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公里外的遙想

在異地兩年的第二個夏天,你去了甘肅。

我幻想著漫天飛舞的塵埃和一望無際的荒涼景象會讓你在不由驚嘆之余告訴我這才是支教應該到達的地方,幻想著童稚的孩子和樸實的村民會給你不一樣的喜悅和感動,幻想著這場超越了人生前二十載的體驗盛宴。可是,卻都落空。當電話的那端響起的是一聲無奈的低嘆,我怕極了這期待已久的行程被各種人為因素而毀壞。

做個異地的女友真是不容易,感觸越是清晰,就越是怕了這距離的深淵,抬腳便是萬丈溝壑,我懼憚直視。不敢想我無法回報你以面對面的微笑,激動而熱烈又或撫之以安慰的擁抱,沉默的凝視……那些喜怒哀樂卻都感同身受著。這樣跨越經緯的惦念,一千四百公里外的你,能否在某一秒察覺。

早些時日看過的一期綜藝節目中,對一位嘉賓的話印象很深,他說:一個人的時候充其量那叫做孤獨,這不是寂寞的構成,只有你心里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稱之為寂寞。這樣的寂寞,能夠甘之如飴該是一種多么愜意的享受。從懂得珍惜到堅持珍視,是個過于漫長又充滿考驗的過程,字字句句都是真心。美好過于短暫,倘若可以停駐那往事便可作一場宿醉。醒來時,天依舊清亮,風仍然分明,而光陰的兩岸,終究無法以一葦杭之。

寫到這,我又想起多少個日月前曾讓我虎軀一震的字句:

余生,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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