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
2015年11月6日,他從煙子的QQ好友列表里消失。
從此，煙子也把自己從他的世界里刪除。然而在幾個月前她還將11月8日做了標記，那是他的生日。可她已經不必對他說生日快樂，因為在他21歲以后的人生里，都不會有叫煙子的女孩。
恍惚之間，將近九年，這是煙子和他相識的時間。然而，她和他甚至不及普通同學之間的交際，彼此的接觸少之又少，少到幾乎不可能維持正常人與人之間的任何情誼。可偏偏，他們就是在這樣的若有若無，若即若離之中持續著。
九年不短，他們要讀完初中，高中，大一，大二，大三，要認識很多人，看過很多風景，走過很多路……而有一個人，在煙子生命的九年里，飄飄蕩蕩，跌跌撞撞，縈縈繞繞，不肯離去，他得多么輕盈，又得多么沉重。
毫無預兆的開始
2007年，那是初一的一個課間。班上一個女生跟煙子說：“你知道嗎？XX喜歡你。他還在紙上寫你的名字呢。”
煙子想如果今天自己和他在一起，一定會請那個女生吃一頓飯，因為她是月老。但她還是她，他還是他。兩個早已沒有交集的世界。
但卻因為這句話，煙子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一個漩渦。因為這句話，他成為她生命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每當她抬頭仰望，它是那么明亮，那么耀眼。
也只有在那種懵懂青澀而又純真的年紀，會因為聽說一個人喜歡你而不自覺地去關注那個人，帶著一顆美好單純、沒有雜念的心去悉數那個人。
因為年輕，我們渴望得到別人的喜歡和關注；因為年輕，我們喜歡上一個喜歡自己的人也很容易；因為年輕，我們可以像小孩子一樣，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也喜歡你。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也喜歡我好不好？而長大后，我們失去了那樣的簡單，喜歡一個人有了標準，有了條件，再也無法那樣輕易地去喜歡上一個人。
2007年，只有那樣的年紀可以，那樣的年紀允許。
我的愛好，是你造成的
他喜歡打籃球，喜歡穿白色的貴人鳥T恤。他努力地傳球，截球，頭發和衣服都被汗水浸透，衣服背后總有被人攔球時留下的污黑的手掌印。
后來，煙子總喜歡買這個品牌的運動鞋，給她弟弟買這個牌子的運動服，路過籃球場，盯著場上打籃球的男生。
初中時，要上午間自習的時候，他進教室路過煙子的座位，對著她笑，露出深深的酒窩，似乎要把眼睛吸進去一樣，笑起來讓人發暈。煙子說，他的笑容和頭發一樣輕盈飄逸，笑聲和臉龐一樣明朗，走過時飄過淡淡的香味，是花露水的味道，很好聞。
她故意問他：“你身上怎么這么香？”
“被蚊子咬了。”
周圍幾個男生調侃著說那是和她在一起的女孩的體香。
后來，煙子不噴香水，只愛花露水的香味。喜歡笑起來有酒窩的人，說像要把人卷進去一樣。
下午打掃衛生的時候，煙子選擇掃他那列座位。掃到他那里的時候，就停下來，偷偷翻開他的課桌，故意對著其他值日生說：“男生的課桌兜里真是亂。”趁此翻到了那個女孩寫給他的信。
下課的時候，她在他背后看著他和那個女孩并肩走著，那個女孩和他一樣高，很瘦，很漂亮。后來，他和那個女孩分開了。
有一次晚上他發短信問她隔壁班一個女孩的事情。
“憑什么讓本小姐大晚上不睡覺告訴你這些？”
“哈哈哈哈哈哈……”
后來有次下晚自習，下雨的夜晚，他給那個女孩撐傘。煙子在后面輕輕地走著，深怕他回頭。
煙子說她從不介意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誰，因為她知道，她們最終不久都會離開。
初二的時候煙子坐過他后排。課間的時候，他們打鬧聊天，他總是轉過身用手握錘打煙煙的右肩，有點痛，但她每次都會笑，再打一下他的肩膀。
她還是很開心，不在乎他喜歡誰，不在乎他為了誰給她發短信。因為她知道，他和她們最終都要分開。所以只要自己不和他在一起，就永遠不會分開，就不會是過客。
為了怕失去，就拒絕擁有。就像《東邪西毒》里說的：
“雖然我很喜歡她，但始終沒有告訴她。因為我知道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
2008年冬季，初三的元旦晚會上，他唱了一首周杰倫的《七里香》，后來煙子在杭州的書店看到了書架上席慕蓉的同名詩集《七里香》，毫不猶豫地買下了，至今，它還在她房間的書桌里。
他在晚會上唱著《七里香》的結尾：
……
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
整夜
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
窗臺蝴蝶
像詩里紛飛的美麗章節我接著寫
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結尾
……
從此，煙子喜歡席慕蓉的文字，開始認真聽周杰倫唱的歌。
我的喜歡藏在別人的字里
2010年，真的臨近中考了。
畢業季就是告白季。班上有個女生朋友，告訴煙子她喜歡他。煙子鼓勵她寫信向他告白，并且說她可以幫她轉交。那個女生讓煙子看了給他的信，但煙子卻悄悄地，借著她的信放進自己的心。
晚自習的時候，煙子朝著他的座位將信折成方塊扔了過去，繼續寫她的作業。過會兒，扔來了一塊新的紙塊。寫滿了一面練習紙，語言很委婉，但總之卻是拒絕的意思。但是信的開頭卻是煙子的名字。
他以為這封信是煙子寫的。因為那個女生沒有署名，但是卻由煙子交給他的。可是他不知道那根本不是煙子的字，然而，煙子是認識他的字跡的。
無論如何，這卻是她和他之間第一次真正的坦白，她居然變成先告白的那個人。盡管后來他提出兩次要在一起。
在一起吧
2010年，中考后的暑假。一天中午，煙子躺在床上的竹板涼席上，吹著風扇，享受著愜意的夏日時光。他發短信說要和她在一起。煙子高興得在床上跳起來，可是馬上變得愁苦起來。要是答應他的話，自己就會和那些和他并排走路的女生一樣，最后都會匆匆離去的。
所以，她回復說不行。因為她想到他們才中考結束，后面還有高考，彼此還這么年輕，還會有很多變數，如果現在在一起，很快就會結束。
他說：“我是認真的。”
后來，他和幾個朋友來煙子家吃飯。煙子和他都愛吃魚，她煮魚給他吃，吃飯的時候一直往他碗里夾魚，偷偷地看著他吃。吃飯的時候說了很多笑話，他把飯菜噴了一桌，煙子卻笑得那么開心。
午后，他騎著自行車載著煙子穿過她家旁邊那片碧綠碧綠的稻田。
煙子坐在后面，一直問他：“是不是騎不動？我是不是很重啊？”問了很多次很多次。
他一直回答說：“沒有，不重。”
煙子扶著自行車車座，小心翼翼的，連他的衣角都不敢碰。
然后他們就這樣進入了各自的高中學校。各自開始新的人生，遇見命運里該遇見的人，經歷著上天安排的事。
后來，每年夏風吹過，稻田蕩如碧海，只是當初那個少年再也沒來。
如果有必要重逢
2012年，高二，快要學業水平考試了。
一個周日的下午，煙子從食堂那條路回宿舍。他和一個初中同學從對面走來，來煙子學校打籃球。相面走近時，煙子很緊張，很害怕。他們微笑著問好打招呼。煙子在教室欄桿前看他和那個同學在操場上打籃球。
她想見他，實在忍不住，跑去買水送給他們，假裝是為了盡地主之宜，實際上是為了可以再近近地多看他幾眼。
然后，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靜。這片突如其來的石塊，在湖面已經蕩開層層漣漪。這是中考后那個暑假一面之后的第一次見面。一直到現在這次在自己學校偶遇。一個星期，她都很不平靜。
就在星期五的中午，煙子打開手機，像等待著什么。突然，像心有靈犀一般，他真的發來了一條短信：
“你過得好嗎？”
她覺得整個世界都靜止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多么想跳起來，想大叫。這么多天，他的心情應該是怎樣的啊？是和她一樣地起伏難安嗎？
自此，他們就聯系上了。雖然手機通訊錄里一直有彼此的聯系方式，但那個名字和號碼就如同搖籃里安靜熟睡的嬰兒一樣，彼此從未聯系過。
接下來的時間里，煙子給他寫信，放進好看的信封里。他會回信，也會主動寫信。
有次周末，他們約在書店見面。煙子買了兩瓶酸奶，她希望兩人可以像電影中男女主角一樣，在安靜的地方喝著一樣的飲料，浪漫美好。但是他卻帶來了兩個朋友。煙子掩抑住內心的失望，明白了他還不愿和自己單獨相處。
回去后，他們還是寫信。她瘋狂地發QQ短信。但他回復得很遲，字也很少。
有一次，他給煙子發短信，說想見煙子。
那是放月休，那天很熱。炎炎夏日，煙子吃完午飯就離開家直接去他學校。可是學校里一個人也沒有。因為學校是學業水平測試的考點，只有一些搬課桌的工人。她等了幾個小時，給他發了幾十條短信，可是毫無回應。最后煙子只能拜托他的朋友帶她去他住的地方找他。
原來他在屋里睡覺。
他拿了兩瓶純牛奶，一瓶涼茶，煙子選了牛奶，他選了涼茶，不是牛奶。
她面不改色將牛奶和失落一起吞下去。
那段時間，煙子沒有辦法安心學習。他充斥了她全部的空間和時間。
有個周五晚上，他來學校找煙子。和她說了他高中這兩年經歷的很多很多事情。他說他犯過錯，醉過酒，打過架，讓父母失望過。煙子說，他說話時，臉還是那樣俊朗，眼眸那樣深邃，聲音很溫柔。微弱的燈光下，他的輪廓映入眼眸，烙進她的心。
她不知道用什么語言安慰他，而是多么想抱抱他，輕輕拍拍他的背。可懵懂的煙子什么也沒有做。除了自己心里在忍耐，在等待，在想象，等回過神來，一切都來不及，失去了最好機會。
就在又一個夜晚。煙子就在那時候讓一切徹底走向結束。
在一個類似公園的地方，那是初中畢業后的暑假，煙子練習跆拳道的地方。在大樹旁邊，他想要摟住她，可她無意識地推開了他。他后來只是輕輕地從身后環住了她的肩膀，靠近她的耳朵輕輕地說話，煙子至今都能回味他的那股溫柔。
煙子后來才明白，當時他應該是想要親她。
他問煙子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我們還要高考。”
煙子怕因為他會沒有心思學習，她不想對不起自己，不想對不起父母，更不想因為這樣愧疚的心情最后被迫和他分開，變成那些離開他的女孩那樣。
“為了高考，所以你不要我。”
煙子無話可說。她知道這樣是自私的。
他送煙子回學校。他伸出右手，煙子毫不猶豫地把左手給了他。他牽著她的手，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牽手，本該內心小鹿亂撞的，但她的手是僵硬的，大腦一片空白。快要走到街頭，路燈也是暗黃色，路上車來人往，他竟松開了。
而煙子卻是希望可以一直這樣牽著手走下去，永不松手，沒有盡頭。
走到學校了，學校很安靜，路燈暗白色，水泥路很干凈，透過操場的鐵絲網，可以看見整潔又綠綠的足球草坪，它們安靜地躺在那里，等待著他們的眼神望去，等待著他們的腳步經過……
他回去了，她目送他的背影。
后來，過了好幾天。
他發短信：“真的不要在一起？”
“真的不可以。”
“好，那就不要說以后。”
如同歐陽鋒離開白駝山前對大嫂最后的通碟：”有句話，過了今天晚上我再也不會說。你跟不跟我走？ ”
大嫂當然拒絕了他。
后來的日子煙子很痛苦。每天都想他想得厲害，她寫了很多很多關于他的日記和詩，把他放進飛兒樂隊的歌曲里聽，煙子邊寫邊哭，邊聽邊哭。
后來有一次，煙子在下課的時候，騎自行車，穿過幾條街，去他學校，溜進他的教室里，翻看了他課桌里的日記本，還在他課桌桌角的課程表上寫上了“加油”，送了他那月最新一期的《讀者》。
煙子當時喜歡《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便在里面一頁藏藍色的紙張寫上了電影主題曲的歌詞，紙張顏色很深，字也是黑色的，很隱蔽，就像她對他的喜歡。
可他從來要的只是結果，留給她的從來只是選擇。
時間穿梭，她在原地，他奔向前方。
再見面，說聲“嘿”
再一次見面是高考后的初中同學聚會上。
煙子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他的，可能自那之后淡忘了很多吧，因為要面對很多的學習任務和高考的壓力，只能把這份感情深埋心底，保持沉默。但他卻特意和她打招呼問好，說了聲“嘿！”露出曾讓煙子眩暈的酒窩。
吃飯的時候，他們不同桌。煙子卻在隔壁桌偶爾望他幾眼。
煙子每次見他從來都沒有覺得很尷尬，因為她總覺得每一次結束，無論他說的或是她說的，都不是真正的結束。
她只是一直在等待一個更合適的時機。
可是，等待就是最初的蒼老。
之后，他選擇復讀。她去上大學。
再一次重逢，還表白嗎？
直到2014年的暑假，他們在縣城各自見完朋友，然后在車站見面，一起回家。在巴士上，兩人座的都坐滿了人。他坐到司機旁邊，煙子坐在一個青年旁邊。煙子主動請求那個青年和他換個座位，叫他坐她身旁。
因為她想離他近一點。
她靠窗，車開動的時候，夏風吹進來，很涼快。蔚藍的天空，雪白的云朵，碧綠的樹木，還有身旁的人，一切讓人的心情變得好起來。煙子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他靜靜地聽著，話很少很少。
下車后，他們去了他們的初中學校，時過境遷，學校的樣子變化很大。但煙子的心好像沒有變過。
他們坐在木凳上休息，他說了一些他家里的事情，還說暑假他和朋友騎自行車旅行，說感覺自己變成熟了。坐了很久，夏日炎熱的陽光逐漸也變得降下溫來。煙子不知道是他在看四周還是看她，但是她覺得自己像被看穿了一樣地害羞。
他說：“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他騎著他的電動車送她回去。夏季的傍晚，路上車輛和行人都很少。煙子坐在電動車的后座，他們向南開去，黃昏的天空出現了火紅的晚霞，兩旁碧綠的稻田向身后倒退，涼風習習，吹過臉龐。時間仿佛回到那年他騎自行車載她的那個初中畢業的夏天。
不變的還是不敢碰他，她盡量坐遠，手扶著自己的腿，一點也不敢碰到他。
她靜靜地看著他的頭發，他的耳朵，他的肩膀，只希望這路沒有盡頭，他們駛著這電動車，直到永遠。
可是很快就到家了。他送到家門口，然后就走了。
他們都愛吃面條，他說找時間來煙子家吃面，煙子買好了面條。但他一直沒來。
2014年寒假，煙子大二，他大一。
“你回家了嗎？”他發短信。
“嗯，在家。你呢？”
“我還在合肥等車，今天回家。”
他們約好有空見一面。
那天，他們約在上次暑假縣城見面的車站見面。他帶她去他復讀的學校。在車上，兩人坐得很近。
他突然問她：“你戴了美瞳？”
“沒有啊。怎么啦？是不是覺得我的眼睛很漂亮？”煙子笑著反問他，帶著點調皮。
他沉默不答。
他從來沒有夸過煙子。
可是兩人居然坐過了站。下車后，他們只能往回走。煙子責備他自己念書的地方都能坐錯。
但沒想到這一段路卻是電影里意外的橋段一樣。
他走得很快，步子又大，煙子個子小，腿短跟不上，就站在原地不動，面無表情，眼神直直地盯著他走。他突然回頭來，站在原地等我。
“你怎么啦？”
“你走太快啦”
“快過來啊”
“你能不能走慢點啊，欺負我腿短。”
“嗯。”
他帶她去他復讀上課的教室看了看，他見到了當時的老師，老師說他長高了。煙子心里特別開心。
從學校離開以后，兩人一起去了一個朋友家吃飯。后來在喝茶聊天的時候，那個朋友無端問他和女友如何相識的事。
煙子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晴天霹靂。
原來，已經有女孩在他身邊了。他向前走了，沒有等煙子。煙子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如被施了魔法一般慢慢消失。但是還是在假裝像聽到一件如吃飯喝水一樣正常的事情一樣，依舊用另一種笑去偽裝。
回家以后的幾天，煙子心真正地墮入了那嚴寒的冬天，像盛開后冷掉的煙花。
幾天后，他家給他辦升學宴席，煙子也去了。在他房間里，她又意外看了他的日記本。他喝醉酒，吐得難受，煙子想照顧他，可是又不敢表現得很明顯，只能和其他同學一起象征性地拿點紙巾給他，偶爾輕輕拍拍他的背。
在這次小聚的幾天后，煙子生日，她請他來家里吃飯。他幫煙子切了蛋糕，她對著那個蛋糕許了一個愿望。
可是，現在他身邊已經有女孩了。
有天早晨，煙子終于鼓起勇氣給他發信息。
“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我聽著。”
“我不懂，為什么你在我的世界一直不走，而我早已離開你的世界？”
“我爸媽今天回家，我要收拾一下房子。”
“不是說我說你聽著嗎？”
“嗯。”
“那你給我打‘你死心吧，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
“毋庸置疑，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人。”
接下來的那些日子，直到開學前，煙子的心就是那些冰冷的煙花，開了又散落四處。
那個生日愿望也隨著蠟燭一起被吹滅了。
無法抵擋的終結
2015年的暑假到國慶期間，他聯系煙子幾次。
聊天內容朦朦朧朧，如同2007年的歲月，甘甜又酸澀，仿佛青梅一般。
他告訴煙子，他和上個寒假里那個女孩分手了，現在隔壁班有一個女孩跟他告白，他問煙子怎么辦。煙子說，不喜歡就拒絕。然后他說他拒絕了。
他還說國慶后運動會也許會來她的學校看她。煙子滿心期待。
國慶假期，煙子和一個閨蜜去重慶玩。回來的路上，煙子發短信問他回學校沒有。他沒回復。去他空間留言板一看，一個女孩的留言特別甜蜜，煙子直覺到那個女孩應該就是隔壁班那個女孩子。
那么，他來煙子學校也永不可能了。然而當初，他也并沒有承諾，因為他說：“不用做什么準備，不一定會去。”
是的，在一起，還是分開，他對煙子做的一切決定，從來都很果斷。
2010年的農歷九月份，他們都是高一。他生日那天，煙子從學校騎自行車穿過幾條街，來到他的學校，請一個朋友棒她轉交生日禮物。
而2015年11月6日，他21歲生日的前兩天，煙子卻只能送他一份特別的禮物----離開。她把他從好友里刪除。
雖然她還能背出他的手機號碼。
他的日記里，說說中，經常提到周星馳的電影。《大話西游》，《喜劇之王》等等，煙子都認真看了幾遍。
《大話西游之大圣娶親》中當紫霞對至尊寶說“讓我們立刻開始這段感情吧，先親我一下。”煙子羨慕這種直接干脆的勇氣和鮮明了然的愛情態度。
如果問煙子為什么三番兩次可以在一起的機會都不去把握？到底有沒有在一起的決心？
煙子回答：
“2012年，高二，世界末日傳聞鋪天蓋地。我當時一點都不害怕。因為我想著，如果末日那天來臨，我就會飛奔到他的學校，找到他，我要和他一起消失在地球上。”
至尊寶開始狠心拒絕了紫霞，可最后才知道他愛紫霞，可是當他明白時又身不由心不能與她相愛，最后紫霞把身體擋在至尊寶面前，被牛魔王的鐵叉刺進，至尊寶被頭上的緊箍咒狠狠折磨。
在現實中，周星馳最終和朱茵也還是徹底分開了。上天安排朱茵和黃貫中結婚了，周星馳至今孤身。
但有人說，周星馳因為朱茵終生不娶。
電影中，紫霞仙子還對至尊寶說了這樣一句話：“你管他那么多，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或許，面對結果，我們也該有紫霞的這份坦然，相信上天自有安排，相信一切是緣分使然。
如今，煙子還是很喜歡周星馳的電影，每一次都細細品味著他電影中人物的感情。
懵懂時，因為種種理由和立場，我們不懂什么是愛情，我們總等待下一個最好的時機靠近那個人，可等到反應過來時，才發現當時就是最好的時機和最近的距離，最后，我們終于失去了可以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和機會。
或許，后知后覺才是愛情的味道，變質成遺憾與無奈，成為不羈歲月的注腳。
相愛恨早不如相見恨晚
煙子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當年面對他的愛情，她為了不想太早失去而選擇遲一點擁有，可是最后，從未得到，卻永遠地失去。
相見恨晚終究還是相遇了，而相遇太早卻注定分離。
正如那英在《致青春》片尾曲《相愛恨早》中唱到：
……
當時青春年少
我們相遇太早
輕輕牽手擁抱
透支太多心跳
歲月洶涌波濤
沖散戀人毫無預兆
從今只能憑吊
……
煙子聽說他和一個女孩在一起快一年了，還在公共場合牽過她的手。或許煙子耿耿于懷的愛情，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段插曲，但煙子不在乎，這是她的獨家記憶，與他人無關，
王家衛的電影《東邪西毒》中有句臺詞說：
“當你不可以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忘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