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獻給十歲之前

我牽了一只青蛙,

光著腳丫

在田埂上跑,

我的青蛙跳走了,

我跟著摔進田里,

滿身是泥,

我有些傷心。


我把稻草堆到窄窄的水溝中間,

高高的壘起,

成為浮橋,

踩著草去摘水仙,

結果一腳踏空,

掉進水里,大叫救命,

坐在太陽底下曬了一下午褲子,

我有點兒憋屈。


我養了兩條小鯽魚,

小小的一只,

有點兒可愛,

我家的鴨子飛上桌子,

在我眼前叼走我的魚,

迅雷不及掩耳,

我邊哭邊追,

討厭鴨子,

我有點兒難受。


走在去學校的路上,

我一個人對著兩邊的樹唱歌,

忘乎所以,

手舞足蹈,然后

準備再來個回眸一笑,

猝不及防迎上了另一個笑容,

他嘴角肌肉微顫著不說話,

我有點兒尷尬。


后來我徒手抓過一只胖牛蛙,

看過一池子盛開的水仙花,

摸過彩色的大金魚,

也曾經站在以為沒人自己超嗨的小孩后面

無聲大笑,

我20歲,

還是那么幼稚,

傷心的事,

卻不只是一個下午的事了。


如果能站在十年前的那個小屁孩面前,

我想我要摸摸她的頭,

她比我還傻,

我得安慰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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