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晚自習就到這里吧,下課。”
“老師再見。”
我從座位起身,書包早已經收拾好了,離開的教室的路上,正好同著老師碰上,對著老師笑了笑,說了句老師好,見老師點點頭,我轉身就走,也不管他是否看得見。
校園其實并不大,走不遠就能聽見籃球入籃的聲音。
隱約還能聽見一個聲音,氣喘吁吁的:“繼續打,我告訴你,要是今天打不過你,我就和你一直熬夜到天亮。直到打贏你為止。”
說的倒是挺豪言壯志的,可是能不能成功誰會知道,萬一這人遇見了一個天才,可定是打不贏的,我知道。
那人的話剛落地,就聽見了籃球砸在地上的悶響。
“我可沒有閑工夫陪你,今天就不打了。”
嘴角輕輕勾了一個弧度,笑出了聲。
看,我說的吧,人家對那人的球技簡直就不放在眼里。
那人還有點兒不依不饒,明顯的是想讓那個不打球的男生教他練球:“我說,還是不是哥們了,不待你這樣兒的,這才陪我打了幾個回合,就不打了,真不夠意思。”
男生抱起自己的籃球,準備離開。
那人見此,立即攔下了男生:“方蕭淺,等等我。”
聽見名字的那一刻,我的腳步毫無預料的加快了。
因為身體不方便,媽媽不讓我住在學校宿舍,說是怕我自己照顧不好自己,有個親戚也挺方便照顧的。
確實,挺方便的,媽媽的姑姑人很好,冬天怕我冷,給我按時灌上熱水袋,時不時給我拿點零食吃。
雖然如此盡心,但終究不是一家人,總是有疏離,這不剛走幾步,就到了媽媽的姑姑家。
原本很悉松平常的一件事兒,結果到了他們家門口,我的腳步就停下了。
紅鐵大門大開著,橙黃色的燈光從過道一直延伸到了對面教育局,很熟悉的場景,可是身邊兒卻多了一輛車。隱約能聽見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話語聲。
風輕輕吹著,帶著夏日獨有的微熱,路上學生話語聲嘈雜極了,聽不清楚。
我就站在大門口,看著那被橙黃照亮的白墻,那門是為誰開,不用說也是有我一部分的。
可……
這樣呆愣了沒多長時間,突然一個聲音飄進耳朵,帶著淡淡的譏諷:“沒想到,你人不但是個笨蛋,還這么膽小。”
那聲音不大,卻讓我聽得很是清楚,毫無來由的心頭兒一陣沖動,望著眼前那張高傲又淡漠的臉,我笑了笑,回答的很是輕松:“誰說的,我只不過是看看有沒有熟人,結果沒有等到。”
說著,我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那“溫馨的家”。
手心微微的濕潤,最能證明我現在的情緒,我看著來人,依舊是笑:“二舅,姥姥,我先上去了。”
通往大馬路的街道上,方蕭淺擺動著手中籃球,一旁好友回過頭兒,看看方蕭淺,一臉的我懂:“方蕭淺,這才兩個月沒聚,怎么,戀愛了?”
方蕭淺將籃球扔給好友,聲音平靜的不能在平靜了:“如果這份閑心放在籃球上,估計你還能攔我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