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起,等愛來

微信群里,一個高中同學直播著他拿下一個95年妹子的過程,開始是情竇初開的不明不白,繼而是明明想靠近卻孤單到黎明的猶豫,然后在他終于鼓起勇氣的時候,在大家都以為是一段愛情浪漫長跑的時候,他竟然是傳說中的第三者,到最后也竟然神速地,霸王硬上弓地成功了。過程沒有你儂我儂,也沒有你跑我追,莫名其妙就變成一種先性后愛的新式愛情。

原諒我一個88年飽受瓊瑤姐姐荼毒的未婚大齡青年的不解。

原諒我內心深處某個最柔軟潮濕的地方,開始泛著漣漪。

我想起我曾經喜歡的她們。

有時候經過一些買衣服的店,里面放著《一直很安靜》,我會靜靜地聽,呆在原地聽,似乎天地之間只有這美妙的旋律,在耳邊,在身邊,在周邊。

那是高中時期,小h她最喜歡的歌。白衣服,白皮膚,喜歡捋著垂到額頭上的頭發,爽朗地笑,放肆地哭。筆拙的我,無法用什么修辭手法去正確地形容她的容貌,只是在我內心,她清晰得毫發畢現。

那些年,天邊的云彩,窗邊的綠樹,走廊奔跑的人群,隔壁班的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為她寫了滿滿一本筆記本,里面是滿滿的情懷,滿滿的溫柔。

我用盡一切讓自己優秀,用盡一切讓她注意我,再用盡一切托她的好友我的朋友讓她不經意拿到那本筆記本,讓她知道,里面都是關于她。

朋友問她:“要不要跟他試試?”她搖著頭拒絕了。

高考后那個暑假,我知道這意味著離別。但是我不知道,在某個跟兩個好友聊心事的海邊夜晚,那個高高帥帥的化學班班草,忽然從嘴里說出了她。原來,她糾纏著他。而他不喜歡她。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啤酒可以跟眼淚共存。

小X的婚禮,是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婚禮。新郎不是我--曾經多少次夢中最擔心的場景,出現在了眼前。只是不管夢里,現實,婚禮上,她笑得很開心,很幸福。敬酒的時候,她忘記了我之前對她的糾纏,忘記了我曾經鍥而不舍地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固執,落落大方地祝我找到屬于我的真愛。在愛情的游戲上,我第一次野蠻,卻也第一次輸得如此徹底。若干年后的今天,我終于明白,她忠于現實,而對于她,我什么都給不起。只是我還是為那時的奮不顧身的我感到哀傷,為何她從頭到尾地拒絕我而在畢業的前幾天卻接受了一個并沒有任何交集的同班同學。

小C是我上份工作遇見的女神,安靜,落落大方。那天下班,見到她撐著一把傘,走在路上,眼睛舒服地瞇著就像聽著很柔情的音樂一般,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雨巷里穿著旗袍撐著油紙傘的丁香姑娘。也許天生就沒有接近異性的天賦,我花了好大功夫終于和她說上了話,告訴她,你好,我叫XXX。

不久我辭了職。面對的是她偶爾才亮起的qq,再后來,微信開始興起,我加了她,我們之間,三言兩語。然后,她去了另一座城市,而我留在她住過的城市。大家彼此的世界大了,話題開始多了。敲打鍵盤,敲打手機的時候,空氣中總有一些微微溫熱的東西在醞釀。我發現我們興趣一樣,喜好一樣,就是口味,也都差不多。

于是前年光棍節的前幾天,我用她微信頭像定制了一個馬克杯送了過去,并特意從她的qq空間和朋友圈里,拷下了所有的照片,做成了一個電子相冊。我只是打算讓她明白,我的內心。

一年沒見的第一個電話,是她打給我的,我顫抖著按下了接聽鍵,她告訴我她喜歡我的馬克杯,很有意思,她告訴我她從來沒有收到這么有心意的禮物,她告訴我看到這杯子她就明白其實她還是很漂亮的,只是為什么男朋友還是要拒她于千里之外,而且從來沒有介紹身邊的朋友給她認識,她打算做最后一搏,跟已經提出好幾次分手的男朋友試婚一段時間看看,她很感謝我的禮物,給了她信心和勇氣。

我沒有告訴她關于電子相冊的事情,那一天,空氣中微微溫熱的東西醞釀完成后,竟然停留在我的眼角里,化成了液體;那一天,我的喉嚨好像噎著什么東西,好難受好難受。

唏噓不已。

什么是對的時間,什么是對的人,到現在,我還是沒有答案。只是現在,在開始學著相親的時候,我發現漸漸地,大概,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吧。

像我這般的人,能做的,估計也只有等風起,等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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