄移急剎車，兩個警察以看不見的速度下了車，端起槍就對著兩只獵豹吼道：“不許動！”殺手頭也不回，繼續狂奔，警察槍響了，卻是一槍打在黃建東前面，黃建東不由得慢了下來。第二槍又響了，打在黃建東腳邊子彈跳起來。黃建東一個側身翻，殺手閃過旁邊的一條巷子，倏地不見了蹤影。兩只手槍一晃眼的功夫頂了上來，一個便衣一個穿著警服，兩尺之遙，虎視耽耽地雙手持槍瞄著黃建東。其中一個黃建東認識，是刑警隊的曹霸，穿著便衣。
? ? ?“前面那個是兇手！傷了人！”黃建東怒吼道。
? ? ?那個穿警服的寸頭警察掃了一眼巷子，側頭望一眼曹霸，曹霸卻目不斜視，輕揚手中的黑星手槍：“你有權保持沉默。”說完不容分說，掏出手銬。
? ? ?黃建東念及馬云芳的傷勢，悻悻地望一眼巷口，配合地站起來，戴上手銬，說：“警官，那邊咖啡館還有傷者。”
? ? ?曹霸叫旁邊的制服警官呼叫了支援，押著黃建東上車，拉響警燈，開往“城南舊事”......
? ? ?馬云芳和受槍傷的服務員已被好心人急送進了中心醫院急診室，黃建東和曹霸趕到醫院，在亮著紅色“手術中”的門外守候。
? ? ?“黃建東，曹局長說你是國安，我怎么看你不像呢？國安有長你這么帥的嗎？”曹霸諷刺道。
? ? ?黃建東情緒低落，不說話。
? ? ?不一會兒，馬云芳的母親李晚秋來了，馬市長也來了，帶著秘書陳峰，同來的還有分局局長徐子峰，帶了兩個干警。醫院的院長、副院長也來了，院長進去了一下手術室，出來跟眾人說，人還在搶救，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 ? 馬市長和李晚秋緊張地面面相覷，然后看到被戴著手銬的黃建東，一臉疑惑。馬市長認出了黃建東，心里已經明白女兒受傷可能跟這個家伙有關系，過來問道：“小黃，這是怎么一回事？”
? ? ?“有殺手要殺我們。”黃建東站起來，簡單將情況一說，他已經知道馬云芳的身份，想必馬為民也知道自己女兒是干什么的，所以他只說結果，看看馬為民的反應。
? ? ? ?果然，馬為民說道：“小黃，你配合警官錄口供，我們等云芳出來。”說完招手和李晚秋坐在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李晚秋這時已經開始啜泣，眼睛望向黃建東，黃建東回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馬為民摟住她的肩，輕聲地安慰著。刑警大隊一大隊隊長吳濤也來了，穿著警服，帶著幾個警察，風風火火地過來跟徐子峰打了招呼。徐子峰說：“吳濤，你將這個黃建東，帶回去，錄口供，他是目擊者。”
? ? ?曹霸站了起來，說：“徐局長，人可是我抓的。”
? ? 吳濤走過來，瞥一眼曹霸，不理他，伸手去拉黃建東，曹霸生氣了，說：“吳濤，你起開！”說著走前一步，怒目而視，兩人素有閑隙，二大隊總被一大隊壓制，曹霸才不會給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面子。
? ? ?“曹霸，殺手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現在由我親自接手，聽命令！”徐子峰用領導的腔調說道。曹霸雖然是總局刑警隊的隊長，但是徐子峰兼著支隊長的職務，官大一級壓死人。
? ? ?曹霸說：“我要向曹副局長請示！”
? ? ?“不用請示了，這案子我們接手了，人我們帶走！”傳來了一聲宏亮厚重的男聲——楊斌到了，他帶著兩人，一個便衣，另一個是張俊教授。后面還來了一幫人穿得較土像農民模樣，急急忙忙的，看上去像女服務員的家人，手術室門口一下子人多得像集會。楊斌過來，向徐子峰亮了一下證件，說：“徐局長是吧，以前我們打過交道沒見過面，這件案子跟恐怖活動有關，我們接手了，黃建東我們得帶走。”
? ? ?徐子峰雖然不情愿，但是國安的大拿亮旗，他就沒轍了，只好示意吳濤退后，曹霸也一臉憤懣地將抓住黃建東的手放了下來，他一心想終于抓住了華老板的仇敵，可以去邀功了，沒曾想這么多人要截胡。
? ?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一個男主治醫生出來了，摘下白口罩，一看圍著的一大幫人，齊刷刷地望著他，醫生提高聲音對所有人說道：“服務員小姑娘子彈已取出，已脫離危險，馬上轉ICU；而馬醫生，傷太重，很不幸，我們盡力了，家人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