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紅塵滾滾,我自清風明月
喻芷楚
五月似乎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月份,這個月里有母親節,有五四青年節,有汶川地震。而2018年5月28日1時50分52秒,松原市寧江區又發生5.7級地震,每次災難來臨都會給我們的心靈蒙上一層陰影,是死與生的臨界點。
5·12汶川地震,發生于北京時間(UTC+8)2008年5月12日(星期一)14時28分04秒,震中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縣映秀鎮與漩口鎮交界處。根據中國地震局的數據,此次地震的面波震級達8.0Ms、矩震級達8.3Mw(根據美國地質調查局的數據,矩震級為7.9Mw),地震烈度達到11度。地震波及大半個中國及亞洲多個國家和地區,北至遼寧,東至上海,南至香港、澳門、泰國、越南,西至巴基斯坦均有震感。 5·12汶川地震嚴重破壞地區超過10萬平方千米,其中,極重災區共10個縣(市),較重災區共41個縣(市),一般災區共186個縣(市)。截至2008年9月18日12時,5·12汶川地震共造成69227人死亡,374643人受傷,17923人失蹤,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破壞力最大的地震,也是唐山大地震后傷亡最嚴重的一次地震。 經國務院批準,自2009年起,每年5月12日為全國“防災減災日”。
防災減災談何容易,自然的東西自然的災害,作為普通的小民似乎無能為力,企望的眼球似乎總是望向科學工作者,真的普通人是無奈自然災害的,在自然災害面前的恐懼超乎想象,松原地震有博友坦言說:太嚇人了,頭次感受地震支配的恐懼。只是5.7級地震沒造成大面積傷亡事故,不像汶川地震,汶川地震想起來都是心有余悸,那時我不知道我們大家在想什么?是否還有時間想?有幾個可以如袁枚可以坦然談笑死亡,為自己撰寫挽聯?其實很少,再不堪也想好好活著。只是,那時我覺得人們根本無暇顧及想字,第一時間是驚恐萬狀后的逃命求生。
一過十年的噩夢,汶川地震給我們世人的警示應該足夠深,我們應該可以有充沛的時間想或者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確立自己的人生理念,決定自己做個什么人,如同在佛前,佛殿前陳尸一具讓你看尸體在你面前腐化的全過程,然后你是大徹大悟還是原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此時便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由是如我也曾歷經人生生死,2012年正月十五我還在學校值班,正月十六就送入醫院急救,兩下病危通知書,歷經生死大難,劫后余生的我是有些感悟的,生命價值雖然對旁人無關緊要,與家人、丈夫、孩子卻是他們心中的寶,尤其是孩子和丈夫,他們日夜不安時刻在我面前我也是不安的,我更有每天醒來睜開眼還能看見太陽而欣喜,生命原來是這樣簡單,生命雖然卑微卻也是可以如袁枚《苔》詩中所言
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其二
各有心情在,隨渠愛暖涼。
青苔問紅葉,何物是斜陽。
將極微小的生命放大到成牡丹模樣,這是對自己生命素質的自信。也是任紅塵滾滾,我自清風明月的從容不迫。
【一】歲月靜好
一直都是喜歡袁枚這個色男的,雖然官途不順卻是不在此做糾結,另辟蹊徑,走出一條自由職業之路,買園做飲食,民以食為天嘛,吃是頭等大事,在經營的過程中他善于造勢。他的園稱為“隨園”在《雜興詩》描寫隨園景致:“造屋不嫌小,開池不嫌多;屋小不遮山,池多不妨荷。游魚長一尺,白日跳清波;知我愛荷花,未敢張網羅。”如此詩情畫意,令人想往,也難怪袁枚怡然自得,放情聲色,不復作出仕之念。隨園四面無墻,每逢佳日,游人如織,袁枚亦任其往來,不加管制,更在門聯上寫道:“放鶴去尋山鳥客,任人來看四時花。”人來了,酒宴就有著落了,接著把他的詩文也安排上去印刷賣了,有頭腦的人不困在死局里,我想這是我敬佩他的所在,歲月靜好,靜在沒有戰亂,沒有動亂,人可以自由呼吸,然后從容不迫地去上班學習,回來有個安靜的空間,那個空間有愛你的人,有你愛的人。袁枚擁有這些,他率性工作,率性游玩,率性愛人,當然他的率性愛人,男色女色兼收沒幾個喜歡可也是人家你情我愿的私人問題。我不過問這些,我慶幸我有個各方面都出色的丈夫先生毫不遜色袁老板,我們夫妻琴瑟和鳴,他主外我主內,將我們的小空間裝飾的溫馨,這在于我們共同的理念興趣。——沈復 《浮生六記》有記:潔一室,開南牖,八窗通明。勿多陳列玩器,引亂心目。設廣榻、長幾各一,筆硯楚楚,旁設小幾一,掛字畫一幅,頻換。幾上置得意書一二部,古帖一本,古琴一張。心目間常要一塵不染。 晨入園林,種植蔬果,芟草,灌花,蒔藥。歸來入室,閉目定神。時讀快書,怡悅神氣;時吟好詩,暢發幽情。臨古帖,撫古琴,倦即止。知己聚談,勿及時事,勿及權勢,勿臧否人物,勿 爭辯是非 。或約閑行,不衫不履,勿以勞苦徇禮節。小飲勿醉,陶然而... 在這些描繪中除古帖古琴沒,差不多都有了,樓宇在半空,前有入戶花園,后有陽臺也可謂空中花園。入戶花園我引藤蔓常青,砌魚池假山以聽流水激越,觀魚往來游躍。后陽臺的空中花園植草木四季蔥蘢,四季花開,室內陳設就不必繁綴,室外小區延伸段便是一個中國園林綠化工程,我的生活空間總之恰如其分地說可算是在一個藝術安閑的氛圍里生活,不打擾別人,別人也不來打擾我。
【二】網絡小說
我們夫妻風雨同舟共濟,然,他依然有他的自由空間,我也有我的一方天地,劫后余生的我加快了網絡文字創作,有幾個我喜歡常去的文學論壇,在哪里有志趣相投學文的朋友,互相鼓勵學習。
2014年我完成了一部擱置七年的長篇小說《浣花閣》又名《女人且飲杯男人酒》,與我第一部小說《梅雪傾戀》為姊妹篇,接著開始創作第三部《神女魔劫》又名《桃花相思令》與前兩部合為三部曲。這部小說又花了我四年時間,期間我寫了近百個短篇小說,不下七百個古詩詞,每篇文字的完成都是我對生命的回饋,也是對生命的珍重。
2015年也是五月我為高三的女兒寫下了篇紀念性的短篇小說《最美年華》,緊接著寫了第二篇《淺淺桃花開》,那時我腦血管出現破裂,痛疼欲裂,不久就又住院,醫生交代先生不能再讓我勞累,過度激動,適當做戶外有氧運動。然后先生一般不再支持我寫東西,督促我去到戶外,也辦了病退,我亦不敢任性,每天早餐后就是做晨運兩個小時,從無間斷。健康是生命之源,是幸福快樂之源,是家庭和諧之源。
一段時間有效持續的身體鍛煉,人精神狀態顯著好轉。2015年九月我又為女兒續寫了《最美年華》和《淺淺桃花開》續篇,是高考前半年沖刺的短篇小說《萬千情深。塵煙幾許》,同年十月又寫了初入大學的生活《窮》,2017年又寫了一個大學情感小說《蕭子明》,五篇短篇記錄女兒高中學習到大學的學習情感生活,簡單無為的生活中是我為人母的萬千情深。
我與女兒之間有太多的話,有太多想教導的事情都簡約的融進五個短篇小說里,現在她正在實習間工作,工作讓她有成就感,我也就也有了幾分歡喜感,打算計劃寫個她畢業工作后的短篇,但還沒捕捉到素材和靈感。如今我亦不急,所謂欲速則不達,我始終不能讓自己思緒處于太激動中,必須心寧氣和。
【三】詩詞人生
因為病的緣故,更因為需要修養的緣故,對本已仰慕的詩佛——王摩詰更是推崇備至。王維王摩詰,有人這樣描寫他:是的,這就是王維,他長身玉立在熙熙攘攘的長安,眉目如畫,氣質高貴,安然靜謐,風姿綽約。他不說話,只是微笑,連嘴角的弧度都是那樣淺淺的一彎,就已經站立成了大唐一道最迷人的風景。
真的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有太多使人著迷的地方,你不能忘記他打馬過長安的風姿,也不能忘他《渭城曲》: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他的輞川和他一起為后世傳說。
我是個平凡的女子,不處高位,不做國際營生的思慮,唯一想要的我想自己也能寫下一點山水之間的性靈詩句,在劫后余生,峰回路轉時,我只想坐下來看山看水,王摩詰《終南別業》:
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
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
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理想幻滅的詩佛!終歸田園,放下繁華,而我本不曾經歷繁華,卻是在生死路上,在奈何橋邊和孟婆打了個照面回來,同遭遇,悟性卻是相同的吧。
因而我也是可如王摩詰寫出性靈的詩句吧?只要我努力學習詩韻詞律,記得我最早買的《唐宋詞鑒賞》是我高中畢業時,最早發表的一個詞是《御街行》,如今網絡時代,學習詩詞工具方便快捷,學習有硬件設施其實并不是就預謂著可以寫出詩詞來,有個網友說我有一堆書籍可我寫不出一個字,寫詩詞是有關靈性,不是尋章摘句就能完成。我覺得確實如此,故而,我是先熟悉章法,古人詩句,漸次在自然中感受空靈,如在一場春雨里,在寂靜空靈中用詩句記錄一個狐仙故事:
狐妖
喻芷楚
遇見人間雨,傾身做朵花。
顏如溫碧玉,香似酵紅茶。
宛轉東風故,緣隨禪道家。
聞君癡我意,坐老盡歡嗟。
花開花落,擁有再失去,春殘,青春都去是個體人最為傷懷的事,那種幽怨,那種無理的賭氣填入詞中,便是一幅春殘濃情的畫面,我歡喜自己有那些靈性,能寫下來。
浣溪沙。傷春
喻芷楚
算是荼蘼辭謝時,鷓鴣啼處草葳蕤。黃梅雨下冷香枝。
可恨春光留不住,便教花信別來依。空將清淚浥愁詩。
生活不在羨慕與茍且中,我也可以是熙熙攘攘人群中那個溫潤如玉的女子,不說話只是微笑,安然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