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時許,天未亮,城市像一顆即將孵化的蛋,正在不停的萌動。
其實,這座城市從未停止過運行,我們安眠之時正是一些人的白晝。
送牛奶的師傅是其中的一群人,他們騎著晃悠悠的電動三輪車,伴隨著奶瓶與塑料筐碰撞的聲音從黑夜中駛來,不用擔心身旁有呼嘯而過的車輛,只是偶爾遇上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人,蹦出幾句臟話。
仿佛是為了接替街角的夜宵攤,買早餐的大媽推著略顯沉重的鋁皮車來到了街邊,支起了足以覆蓋餐車的陽傘,五月的南方的早晨,陽光早已毒辣??粗蛙嚥粩嗝俺龅臒釟猓词固鞖庋谉嵋矔鹉c胃的一絲欲望,只需喝上一杯溫熱的豆漿,整個早上的疲倦頃刻間就能一掃而光。
揮舞著掃帚的環衛工有韻律的踱著步,嫻熟的動作想一位操著魔棒的魔法師,凌晨的城市如同她一個人的舞臺,掃動的地上的落葉,不消一會兒,路面就像一張重新展開的宣紙,只等待早晨第一輛汽車駛過。
在這個都市人自以為沉睡的凌晨時分,有那么多人過著完全顛倒的生活,不為人知之時,為人忽略之處,他們支撐著這座城市的運轉,仿佛隱藏在暗格里的齒輪,小心翼翼的帶動著這座大機器。
有人醒著,有人睡著,但這一睡一醒間仿佛有一架隱形的橋,橋上來來往往通行著一些精靈,他們喚醒那些睡著的人,安撫那些疲憊的身軀,一種和諧的循環在悄無聲息的運行著。
偶爾的,我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見證這一段時光,隨著規律的步伐,慢慢的跑到天色微亮,看著這座城市不一樣的面孔,呼吸著安寧清新的空氣,偶爾還能收獲一縷夜來香,在白晝麻木的奔走之外,還有這樣一個時間,能夠將人的腦袋浸入冰冷的水中,去尋找一份安寧和冷靜。我喜歡在這樣夜深人靜之時跑步,只要條件允許,不僅是為了放松白天身體僵硬的肌肉,也能讓大腦放空,伴隨著無聲的夜曲進入無盡的遐想——同時沒不必擔心受到行車的驚嚇。
就在太陽露臉的那一刻停下,收拾心情回家,一切仿佛有回歸正軌——都市人眼中的正軌,但真相只有如我這樣的怪人知道,想來也是,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里,只有我圍繞著夜色奔跑,沒有人作伴,即使是送報的小哥,也只是帶著奇怪的眼神從我身邊匆匆駛過。但也無妨,只有我能享受到的時光,這種好事上哪找去?
清晨五時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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