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丫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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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獨立的庭院,方顏在自家院子里手拿剪刀修理著花卉,大狗熊剛才所說的話猶在耳:

“說想你,你不信;我說抱你,你不愿;我想與你過兩人世界,你不敢,你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還敢說我只說空話。哈哈哈,彼此彼此,半斤八兩!”

的確,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說空話而已,燒熱起來的僅僅是心靈的呼喚傳遞著思念。

方顏希望著他開心每一天,而不是愛有多深。她從他那知道了他睡不著的那一刻開始,方顏的心就揪著,希望他好好地睡覺,好好地吃飯,沒有負擔。因為他的快樂比她更重要,就算情不在了,她依舊記住他對她的好,毋庸置疑的,情誼深長。

方顏收拾好園子,想去鎮上買點東西,拿出車鑰匙,她自己能把車開出去而不會撞樹,再也不會把車前鏡給撞破了,前車之鑒,經驗之談,都是陸舟給她醒醒腦,女人就要逼自己優秀,然后驕傲地生活。

方顏邊開車邊想著大狗熊曾說過的一句話,“你有空就來看看我啊!”讓她心溜溜的酸,順路就去看看他吧,減少彼此之間的閑話,可不是嗎,每天的話兒就多啊!

“丫頭,你竟然搞突然襲擊,讓我大吃一驚,都目瞪口呆了,你太美了!我幾乎說不出話來。你穿上這黑色的裙子,身材苗條又不失豐滿,就像黑牡丹一樣,既富貴又艷麗,心里震撼,心中震動,大腦一片空白,連你走了都回不過神來。”

當方顏站在大狗熊面前,他的確傻傻地看著她沒什么話說,方顏以為她的貿然出現讓他不高興呢,也匆匆忙忙走了,還有事情,就沒有逗留,喝一杯茶就走人。

當她回到家,才看到大狗熊發給她的信息。

“大狗熊,你就夸大其詞了。我僅僅中等身材而已,人也長得丑,不中看。剛剛你不是不把我看在眼里么?還說想我呢?站在你面前,你連感覺都沒有,一聲不吭,傻傻地笑著!”剛才那傻瓜樣,呆呆的,誰相信他的話,當風吹了的空,還真沒見痕跡。

“當然想你了,怎么不想?一生都會想你的。”大狗熊大言不慚呢。

“你啊,還是輕松快樂點吧!別老想不現實的,自己樂著才重要。”方顏直奔主題。

“丫頭,我聽你的,讓日子輕輕松松樂著過!”方顏可不是要大狗熊聽她的,他該有自己的活法,不該受方顏的情緒影響困苦著。

“不是聽我的,而是要做回理性的你,樂觀的你,有思想的你,有理念,有智慧的你!”他那朝氣蓬勃的神采依舊在方顏眼前,她要的是大狗熊樂著過,不受她的情緒化所影響,弄得神經兮兮的沒個頭緒。

大狗熊一覺睡得好,就打電話給方顏。

“丫頭,我睡得挺好的,我做到了。”大狗熊為自己能睡個好覺而興奮,跟方顏邀功請賞呢。

可不是嗎?方顏最喜歡聽的話不就是大狗熊能睡得好,吃得香么?

方顏的確好開心,夸夸大狗熊。

“你能輕輕松松睡好覺,真的是對我昨天最美的贊賞!希望你天天睡好覺,天天醉如豬哦!”方顏最開心的事情是聽到大狗熊說他睡得好,而不是要他夸夸她的美。贊美的話不重要,他睡得好才讓方顏感到欣慰。

“心里輕松無負擔,心靈融合情似膠;心無雜念唯有愛,心中有你笑哈哈。”大狗熊就熊樣兒,狂言不斷:

“愉愉悅悅,輕輕松松;卿卿我我,纏纏綿綿;如癡如醉,如沐春風;如膠似漆,如影隨形;情若如此,夫復何求?”大狗熊冒發狂熱,“我只知道一心愛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大狗熊的話如春風吹來暖,又如夏天的冰棍,涼、爽,柔情似水,漫出來了。

“你是云來又似霧,云中觀月月朦朧;霧里賞花花迷茫,有花有月有風流,風花雪月真風流。”真能扯的大狗熊啊!

“大狗熊,這后面的歌詞是‘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方顏真想借一雙慧眼看清楚他,那熾熱、奔放的情感啊!

“傻丫頭,你不知道啊,朦朦朧朧中才是最美的。”大狗熊還真扇火呢,方顏的臉又熱騰起來了。

“天公作美遂我意,你情我愿不生氣;人生雖是一場戲,相親相愛不相棄!”大狗熊卷起熱浪,怎不令人心頭蕩漾著呢?

莫道不消魂,多少文人墨客不也難以抵抗愛情的濃烈,“問世間情為何物?笑世人神魂顛倒”嗎?

“傻丫頭啊,我一直強制著自己不可輕舉妄動,顧全大局,怕心頭的熱燒了你啊!”大狗熊真理性思考,而不像方顏一般瘋瘋癲癲,詞不達意,盡胡扯的料,沒味兒。

“不賴的,大狗熊啊,你的理性、看問題的透徹真令人折服,謝謝你總為我著想。”方顏衷心感謝大狗熊真誠、情誼深。

“我也謝謝你啊,你那么看重我,我其實沒有你說的那么好的。而你有那么多的人喜歡你,你卻單單喜歡我,我太感謝你啊!以后我會用全部的情來關心你、愛惜你、保護你,讓你幸福,讓你開心,讓你的生活更有滋味、更加甜蜜。”大狗熊這話啊,把她泡在蜜缸般,甜膩呢。

“哈,大狗熊,你就樂著吧!讓幸福寫在臉上。因為彼此都是有品質之人,都是善良之人,都是心靈相通之人,都是為對方的幸福而考慮之人,都是好心人。好人都一生平安,衷心感謝你,我們再次相逢讓我有得把心里話說說,彼此的精神共鳴滋潤了我的心靈。”

彼此之間相互理解,真誠相交,平淡的生活有了相知的人,有得說的懂,滋潤心靈,日子有了滋味。

“讓我們彼此幸福快樂吧!祝你天天開心。”大狗熊唱高調呢。

大狗熊的確給方顏帶來了愉悅心情。

樂極生悲,方顏的心濕了。感慨于懵懂少年不懂得情為何物,受盡折磨方知道有得說的人,才是心靈的知己,卻是錯過了,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段婚姻,而是一輩子靈魂的漂蕩,化成灰。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方顏一覺醒來,沒有負擔,只有愉悅的心情,醉,醉,醉……

“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啊!我還在迷迷糊糊的夢中呢。”大狗熊伸伸懶腰,繼續說:

“丫頭,我昨夜又夢見你啦!我們兩個人在一個綠樹環繞、鮮花盛開的地方手牽著手,肩并著肩地走著,累了就在路邊的椅子上坐著,你躺在我的大腿上醉醺醺地說著甜蜜的話,我一邊跟你聊一邊撫摸著你的臉……我倆醉倒在天地間,天地唯有我們兩人。”

大狗熊常常夢見方顏,他說:

“丫頭,我心底里總想跟你在一起,牽著你的手一起走,享受生活的情趣,感受我們周折的人生,最終走在一起的不平凡的曲折的路。雖然你總阻止我不要胡思亂想,但我的夢正是我心靈的呼喚,我總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唱歌,你舞蹈,琴瑟和鳴,享受生活的情趣。”

方顏的臉燒辣辣的,心靈牽動了的思念,“我就為你守候!”

“只因為,我懂你!”兩心相悅。

“臉燒著,心動著,人醉了……”

方顏閉上眼睛,感受大狗熊叫喚著,電流傳遞的熱情,燃燒的空間,那是心靈感應的電流,暖暖入心的愉悅,身心融合的境界。

“其實啊!這應該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跟相愛的人相擁而眠,牽手而行,多么幸福啊!”

這就是大狗熊“夫復何求”的感慨人生吧!

“大狗熊,你還真能夢啊,有得夢嗎?就癡心妄想呢?”方顏就潑潑冷水,瞧他那熱騰騰的揮灑情感,讓她多心酸呢?那渴望得到的百般寵愛就在眼前,她可以垂手可得。然而,她方顏不是要大狗熊什么,她考慮的卻是,愛得越深,遙遙無期,豈不是讓他在情感中飽受煎熬與折磨嗎?

方顏懂的,告誡自己,“冷靜點,冷靜點,別燒焦了他 ,不能讓情感燒焦了他!”

“白天做不到,晚上做夢就成了!”大狗熊真是入夢來啊!

“哈哈哈哈,大狗熊,你真能賴著啊!”方顏安靜著呢,冷卻!冷卻!

“我不是賴著,我是想著、戀著、靠著,真的想牽著你啊!”大狗熊能言善辯。

“哈,我知道你不賴,你只是仗著情感賴著不放罷了。大狗熊,你不賴哦,大狗熊?哈哈哈哈,天下哪有不賴的大狗熊啊?大狗熊又怎能不賴啊?賴不掉的‘大狗熊’!哈哈哈哈……”

方顏就繞著一個“賴”字耍耍賴!

“小丫頭對大狗熊,好啊!妙不可言。只有小丫頭對大狗熊好一點,大狗熊就會對小丫頭更迷戀,更離不開小丫頭啦!”

大狗熊就癡心一片,方顏卻是心酸酸的難受。

“真的要賴著啊?不要啊!好怕好怕你啊!毛絨絨的大狗熊!”方顏裝著撒嬌的口吻,逗逗樂,而她那涌出眼圈的淚水,感于他的癡心一片,她的心卻是絞痛著的難受,她又怎忍心讓他陷入情網呢?卻是陷進去了,夢里都要手牽手呢。

“為什么會這樣的不想拽緊卻貼心著的痛?豈有永遠可言呢?又何來朝朝幕幕呢?又如何說得了牽手并肩呢?一切都是空的痛,為伊癡迷不醒悟而心疼。”方顏淚滴,為伊消得人憔悴。

“傻丫頭,你不就是一心放在黎秋身上嗎?你自己不就陷入情網而不能自拔嗎?你自己勸著勸著黎秋放下,你卻把自己也陪進去了,苦于不知道如何改變這難分難舍的纏綿情感,你啊!好好休息,不能盡心拋,你都沒有自己了,愛得深,又怎收得回來呢?”精靈心疼著傻丫頭,陪伴著她掉眼淚,心酸啊!

安靜的空間,那邊的失落感似乎方顏也感受著,此情無計可消除的痛。

“感到有點心酸的苦澀,是這樣嗎?為什么不脫身而走出困境呢?”大狗熊感受到方顏心中的苦而質問著,“既然都有情,為什么要為情苦?有愛的人不該好好珍惜嗎?為什么不瀟灑為自己活一回,讓身心燃燒呢?”

“簡單著呢,只想我所擁有的,不想我所沒有的。”

方顏要大狗熊釋然,輕松過,想他自己所擁有的家庭的幸福,不想跟方顏不能在一起的夢境中苦。

安靜著,沒有唇槍舌劍,卻覺得空空蕩蕩的,沒有生活的主題 。

路過大狗熊那,方顏進去看看他,“怎么了?瘦了?”

大狗熊搓搓臉,那沒精打采的模樣,他極力地提起精神來的動作,反而讓方顏心碎:

“不是要做到快樂每一天嗎?卻是那么的糟透了,怎么老是睡不著啊?”

“沒事的,我以前也是睡不著覺,不也過來了!”大狗熊就嘻嘻著笑著泡茶給方顏喝。

方顏喝上一杯茶,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得回家做飯呢,逗留不得。

“相見時難別亦難,一位如仙女的人,飄然而來了,她留下了甜蜜的夢,讓我醉在夢中,我想把仙女留下來,那仙女只留下淺淺一笑,如彩云隨風而去。有了甜蜜的夢,夠了!醉了!無憾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方顏如風,情卻也空,抓不住,成了痛!

“大狗熊,我人窮志短,難免脫俗的一個平凡的女人罷了,我很想超越,走出一條自強不息、陽光燦爛的大道來。我希望自己能理性面對生活,做一個朝氣蓬勃的四十女人,充實自己的世界。”

方顏自知著,她如井底之蛙,呆在庭院,她僅僅看到四角的天空。她想要掙脫世俗的束縛,還她一個自由自在之身,她要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而不該是困在四墻的會勞動的工具,得不到一聲安慰和憐惜。

方顏禁不住的眼淚,只有自己的手,偷偷擦掉。

“你想太多了啦!如果說我瘦了、黑了的一點原因,應該是看了《丫頭》第三篇之后,情緒激動,睡不好的緣故吧!”大狗熊就這般解釋著。

方顏卻覺得是她影響了他的情緒了,深表愧疚。

“《丫頭》第三篇讓你痛楚嗎?故事里好多出是我發泄情緒的個人感覺,自以為是的唯心論而已,沒有事實的依據,沒能深入你的思想了解你的內心世界,只是站在我的角度自圓其說著,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呢?我贊同你當時的選擇,你果斷地要了熊掌,你理性,有思想,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女人。那時候的我幼稚、天真爛漫、沒有思想,沒有生活閱歷、簡簡單單淳樸的女孩。你選擇適合你的生活,你走陽光燦爛的大道,我支持你的選擇,我知道,那個年代,我不是你所要的女孩,因為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又豈是你所能撐得起的負擔呢?”

“我在喝茶……”大狗熊敷衍了事,方顏想要得到他的理解,他卻?

方顏就不喜歡這種敷衍的話,心塞的失落。

“廢話,這樣的搪塞以后別跟我說,留給你自己吧!我沒空理會你這種無聊的說辭。”

方顏扔下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她才不是大狗熊的點綴呢,才不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方顏。

“傻丫頭,我有朋友在,有事情談,所以就簡單說在喝茶,你怎就想多了,我哪是‘搪塞’你呢?你啊!就火急,沒有空跟你‘唇槍舌劍’就急了要跳出墻來了哦!”

大狗熊對付方顏可真是“蛇打七寸”的一擊致命,方顏被他活捉了,放進他情感世界的圈圈里,幾句話圓滑點,她就足夠醉些時候了。

“哈哈,師傅,你對我了如指掌,我又豈能走出你的手掌心了,居然搬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對應措施,你太抬高我這小丫頭了哦!師傅,我豈敢班門弄斧呢!”

方顏給師傅說中心事,雖然被他看穿,心底里還是喜歡黎秋清楚她的秉性,她就不容疏忽,就要他寵愛著,就要他貼心著,緊緊跟隨著她的心靈走,一起有得說,有得扯的說到一處的其樂融融。

“其實你也很聰明的,從容淡定地回答了我尋根問底的問題,你真的很不錯啊!人漂亮,又聰明,又有愛心,敢想敢干,敢愛敢恨,敢于追求真摯的愛情,不求物質,不求肉欲,這才是超凡脫俗的奇女子所為。我就是被你這種高貴品質所折服,無法忘記你,無法不愛你,更無法離開你,你是我心中的女神!”

大狗熊晚歸了,還得跟方顏說說話,讓她感受到他在意著的快樂。

大狗熊的一言一語,貼心的暖。他之所以能夠吸引方顏,能讓她如此癡心不回頭的,正是他的理解,讓方顏有得懂,有漫游天地、暢所欲言的話題,有自由自在翱翔天空、展翅飛翔的快樂,有“你的直率坦誠正是我所喜歡的欣賞……”

方顏沉醉于黎秋的情海里……

“深深淺淺總關情,怎說天亦無情,又豈有這纏纏綿綿,不了情?斬不斷,理還亂!”精靈看著丫頭這么沉醉,真想敲敲她的腦袋喚醒她,“人家黎秋理性著呢,為家建高樓,買名車,你沉迷情感,除了打理好家庭,管好孩子,你毫無出色啊,你醒醒吧!”

方顏陷進情網里,整天都是黎秋的一切,她哪聽精靈的話呢?她就喜歡黎秋說的話,舒服。

可不是嗎?方顏此刻沉浸在黎秋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呢。

“我倆緣定三生,前生沒能在一起,今生已經錯過了,來世自然成就姻緣,我一定要娶你,不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大狗熊讓她跟著他的癡迷走,今生已經沒能在一起,來世就娶她,再也不讓方顏從他身邊溜走。

方顏喜歡黎秋信言旦旦,情深意切的暖心窩。

大狗熊這會兒醉在夢鄉里。

“睡眼朦朧心兒醉,純真愛情最可貴;超凡脫俗人間少,勇往直前無所畏。”大狗熊睡眼朦朧中還是止不住思念著他的傻丫頭。

“傻丫頭,我很想天天看到你,癡癡的四目相對,也就幸福了。足于心靈感應的傳遞,我心滿意足了。”大狗熊啊,就會說夢話,“距離遙遠著呢,有得天天四目相對嗎?白日做夢的人啊,只有這大狗熊了!”

“大狗熊,閑下來就多休息,別鬧!”

方顏就叫嚷嚷他,別太狂躁啊!其實,她的心底里就喜歡黎秋夢里還有對伊的思念。

“人生幾何,對酒當歌;譬如朝露,頃刻即無;敢愛敢恨,快意人生;花開定要把花折,莫待無花后悔生;有情有意天恩賜,定須相愛順天意;比翼雙飛已不能,彼此相惜慰心靈;人生得意須盡歡,別讓愁眉鎖人生;愛我所愛最快樂,追求愛情不是罪;與爾說話心靈醉,與你重逢慰平生。”

大狗熊就把曹操的《短歌行》給改版了,一番說辭,滔滔不絕。

天公不讓黎郎怨,大雨潤物禾茁壯;幫我值班遂我意,萬物復蘇天地戀。

花開并蒂如此美,心靈相通魚和水,相親相愛情意切,一生相愛不相違。

黎秋情文并茂地出現在風雨交加的意境里,揮灑情思。

“師傅真是情文并茂的才子,徒兒佩服師傅博學多才呢,可要多歇歇哦,別累著,多休息,天涼好個秋,睡吧,睡吧!”

方顏感知著黎秋表達他思念之苦,她又怎能輕言細語,百般柔情呢!她哄哄大狗熊早點休息,別熬夜,精神爽!

方顏不可以接下黎秋的話纏纏綿綿說個何時休,她就給他捧捧場,分散他的精神,讓他樂滋滋地睡個飽。

“不想你苦著,不想你累著,不想啊!不想啊!不想啊!”

方顏路過黎秋的值班室,她跟他只有一墻之隔的距離,卻如銀河的遙遠,咫尺若天涯。

方顏僅僅是匆匆過客,路過而不相見!

雨,卻阻擋不了大狗熊的熱情!

“想你的時候心里甜著,不想你的時候心里空著,你不理我的時候心情苦著,相會的時候,心里燃燒著,離開的時候,心中牽掛著,夢里常常相見著,醒來的時候時刻思念著。我擁被而睡,閉上眼睛你就入我的夢中來。”

大狗熊啊大狗熊,又惹得丫頭淚汪汪。

大狗熊常常說她說反話,心口不一,他又怎知道,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千般無奈啊!

不就是希望他輕松快樂嗎?不就是不希望她成為他的負擔嗎?卻是?被搶白的壓抑心頭,禁不住的只有眼淚。

知否?知否?你伸手不見我,我空有雙手,怎把你牽?

“我是心熱,你是臉熱,我是心口如一,愛你就是愛你;你是心口不一,愛我即是恨我。其實啊,男女就是這樣對立統一的。”

對立著的是口舌,統一的是,“只要你快樂,我也就會快樂。”

試問卷簾人,“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春來發幾枝?


日子過得了,只是多了幾根愁絲,難驅遣。

“生存,是必須的,得好好干活才有飯吃!”

方顏敲敲自己的腦袋,醒醒腦,別犯糊涂,得做事去。

方顏手里頭干著活兒,忽地臉燒熱起來,她就知道大狗熊又鬧騰著呢。

“大狗熊,你又瞎折騰什么呢?”方顏真沒好氣,干著活呢,忙著。

“哈哈,丫頭,你太敏感了,我正跟你的朋友說著你,夸著你,我以你這個紅顏知己為榮,所以就夸夸你,贊美你,想不到你又感受到了?”

方顏就敏感著,每當大狗熊念叨著她的時候,她的臉就燒熱起來,情感絲絲縷縷,如牽動心靈的弦,撥動就是歌,大狗熊的詩詞如音符,有時波浪起伏,有時柔情蜜意,他,就是她生活的主題歌。

此刻的方顏,面對生活的無奈,驅趕不了的壓抑,大狗熊感受到了。

“傻傻的傻丫頭,你不該苦著,而應該甜著,因為你還有我守護著你,愛著你。你畢竟比人家多了一個知己,你應該開心才對。”

大狗熊就護花使者般,有擔當呢。

“才不讓他自以為是著,哪有護著呢,他有得守護著嗎?整天奔波亂跑,哪把我當回事呢?”

方顏就不讓大狗熊把自己當護花使者臭美著,整天忙碌著的人就顧不上她,卻堂皇當起護花使者了,大狗熊啊,真能“賴”哦!

“是你惹我痛著,惹我苦著,你自己都顧不過來,讓我操心著呢。你就打腫臉充胖子哦!你才沒那能耐不讓我不受煎熬折騰呢?不管你了,你自己唱獨角戲去吧,”方顏這話剛說出,又不甘心就此作罷,又嘮叨幾句,“嘻嘻嘻,大狗熊,知道你甘愿當狗熊,一直聽我傾訴,你就是一個好男人,是我害苦你了啊!”

方顏說話之間腦子里打轉著,思想里閃起黎秋對她的好,他是一直對她好的男人,她不忍心嘲諷大狗熊,又對大狗熊贊美一番,衷心感謝大狗熊,他一直為她擔戴著,心中有苦她不就向他傾訴嗎?還真賴不掉的事實呢,明擺著。

“男人不苦,男人不累,男人就是男人,有力量的人,我不能讓心愛的女人苦,不能讓心愛的女人累,我應承受一切的壓力。”

方顏就算弱質,也不會給別人施加壓力的女人,她自己的事由自己承擔,她不會把責任推給黎秋的。

“大狗熊永遠是大狗熊,我才不接受你所謂的奉獻精神所哄騙呢?你不可能不讓我苦著,你不可能不讓我累著,你載不起我這般超重。話說回來,大狗熊,既然你如此有壓力,那你就放下我吧,你也就不能大言不慚高歌愛情大奉獻了。大狗熊,你自己唱獨腳戲吧!丫頭放手了,你感到輕松多了吧?哈哈哈,我才不被你牽著走呢,我自個兒才是快樂自在哦!”

方顏才不被牽著鼻子走呢!心底里卻是冒著酸酸的味兒,“別給他添負擔了,讓他輕松走吧,讓他快樂每一天!”

“好啦!好啦!雨過天晴了,你快樂就好,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哈哈哈哈,目的達到,真開心!”大狗熊搖著尾巴笑哈哈走下舞臺了。

原來大狗熊心底里清楚方顏心情不好,所以就逗她,惹她生氣,讓她發憤,讓她發泄情緒,把苦悶釋放出來啊!

方顏才不甘心被大狗熊耍呢。

“大狗熊,你耍滑頭,你就拿丫頭尋開心啊,你沒人愛了,你認栽吧!”方顏甩甩頭,不理他了,讓他自己唱獨角戲去。

這邊,方顏心情樂悠悠的,這大狗熊真有能耐啊,就逗她開心,讓她快樂些,他呀!還真是她的克星呢,就鉆進她心里頭去。

嘻嘻嘻,滿心洋溢著快樂哦!

“人生一知己足矣!”引用大狗熊的話。

方顏太弱智了,不配跟大狗熊稱知己。她極想勤奮學習,幫大狗熊背背行囊當個學童,才不至于那么薄弱。可就,“名有八兩,難求一斤”啊!她一看到書就頭暈,就打瞌睡,腦子里記不住東西,的確是,“三斤芝麻,倒無一粒入耳”,她還真苦悶著,胸無點墨啊!

中午,太陽曬干了被雨水打濕了的水泥路。

方顏走在上班的路上,大狗熊打電話給她,聊著聊著,說到了陸舟,大狗熊對方顏有看法。

“丫頭,要多體諒陸舟,他就一直生活在這一個圈子里,你就多體諒他,多疼疼他。我不會吃醋的,你疼陸舟是‘合法’的,我們彼此之間心靈溝通,我是‘合理’的。”

黎秋說得合情合理,可讓方顏聽起來可不是這樣理解黎秋的,“你不會吃醋,說明你不在乎我!”

方顏心痛著,他不是好心幫她圓滿解決家庭瑣事,而是刺傷了她的心。她那刺猬般的刺又豎起來,發出吶喊,準備一場搏斗,“暴風雨,你就來得更猛烈一些吧,我就不怕你大狗熊欺壓弱小,你明明就是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不當回事才不會吃醋!”

方顏心底里的火沒有沖他發泄才不是瘋瘋癲癲的傻丫頭呢!

“你當然對著‘合法’也能‘合理’運用,你當然不會吃醋的!你那么理性分析,條理清楚,你不是含糊不清過的理智、成熟的男人!哎,我懂你了,收起我的幻想,做回合法、清清純純的自己。”

方顏宣告結束,下定決心,收收心了,心痛,自己療傷。

愛了,痛了,愿意挨著痛,“這輩子嗎?”精靈心疼著問。

“或許吧!痛著才知道還活著!”方顏凄然一笑,“愛上的人,這一輩子是逃避不了的。”


“誰說,愛情是甜蜜的?”

方顏此刻兒禁不住的只有眼淚,自己擦干。

“省省心吧,傻丫頭!現實面對著吧,若是長此下去,既傷了自己,也刺痛了別人!”

風婆婆安慰著,給方顏擦干眼淚,“傻孩子,別哭!”

“從下午一直就深夜,大狗熊沒吭一聲,他想我嗎?他難受嗎?……”

傻傻的方顏,跟著夜,傾訴著。

孤單著,要個伴;寂寞著,要人陪。

孤單時誰有來伴?寂寞時誰有來陪?

還真孤單,要個伴,說說話啊!

夜,太安靜了。

“你一個下午都在做‘合法’的女人嗎?我累了,想早點休息!晚安,愛你!”

大狗熊撇下丫頭呢,不跟她吵了。

“丫頭難受啊,大狗熊,大狗熊,你說話啊!……”方顏禁不住眼淚直流淌,“跟我說話吧,大狗熊,我心好苦,好苦,你不也難受著嗎?我知道的,就因我知道你心底里難受,才要你說出來,舒服點,我也就不那么痛了!大狗熊,大狗熊……”

夜,把方顏卷進黑暗里。

天亮了,方顏悶在心底里的話一籮筐,她得抖出來,她得跟大狗熊解釋,說說她的認為。

“大狗熊,當我把信息發出去之后,我就想著,我那患得患失的自卑感跟那感性的情緒一碰上,如配合默契的原子彈爆炸開來,燒焦咱倆了。這些日子以來,我的瘋瘋癲癲的第六感官一觸動神經就會狂怒起來,把你推上浪尖,也把你卷入海底!我是個發神經的顛三倒四,請你原諒我的言不由衷吧!”

方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尊重婚姻,也尊重她的人格。瘋的時候,就要霸住情感的一根弦,她是黎秋的唯一,他愛的僅僅是丫頭。

當那熱情一消失,她懂的,規規矩矩回到她的原點上,黎秋要的是熊掌,他是熊掌的。痛的只是失去了的歲月,他沒有握緊她的手,讓她溜走了,縱然不能琴瑟和鳴,不也留下唯一的《丫頭》為伊守候嗎?

誰說,此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爾若無情,伊在空等待,又豈是朝朝暮暮?而是一日如當一月,一月如當三秋。

君知否?

等待中,大狗熊開口了,沒有逗她笑,而是說了實質性的問題,“你走呢,或者,是我走?”

“這些日子過得真快啊,一眨眼一年就過去了。雖然有時是‘長夜漫漫難入眠,烈日當空情何堪,路漫漫其愛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但我在這段日子中是非常快樂的。人們常說,快樂易過苦難挨,我認為,你沒有傷害到我,沒有做錯什么,而且無論你怎么做,我都永遠支持你。”

方顏要的是黎秋握緊她的手,讓她有勇氣靠著他的肩膀,委屈了有得懂啊!

可他卻是,“隨便你吧,無論你怎么做,我都永遠支持你”的睿智理性!她要的是黎秋的理性嗎?不是的,她禁不住的只有眼淚,“大狗熊,你懂嗎?你懂我的情不自禁,你懂我全心拋嗎?你懂我既要抓緊你,還得顧及著你全心放在家的考慮周全的苦心嗎?”

方顏聲聲哭泣,春風也無奈!

此情可待,陪她入土為安吧!

大狗熊知道她禁不住的只有眼淚,她一直沒有借著他的肩膀尋找依靠。

她禁不住的眼淚直流淌,自己把眼淚擦干。

“思念是銘心刻骨的痛苦,眼淚是激情澎湃的發泄。因為愛得純潔無暇,無怨無悔,所以才容易流淚,才十分珍貴,才永生難忘。”

優美的句子,動感的情,由著他瀟灑情懷。

受傷的是傾心付出的真誠,不僅僅是一顆平常心可以淡淡放下的,一輩子的憂傷,“你怎可以把我隨意拋呢?”此情何堪!

“大狗熊,別了,再也不見了!讓心滴血吧!就讓那痛陪著歲月艱難地過吧!情是空的,情只是一種說辭。讓那夢幻的情感留給‘人面桃花相映紅‘的幸福人兒吧,載不動了,背彎了,眼花了,老了!”方顏跟著心靈說。

大狗熊揮手自茲去,她也得現實面對,面對孤單的自己,該當如何?

多情自古空余恨!她不也心甘情愿,讓靈魂飄飄嗎?

曠野奔跑著,情絲,自由自在了,飛揚吧!

兩個巴掌蒙住了眼睛,顫抖的只是肩膀。


日子挨著,過了嗎?

腳步艱難,寸步難行的乏力。

方顏還有一口氣,呼喚著:

“大狗熊,今早我的腳走不動了。昨夜身子直發冷,今早也冷凍般。沒處說去,又找你說了。”

方顏把心給拋了,此刻乏力難支,走路都沒力氣了。

“丫頭,你這樣子我好難受啊!是我害苦了你啊!都怪我,是我冷落你了,才讓你有全身冷凍的感覺。我本來想讓我倆都冷靜一點,淡一點,看看能否把這愛進行升華,讓它成為純潔的友情,沒想到對你傷得如此之深,是我害苦了你,都怪我!”

愛情升華為友情,大狗熊做到了。

“大狗熊,回到你理性的座位上吧,別侮辱了圣潔的愛情,你只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君子表象!”

如局外人的推卸,那理性睿智的旁觀者清的黎秋一種智者見智的口吻,讓方顏厭惡,她看透了一個穿著愛情外衣的偽裝的黎秋,她釋然了,這樣的男人,她又不需要他給她當擺設。

“回去吧,大狗熊,熊掌等你回去呢。”

掰開來的事實讓方顏看透了黎秋,他的心并不在方顏這,她不勉強,讓他走吧!

方顏坦然接受客觀存在的事實。

在心的,會在意她的一切;不在心的,她又何必看著空空的心還強迫自己說擁有呢?黎秋不把她放在心上,她把他珍藏又如何呢?他根本就沒有在她心上,她有得要嗎?

她有得要他嗎?要不了!

他給她了嗎?他沒給!

方顏笑了,心亮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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