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夢二式美女的美麗與哀愁

翻看《夢二畫集?春之卷》之前,從沒見過哪一個男子能對女人的摹繪和描寫達到如此細膩動人的程度。他那詩畫合一的創作方式讓人在看畫的同時,更對其文字玩味不已。

夢二畫集·春之卷

《末班車》里孤身一人等待的女子落寞狀態一覽無遺。男子獨自吟唱道:你突然靠近,我竟忘了嗅聞百合的幽幽花香,只顧癡望你胸前衣帶飄舞的模樣 女子樂享今宵,男人幻想明晚 牽你青筋分明的手,翻過圍墻,穿越荊棘 你說想我,又有何用,我只是一個人旅人……絕情的旅人啊,你可知你的離開和從不說出口的愛戀,對她造成了怎樣的傷痛?

經典的夢二式美女

《該去哪里呢》還是描繪了一個看不見表情的女子,她看似安靜地坐在行李箱邊,心里卻在波濤翻滾吧:每一輛列車都有開出去的方向,而我到底該去哪里呢,或者我能去哪里呢?不如再回到自己那個所謂的家?可是,就此回去的話能得到安心和快樂的生活嗎?大概自古以來,所有女子迷茫的心都是一樣的。令人心安處即是家,可是世界那么大,到底何處能令她感到心安呢?這真是個巨大的難題。

《盼君來》寫了一位女子的背影,她望著窗外成排的大雁向遠方飛去,想著遲遲未歸的心上人。年輕而美麗的她還要像這樣癡癡守候多久?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能夠想象她保持這個動作和狀態很久了。女子的千言萬語、千萬思緒就此化作夢二筆下一個蒼涼又無奈的動作,定格在了畫面中。為何陷入愛情的女子看起來總是那么憂傷和彷徨?夢二一定深深思考過這個問題,不然他不會寫出下面的句子。

“嬰兒躺在搖籃里,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分出了枝杈。讓她吃驚的是,枝杈的頂端又分出了許多小枝。這小枝的尖端,竟生出了嫩紅的骨。就這樣,搖籃搖走了一年的光陰。人們告訴她,那些奇怪的枝杈是手和腳,小枝是指頭,而嫩紅的骨是指甲。然而,這并沒有解開她對生命的疑惑……然而這并沒有解開她對生命消亡的思慮”。看來,少女時代的她還是對生命的本質這個問題很關心的,至少她曾經在學校、在教堂積極探索過答案。

然而,接下來呢?夢二寫道:“不久,她嫁為人妻?,F在她已不再思考關于手的問題。后來,她成為人母。已經忘記了關于腳的事情?!笨吹竭@里,忽然涌起一陣悲哀:這是為什么?難道嫁為人妻,把自己的手放到一個男人的手里握過,她的手就失去了自由活動和創造的功能?成為人母之后的她就只能守住孩子,腳都不能動了么?

我們知道,事實上不應該這樣,每個女人都應該具有作為獨立個體行動和享受人生的自由。但是很不幸,夢二的畫和文字很精準地概括了絕大部分女人因為愛情、婚姻、生育而失去自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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