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和北京法源寺結緣,還是在初中的時候,那時候對李敖先生寫的文字特別感興趣,暢快淋漓的批判。
對歷史無甚興趣的我 捧著書從頭到尾,身臨其境一般走過了戊戌變法,后世對這段歷史有很多的解讀和對每個人的評價,我反而覺得在那個時代下,每個人都做了選擇,不管這個選擇最后是背負罵名還是好名,當時對自己有個交代才是最重要的,你現在罵康有為迂腐,罵李鴻章割地賠款,罵袁世凱叛徒,確沒有想過,在他們的人生境遇和條件下 做出的是自己最好的選擇,我們不是上帝,沒有評判的資格,更,歷史的長河還在延續,這個時期的惡不代表長久的惡,可能把這個長度無限拉伸,只是一個無關善惡的行動,無關對錯,只有軌跡;不代表這樣做 時代會走的更好或更壞;你都沒有對時代負責,為什么要指責別人。
坐在三樓的視野很好,我在嘗試不同的角色變化,觀眾,導演,舞美,演員,舞臺,燈光;從遠處的全景,到拿著望遠鏡看的局面;很有意思的體驗;李欣頻說把自己用不同的視角去觀察這個世界,會有三維甚至多維的體驗,同一個體驗確有了多重身份的觀察,多有意思;
布景很簡單,只是椅子的變換 讓你不由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角色上,集中在這段歷史上,又,對演員的表演有個共情,大段臺詞自然詮釋的時候,你也不自竟入了戲,又,我看著臺下覺得每個人可能都是演員,生活中用力的活,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放在更高的維度看著自己, 別只是望遠鏡似得只看到自己,拉大拉大自己的可能性,在更高維度的自己,會怎么做 怎么看 多去做這樣的練習 也會更有趣
導演角度:
法源寺小和尚 生死的對話
如果我是導演
這部劇 李敖先生希望有話劇自己的詮釋,他的書只是詮釋的一種方式,用不同的方式才有趣;我會用這些義士的妻子角度來詮釋,女性視角,對丈夫的愛,對革命的糾結,對家庭的溫暖,由小及大,向死而生
如果我是舞美
會有很多很多的飄帶,跟著音樂飛舞,傳達維新派想要改變的強烈意愿,他們突破包著大清 包著守舊的糾纏和枷鎖;保守派躲在安穩的包裹里 坐等腐朽
光緒 年輕有想法 黃色的飄帶最合適,但是他飄的太快,在大風前沒有迂回,最終只會被撕裂,保守派守在青色的飄帶中,把自己層層圍住,看似安穩,確也永遠困在了永恒的當下;慈溪很有意思,又是母親又是男權至上時代坐上頭把交椅的女性;思維縝密到驚人的地步;放在現在一定是杰出的政治家;
不用去評判她,但只是從她的角色靜靜地看這段歷史,冷靜,如一抹紫色的緞帶,有太多顏色的調和,有太多糾葛,復雜,她可能最想回到當初 只是一個無憂無慮 蕩著秋千的小女孩;對于譚嗣同,相信大家都很喜歡,革命一定要留血,那就讓我譚嗣同來,愿意做這步死棋,黑色飄帶當仁不讓;
如果我是服裝
我會給演員穿正反兩面的衣服,小我和大我,想想看 多有意思,當家國利益擺在面前,選擇了大我而舍棄了小我;再有代表自己顏色緞帶在旁飛舞,真正的靈是飛舞的,在空中的,它本可以自由自在,確選擇了被束縛或者被犧牲;
如果我是燈光和音樂
我希望燈光會像音符一樣跳動,靈動而推動歷史軌跡;用燈光打造一個戊戌變法的節奏,有緩和的幕曲, 有青春得志的激昂, 有帶著枷鎖起舞的旋律,更有糾纏而綿長的個人情感;歷史沉重的使命感,燈光都能和旋律一起舞動,帶著一個個鮮活的角色,起舞 旋轉 即使最后倒下,緞帶也會飄的更高,完成自我的升華!
再來是演員
大段臺詞又夾雜著拗口的文言文,考驗的絕對是演員的功力,面對臺下的觀眾,又 或者帶著各自對這段歷史評判的看官,我更想只是做好那個角色;他無關善惡,他是中性的, 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把自己置身于那段歷史,好像漩渦把自己卷的隨波飄蕩,但是真正觸及內心的自我,在漩渦的中心才是非常平靜的,他當時是怎么想的, 他當時的選擇,他當時的行動軌跡,都應該是他堅持的東西推著他走到了那一步,回到初心,問自己我是變了嗎 抑或我的初心早以蒙上了厚厚的灰塵,這個部分最好的地方,在于我可以以自己的理解過另一個人的生活,想象他的軌跡,一步一步 踏著,前行;
當大幕拉起 看官們起身鼓掌,我覺得自己讓他又活了一次,謝幕的不是我而是他,他的故事結束了,當時肯定沒有想到他的故事改編成書,話劇供后人品評,又, 他通過書 通過話劇一直都沒有結束,一遍遍講述著這段歷史,這樣的停留在永恒的歷史節點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