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絢爛的蒼涼,還沒開始,便已結束。只是暗戀本身之外,總有一些東西值得你“貪歡”,哪怕只是孤獨的像一顆星球的余歡,那么,愛呢?
讀劉瑜的《煙花》和《余歡》。她的文字,聰明而又精確,幽默而又智慧,讀下來的感覺就是文字靈氣。
讀完《煙花》時,第一感覺是這就結束了?怎么感覺明明才開始呢,然后就是有點沒有看懂的茫然。也許,就跟書中所說的一樣“生活本身,就是一系列你以為故事即將開始,但是它根本就不開始就已經結束的瞬間。或者說,生活的基本特征,至少是和平年代的大多白領們生活的特點,就是:反故事,反戲劇,反奇跡,反高潮。一句話反“煙花”,這個小說就是寫這樣一個反故事,反戲劇,反奇跡,反高潮的狀態而已”。
其實,在讀完《余歡》時,也是這樣的感覺。兩本書寫的都是留學生的故事,有關愛情。可能里面的主人公算是大齡單身人士,里面的一些愛情故事并不是很理解。不過,在《余歡》的上篇“孤獨的像一顆星球里”,那個從未出現的K,陳朗對K的感情,讓我想起暗戀了很多年的一個男生。也許,喜歡他,只是因為他是我這些年執著的想象而已。他可能并不存在,只是一場虛無,就像茫茫的大霧,彌漫在我的生活里。因為看不清,所以偏執的傾心;因為看不清,所以拼命的不愿意看清,只是傻乎乎的等待里找尋,就像找尋迷失的宿命。
那是和我住一個小區的男生,我甚至忘記了他的模樣,甚至是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他的面貌。第一次遇見,是在一個盛夏的午后。在小區的轉角,看見了他,許是陽光太過明媚,看見他白色的襯衫時,就被迷住了,我想喜歡上一個人可能只需要一秒,以及一個說不清的理由。
當時讀過安妮寶貝的青春小說,里面的男主穿著白色襯衫,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可是并不是每一個男生穿上白襯衫都會很好看,所以只有男主才會把這樣的衣服穿出陽光的氣息,青春的味道。
而現在男主,就站在我的面前,理所當然的就這么以花癡的表情望著他,好在意識還算正常,望著他的時候,腳步還會下意識的老實的往公交站牌走去。誰知到了站牌才發現那個白襯衫的男生也在那里等車,公交過了一輛又一輛,都不是我要坐的,好慶幸,他也沒有等到合適的公交。
遠遠望著101路公交駛來,自己心里暗念著帥哥再見了,然后沖上了公交。正是學生上學的時間,公交上乘客很多,我也只能拉著吊環,重心不穩的晃著。司機一個急剎車,我就撞進了一個懷抱了。努力抬頭尋找著,才看到原來是那個剛才一直覬覦的人兒。
這樣的劇情太巧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了愣才努力脫離懷抱,掙扎著站穩。三站路的時間很快,到校門口的時候,跳下車。居然那個男生也下車了,往前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我一眼,眼神里儼然就是我習慣被你們這些花癡的女生跟蹤的意味。這也太狗血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小說男主呀。鬼才跟蹤你,前面就是我的學校好么。結果更狗血的是這個人居然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我的學校,我也走進去,他更是回頭沖我笑了一下。
“曉曉,等等我”一起上競賽的同學從身后喊住我。“這次生物競賽進入決賽的,是要在2班上課么?”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前面的那個人儼然是愣了一下。“哼,本小姐才不是跟蹤你的花癡女”以一副欠揍的表情望著他,心里碎碎念著。
之后就是暑假,暑假的時候回了老家,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開學的時候,就是初三了。小城發生了一件不大不不小的事情,就是要新建一個大型的地下購物中心,剛好是從小區門口的到學校門口。封路的時候,只能步行去學校。
對于每天要步行這么一段不長不短的三站路的距離去學校,最初是不喜歡的。直到,在小區的一個十字路口再一次遇見那個熟悉的背影時,直到每天都心照不宣的跟他一起上學的時候,這種想法才有所改觀。
經歷晚上留校補習化學競賽結束后,遇見下晚自習的他。經歷頻頻在六點半的十字路口,遇見買早餐的他。不知道是下意識的想制造偶遇,還是純屬巧合,總是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相遇。我們彼此幾乎不說話,只是默契的給彼此一個微笑,偶爾打聲招呼“嗨,早上好”。
我們心照不宣的保持著默契,直到五月底的時候,作為初中部畢業年級的我們,拍攝畢業照。在草坪上居然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笑臉。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是高三的。只是猜想過他是高中部的學長,還偷偷跑到高中部想要找到他;只是想要努力考進本校的高中部,跟他一起讀書;只是,我們從來都沒有熟悉過對方,甚至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后來,就是高考;后來,就是中考。
后來,跨省轉學,匆匆就離開了那座城市。
后來,我再也沒有遇見他,可是偏執的喜歡著他。
后來,一直單身,以為還能再遇見他,還僥幸的希望,他身邊并未有佳人。
后來,時隔八年,再次回到那座城,回到那個小區,只是時過境遷,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后來的后來,終是再也沒有遇見過,沒有說出口的喜歡終是沒有機會說出。有人說,在愛情里最大的過錯就是錯過,我想暗戀應該也是吧,擦肩便是再也不見。
后來,喜歡的人,都有他的眉眼。只是,暗戀終是如煙花,美麗的寂寞,寂寞的蒼涼,唯留我孤獨的只剩一顆星球的余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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