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諾走后,我便開始浮躁,時常對著她的桌子發呆,對于老師的斥責與同學的哄鬧我莞爾一笑,其實當她離開時,我并不知道我會感到輕松,是一切來得太突然還是我打心底并沒有接受她。
而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我開始后悔,后悔當時為什么沒有留住她,或者頭腦一熱,跟她一起去杭州,那樣,這是或許已經手挽手走過一個春秋。
南方落葉,北方飄雪,總是年復一年,至一年我在懊惱中度過,我時常走過相同的地方,我還是我,只是不是一年前的我。
今年我們都已經18,我答應過她,要給她一個不一樣的成人禮,她喜歡三毛,她說她想要像她一樣,在十八歲時擁有一雙自己的高跟鞋,我想要給她,但卻不能。
她的愿望好實現,但彼此相距2000多公里,要跨越多少個日夜,我便開始思念那一言一笑,一舉一止,我承認我喜歡上她,自打姐姐走后,便在沒有人對我喋喋不休,然而她的出現讓我從該反感到習慣,也再不能失去。
與她在一起的每個畫面一點一點的浮現,我已扼不住那思念的心,她也算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不能讓她十八歲的生日在失望中度過。于是理性的頭腦,再也抵不過狂跳的心。腳下的單車似乎沒有啦摩擦,向家的方向駛去。
我拉開抽屜,拿出存下的錢,收拾好行裝,我慶幸自己在多年前,就好像知道有這場旅行。便做足了準備。把零錢換了,這些錢是我為我的夢想準備的,但是這么多年依然少的可憐。但也足以在杭州幾天的花銷。
我沒有在猶豫,定了去杭州的火車票,而且并不覺得唐突,也不覺得我在做一件瘋狂的事,因為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她的身邊。
晚上7:00的火車,我完全可以定明天的火車。 但我沒有,因為此時的我腦子里只有她。我沒有向學校請假,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與無需告訴任何人。
踏上火車的那一刻,心里依然撫不平的激動。
火車開動了,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因為我知道旅途開始啦,便任由它走吧,即使在漫長,也會有終點。而終點就是再一次怦然心動的那一刻。
于是我停止了一切思考,專注于窗外,那夜幕下的景色有了另一種神情,絢爛的燈光漸漸遠去,風景也不斷逝去,而我專注的不是風景,而是不斷逝去。 那如同電視劇的畫面慢慢變的虛幻模糊,燈光也變成光暈慢慢散去,眼睛閉合上便不再睜開,這一覺很美很香。連一個夢也沒有,睜眼也已到另一個環境,火車想換了個方向,我記得一本書中的菩提樹在菩提下參禪悟道,不知彼岸的人要過來還是自己要過去,而此時的我也想菩提樹一樣,不記得自己要去該去的地方還是要回來的地方去。想到這里我笑了, 但同時有痛苦起來,因為我確實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只知道她去了杭州,而杭州那么大,我不知道她會出現在哪個角落,于是便又開始心慌,但很快有平靜下來,不管她在哪,我都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將禮物送給她,并且對她說錯過一年的生日快樂。
思緒反反復復,我也不愛多想,反正都已在路上。又向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