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慢，我媽不知道吧。”
玲子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問曾慢是否有告訴父母，曾慢看著床上蒼白的玲子，不知該如何開口，該罵她不小心，還是該罵她考慮太多，最終曾慢什么都沒說，坐床邊，把玲子的被子整理好，倒了一杯水，全程玲子看到曾慢的動作，毫無表情，也沒說話，直到曾慢那句“沒有。”從嘴巴里吐出來的時候，才開始望著天花板。
空落落的眼神，好像經歷了很可怕的事情，也確實是這樣的。
一般來說這不是場特別嚴重的車禍，只是留了一些血，還有頭上的紗布，出血的地方進行了縫合了10針，一條猙獰的線在紗布下面安靜的躺，還有身上因為摩擦破皮地方的血漬，回想起來玲子都覺得后怕。
玲子晚上簽售會工作結束時，走過那路對面的小面包店買了一些自己和曾慢最愛吃的豆沙面包，離開時忘了錢包還在人家店里，于是折回去轉身的瞬間一輛車碰的一聲，從玲子的后背撞過來，玲子身子往前一撲，頭重重撞在了地上，鮮血當時就流出來了，玲子暈過去的時候聽到吵雜的人聲，恍惚的從車上跑下來的人……
玲子摸了摸腦袋，動了動全身，除了痛無他。
“阿慢，我的胳膊腿還在吧。”
“在的在的。”曾慢白了她一眼。
“快，給我來個大數字，讓我看看有沒有變傻。”玲子和曾慢打趣道。
“你得存款加我的存款是多少錢？”曾慢隨口給玲子說了一個錢的問題。
“哈哈哈哈”玲子笑著看了一眼曾慢。
玲子見曾慢悶著一張臉就給她點樂子，其實她知道曾慢嚇壞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被車撞的瞬間以為自己就那樣會死掉了，見過太多因為車禍帶來的不幸，就先不說死亡，缺胳膊少腿也是常有的事情，想著自己也就只流了些血，受了點驚嚇而已，還得感謝上天的眷顧，至少身體的部件都齊全，玲子露出了一個笑，一個迎接新生命的燦爛笑容，慘白臉上的笑，在曾慢看來格外的刺眼。
葛新，程堯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燦爛的玲子和一旁安靜的曾慢，程堯心里一緊莫名的心疼。
“怎么這么不小心。”程堯放下手中的水果籃，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
“沒事啦。”玲子看著程堯一系列的動作好像已經熟悉好久的戀人般的無奈口吻和無措。
“小新，你帶阿慢先回去休息會吧，我在這里就好了。”程堯從曾慢通紅的眼睛里看出她的疲憊。
“我沒事的，我在這里吧。”曾慢連著說了2遍。
“阿慢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啦，你看哪……”玲子抬起手的瞬間全身都被拉起來的直痛，后半句都沒說完。因為知道曾慢需要休息，況且自己真的沒什么大事，就讓她回去。
“玲子，我們先回去了。”曾慢被葛新拖走的時候小聲的說不要打擾他倆，曾慢才走開。
路上，葛新把曾慢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明明沒有下雪卻特別的冷，冷的曾慢一直發抖。
“玲子家人知道嗎？”葛新找個話題和曾慢說話。
“不知道。”曾慢答道，接著又說“玲子不會讓他們知道的，記得有一年夜里11點左右，玲子和阿姨說肚子痛，結果叔叔阿姨半夜趕過來，此后玲子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報喜不報憂……”
葛新看著不息的人群，想到所有的子女都如同玲子一樣報喜不報憂，只把自己生活中好的一面呈現給父母給家人，告訴他們自己很好，不用擔心，可是父母啊，他們都知道生活的艱難，不是你不說他們就不擔心。
旁邊包子鋪熱騰騰的包子帶走了思考中的葛新。
“我給你買個包子。”說著就走到包子店里。
曾慢最喜歡吃肉包，葛新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