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頌》里面有個橋段:
樊勝美陪同曲連杰出席飯局,那架勢看起來完全不是女友的身份,倒像是個三陪女。她以為自己是局上的公主,其實不過是桌上的一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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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來的第一份工作,算是個比較大的貿易公司,一塵不染燈火輝煌的寫字樓里面。那時候人也單純,同事都當同學來看,沒有太多學校到社會之間的鴻溝。記得那時候很喜歡那個辦公環境,綠色白色黃色為主色調,四個格子相對著坐,同事可以隨時討論問題聊聊家常,顯得很人性化。綠植到處都是,嘈雜的辦公區因為這些綠色感覺降了好多分貝。有吸煙室,有用餐室,微波爐冰箱一應俱全,中午帶飯的同事熱了飯互相分享彼此的美食。會議室永遠陳列著的糖果水果,還有鮮花。同事們有的會法語西班牙語,有的會日語韓語,對于只會英語的我來說,感覺像丑小鴨混進了天鵝的隊伍里面,滿心好奇的聽別人聊法國的香水韓國的粉,西班牙的足球日本的單身漢,一切這么近那么遠。
有一天一陣咚咚咚高調的高跟鞋聲,打破了這份寧靜。整個辦公區的人都抬頭瞻仰這個高跟鞋的主人,但是首先刮進來的卻是一陣香水的味道,然后是衣著超越潮流之外夏天脖子上還圈著圍巾的老板,他身后才是一個纖腰裊裊裙裾飛揚的小個子美女。老板響亮的拍了幾下手,號令全體同事注意,犀利的目光從他常年累月帶著的墨鏡后面掃射了一遍大辦公區,見大家都拭目以待,便隆重開始介紹:
這位美女叫Lily,是我們新來負責國內事業部銷售2部的銷售經理,是我努力一年才挖過來的臺資企業資深采購經理,以后大家多多支持她的工作。
然而二人便一同鉆進老板拉下簾子的辦公室,他倆看起來仿佛相熟已久,沒有員工和老板之間的距離感。Lily是個美女,個子偏低,但是身材玲瓏得恰到好處。一身耀眼的黃色連衣裙,上面純色低胸,下面亂花點綴,施華洛世奇的的鏈子和耳環,襯得她膚白如雪,五官精致靈氣。她仿佛很知道自己是美女,毫不掩飾自己的傲氣。
從此辦公室就多了一個美麗的公主,每天衣服不重樣,包包不重樣,走路一直都是咚咚咚的高跟喧囂。她是不必按時上下班的,每次頂著一臉精致妝容來到辦公室,包沒放下便開始對手下的幾個業務員發號施令??雌饋硭鍪率欠浅S袟l理的,吩咐工作總是第一第二第三。然后她最主要的工作便是拿著手機跟客戶煲電話粥,從辦公區這頭踱步到辦公區那頭,聲音像女主播還附帶點甜味和嗲味。打完電話等老板一到公司,她便一直待在老板辦公室里面了,連中午午睡都在老板辦公室沙發上的。
大家自然是嘀咕,私下更是議論。當然老板給她的資源也都是大客戶,她的存在其實就是去公關那些大客戶的。兩個月之后她拿到了第一個單子,利潤極其微薄,財務都在抱怨除了公關費以后基本沒賺什么錢,還要在這個單子上壓那么多款。然而她更理直氣壯得驕傲了,每天銀鈴般的笑聲,斜倚在男同事身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也是極力拉攏我們這些女同事的,尤其是我這種低調得丑小鴨一般的女同事。她會故作關切得問:"Rita,你怎么長痘了,是不是工作太晚?要注意身體哦,晚上給自己煲點銀耳蓮子粥,我每周至少要喝兩次呢。” “Cathy,你今天這身衣服很符合你氣質,要是搭配一條絲巾就完美了。” “Anna, 聽說你去韓國留過學,我最喜歡用韓國的護膚品了,whoo 全系列我都用了個遍兒了?!?/p>
然而她的拉攏也沒有什么效果,大家始終對她敬而遠之。至始至終,她的朋友仿佛只有老板,這也難怪,跟老板走得太近的同事,總是讓人敬而遠之的。
再后來聽和她一起出差回來的同事說,出差期間她和老板開了一間房,而另外的男同事則獨自開了一間房。我們快要跌破了眼鏡。這個女神一般的形象,剎那間燙傷了我單純的心靈。
老板老婆孩子我們都是見過的,Lily據說也是有老公的,而且老公混得還不差,自己還開了個小小加工廠。
再后來又有同事說,同她一起和客戶吃飯,她竟然當眾直接坐到了客戶腿上。吃完飯還打發同去的同事帶著簽好的合同先回公司,她自己則上了客戶的車。
這些香艷事跡很快私下傳遍了整個公司,她依然如前,咚咚咚的高跟鞋聲,烈焰紅唇。她的單子越來越多了,財務依舊抱怨每個單子利潤都很低,然而這并不妨礙她的提成可以拿到很多。幾個月之后,她買了一輛小紅車,面色越來越紅潤,香水味越來越女人。還曾聽她在洗手間的門口打電話說,自己的一包一釵一裙都是自己憑能力掙來的,自己的車也是自己掙來的。她在培訓手下員工的時間,也一再強調女人要獨立,要自強。只是原來可以這個獨立自強法兒。
只是大家的眼神變得不敬而遠之。后來大家對公司也越來越多微詞,那些如同學般的同事還是鐵打的朋友,只是那個綠植環繞的公司已經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復還了?;仡^談及,這也不過是個活色生香的故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