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一整天未停歇。加上氣溫驟降,一下子從二十攝氏度的溫暖回歸到陰冷冬日。這樣的天氣適合到記憶的故事里走一走。
七堇年說,被窩是青春的墳墓。而我只想躲在被窩里,任時間在被窩之外張狂而過。單曲循環,反反復復聽著《體面》。
每一句都唱到心里去的歌曲。每個字每個音符都像一根鋒利的針,挑起過往的刺。
“分手應該體面,誰都不要說抱歉”。
“離開也很體面,才沒辜負這些年”。
“別讓執念,毀掉了昨天,我愛過你,利落干脆”。
像是大徹大悟的緩緩訴說,又像是華麗轉身后的說再見。
記憶回放到很多年前,那個白衣少年的精致面容再也無法清晰。卻清楚記得,我們說再見的那一天。
我們是異地戀,我千里迢迢坐火車去他的城市,只為聽他當面跟我說,我們分手吧。再也沒有誰像我這般了解自己的性子,如果不去,心,死不了。
是的,在這之前,他已經在電話里說了無數遍分手。可他愛上別人,我卻還熱烈地愛著他。
他勸阻我別去找他,可我已經到了火車站。告訴他火車抵達的時間,他讓我在火車站等他。我在冷風中等,兩個小時后,他出現了,道歉著說工作太忙。而之前,他從未遲到過。
我們在馬路邊談起了分手的事。他說抱歉,我們不可能了。我開始哭,問他,為什么會這樣。
他一句一字的說,我現在很愛她,我們是要結婚的,而你,只適合做情人,不適合做老婆。
如今想起這一切,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足以刺痛我,倒是,無比心疼那個晚上坐在馬路邊哭得歇斯底里的自己。那么奔放而真實的感情,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那一夜,他把我留在冷風中,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發信息給他,讓他來送我,算是最后的告別。他如約而至。
對于我的邀請,他感到欣喜,我的聽話和不再糾纏都讓他放了心。畢竟,再見到我的時候,我已不再是晚上那個哭得死去活來的,像是再也活不下去的人。
我對他笑,給他講笑話,并在他面前生龍活虎的吃掉兩個漢堡。之后,挽著他的手去買車票。
儼然,我們還是男女朋友。
進站前一刻,我像告別一個老朋友般,對他說,我們擁抱一下吧,以后,若再見,我請你吃飯。
他一如往常,用力的擁抱了我。而我抱著他,心里卻在說,親愛的,再見,可我再也不想見了。
從那以后,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見過。
許是,在冷風中等待他的那兩個小時,把我的心吹冷了。也可能是,我在馬路邊上哭得歇斯底里的時候,他未曾走過來擁抱我。又或者是,那天晚上,他穿了一件新買的大衣,可那件大衣的風格是我討厭的。
所以,我不喜歡他了,也不再愛了。
今天聽到《體面》這首歌,恍然大悟,原來,我也曾很體面的作別過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