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問天》(1-5)完

引子:我生于草上,活于山野。世人稱我為淫瀨——男人強奸過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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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一)

? ?母親失貞時,方才一十有六,花般的年紀,卻遭此大辱。這個時代高風亮節,視貞操如命。失了貞潔,也就沒了尊嚴。

失貞之事暫不被人所知。可好景不長,不久,母親便發覺自己已有身孕。母親緊閉廂房,裹足不出。可無墻不透風,母親未婚先孕之事,已在鄉中傳開。鄉傳至縣,縣又傳至郡,一時之間只鬧得滿城風雨。

太守驚動,派人來遷我母親,強制她遁入深山,與世相隔,只逢年歲方能下山。衙役手持五色棒,捆住我母親,強行拖至門外,迫使她游街示威,以展示不守德行女子的下場。

“太守有令,以此來正本郡之風。”

而最毒辣的無非是世人的口舌,不明黑白,卻又要對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眾口鑠金,只傷人于無形。


“女子未婚先孕,何其無恥?做此淫賤之事,不覺羞愧,竟然還私懷情種,難道是想再度與奸夫有染么?”

世間皆以我等為恥,文人墨客亦然。

“君豈不聞烈女傳乎?貞操盡失,有何顏面目見人,理應自刎,以正其心。”

“如此不知羞恥之人!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吾以汝為恥!休要與我往來!”

母親行在路上淚眼婆娑,任人辱罵,走至城門時,方才仰天長嘆:“天吶,我何故如此苦命耶?蒼天吶,為何獨我如此命苦耶?” 話罷,隧入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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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

母親又懷胎八月,產我下界,她喚我叫“眸兒”。

我生在草上,活于山野。幼時我常依偎在母親懷中,一遍一遍的喊著娘親。而母親則眼含淚水,高興地撫摸著我的額頭,一遍遍地親吻。我叫一聲,她就應一句,她應一句,就吻一下我的額頭。

?稍微長大一些,我便與山靈為伍。整日里無拘無束,游手好閑。觀魚而樂,聞水而歌。行的瀟灑,停的曼妙。

一夜。我夢中醒來,草床之上不見母親蹤跡,心中飄忽不定。我睡眼惺忪,下床尋覓,口中不時念叨著"娘親"。

? 草屋之外,母親席坐于地。這件青羅的衣裳,一年也只見得母親穿在身上一次。今日又見母親披在身上。對月哀嘆。只是思得入了神,卻不曾發覺我的存在。我從身后樓主了娘親,撒嬌道:“娘,你在思索什么呢?都忘記了孩兒了。”

? 母親抓住我的雙手,側著身子把我攬入懷中,微笑著說道:“娘在想,你都這么大了,是不是要帶你去山下走走。你成日活在山林,總不是辦法。你遲早還是要入世學習的。”


第二日。母親在草房內收拾著行囊,我問她:“娘親,山下有什么?”

母親說道:“有人。”

我說:“跟我們一樣的人嗎?”

母親說:“是的。跟你我一樣的人。”

“那為什么我們不跟他們同住在一起呢?我看見,這山間的動物們長得相似的,都是三五成群的結伴在一起。那山下有你我一樣的人,可我們為什么不跟他們居住在一起呢?”

母親半晌無話,我從未見母親如此難過。不由的心也跟著疼痛起來。

“母親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

“眸兒,人心痛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心痛是什么?”

“只有接觸了人,你才會知道什么叫心痛。”

“那我不要下山了,我不要心痛!”

母親摸了摸我的頭發,給我挽了一個發髻說道:“我們是人。我們既然是人,就會有生離死別,有生離死別,就會有不同的情感。你會有開心的情感,就一定會有心痛的情感。不要逃避,去面對它們,要記住,這是你的人生。”

我摸了摸母親給我挽起的發髻,開心的說道:“娘親是最溫柔的娘親,娘親,孩兒要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母親捏了捏我的臉蛋,背好行囊,說道:“眸兒,我們下山吧。”

我伸出小手,牽住母親的衣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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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 ? ? ?(三)

下了山,來到城內。我看見了好多我未曾見過的東西。一路上我蹦蹦跳跳的問著母親這些是什么?母親耐著性子,一一的給我解答。這個是城墻,那個是馬車,這邊是木房。看完了這些新奇古怪的東西,我才把目光落到人的身上。

只落上去一剎那,就感覺有百把刀子直逼面門。他們看我的眼光,似乎要把我逼入谷底活剝了一般。我躲在了母親身后,扒住了母親的大腿:“娘親,我害怕。”

母親推了我一把,說道:“別害怕。他們都是紙糊的老虎,不會吃人的。”

我顫顫巍巍地走到母親面前,母親神色慘然,推著我。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這些人接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我聽見了。我聽見了除了我與母親之外的人的聲音。雖然我聽不懂他們說話的意思,可伴隨著他們兇惡的神態,卻這般難以入耳——

“喂喂,你瞧見了么?”

“瞧見了,瞧見了。竟然還有臉回來!”

“真是恬不知恥呢!都這樣了,還把這個淫瀨給帶回來了。還養這么大了!”

“我看吶!是在深山里寂寞慣了,來鎮上找男人的!”

“怎么這么不要臉吶?”


“好漂亮的女子啊。她是誰家的媳婦,怎么沒見過。”

“嘿!你在說什么!那個是葛員外的獨女啊!”

“哦~就是那個未婚先孕的女人?”

“沒錯!你瞧她這走路的姿勢,搔首弄姿的,她化成灰我都認得。易了容,我也認得她胯間的那一股騷情!”

“真是可惜了,這等女子,要是去青樓那可是一絕啊!”

“可不么?只怪她風流成性,還沒結婚呢,就先懷有淫種啦!~”

“二位兄臺說的什么話來?!此等女子。吾寧死不視。”


“祖父。那個小孩子是誰啊。怎么穿著跟我們的不一樣。”

“唉唉唉,小諾別隨隨便便指著別人,那個小孩是淫瀨。”

“祖父,淫瀨是什么?”

“淫瀨就是不干凈的東西。”

“那什么又是不干凈的東西呢?”

“嗯……. 小諾吶,不干凈的東西就是污穢啊…….”

“哦,我知道了,他就是污穢。”

“唉唉,小諾,回來。你別過去。”


老頭的話音剛落,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孩跳到我的面前,手指著我的鼻子說道:“逮,你這個污穢!”

嚇得老頭把杵著的拐杖丟到一旁,趕緊跑過來,抱走了孫女。

“祖父!您的腿不疼吶?”

“不疼啦!不疼啦!”

“哦~污穢,我祖父的腿不疼啰!”

“哎喲,我的小祖宗吶~!”


我只覺得胸口堵悶,回過頭看著母親,說道:“娘親~,他們好像不喜歡我們!”

我母親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么多年了,還是不能被他們忘掉么?”

這時候,從街道處,來了一些士兵,把我倆團團圍住。我在人群中更是害怕,抱著母親的腰肢瑟瑟發抖。母親也有些詫異,把我的頭埋在她的腹間。環顧著眾人。

其中領頭的一人,手里拿著一張黃紙,打開來高聲念道:“葛氏之女,因未婚先淫,判有罪。被罰深居山中,只得春節期間下山。現如今法令已改,凡是未婚先淫之女,皆判有罪,按照本郡律法,當立即斬首!拿下!”

“是”

這些帶甲士兵,沖過來扯散我母女二人。

我驚叫道:“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娘親!放開我娘親!”

我被人提了起來。我拳打腳踢。大吼大叫:“你們放開我娘親!!放開我娘親!”

“大人,這個淫瀨如何處置?”

“把這淫婦拖去斬了便是,至于這個孩子,就丟到地上吧。”

我用手撕扯著提著我的士兵的臉頰:“放開我,我要跟我娘親在一起!!你放開我!放開我娘親!”

母親害怕我有差池,忽然高聲道:“人非草木,豈能無情?我雖為淫婦,卻也是個待死之人。只求大人容我與我孩子再說兩句話。也是顯得我郡太守在律法嚴明之外,也通人情!”

領頭的士兵,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有話要說,刑場上再講。把她母子二人拖走。”


我在臺下被一個士兵壓著,不得動彈。母親的脖子被一個大漢放置斷頭臺上,一聲脆響,鎖上閘門。

“大人,我只求我與我孩子說兩句別離之語。“母親嘶叫著。

“諾!劊子手,稍后動刑。”

母親含著眼淚望著我說道:“眸兒呀,你過來。”

壓著我的大漢松了勁,我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跪倒在母親跟前:“娘親。他們要干嘛?他們為什么要把你釘在這里?娘親,我們回去吧!我們回山里去吧!這里太可怕了。他們的眼神就像要我把我吃掉了一樣,我好害怕,我們回山里去吧。”

母親望著我笑了一下說:“眸兒,你到這邊來。”

“好!好!“我挪到了母親的右手。“娘親,是不是眸兒聽你的話,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我再也不要下山了。”

母親無奈的笑了一下說:“你把衣服脫了,娘親要在你背后寫幾個字。”

我把上身獸皮脫下,說道:“好,好。眸兒聽話。”

母親隔著斷頭臺板,取下發簪。說道:“眸兒啊,你是堂堂男兒,理應頂天立地,身居世間,留得千古功名。不該終日荒度光陰,枯死于深山老林呀!娘親此次下山,是希望給你尋找師傅,讓你學有所長,精忠報國。娘親現在就把這四個字刻在你的背上,你要謹記。”

背后傳來一陣疼痛。

“不要動……”

“娘親,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常依偎在你懷中,一遍一遍的喊著娘親。我叫一聲,你就應一句,你應一句,就吻一下我的額頭么?”

“娘親記得。”

“娘親!”

“哎!~”

“娘親~!”

“哎~!”

“娘親~~!”

“……哎~!……”

娘親應著應著,聲音漸漸帶有哭聲,在我背后刻字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娘親,疼!”

“…….嗚嗚嗚…….”

“娘親你怎么哭了?娘親你怎么不動了?”

“大人,我話已說完。請你行刑吧!”話罷,母親右手用力,一把把我推開。我往前滾了兩圈,又被趕上來的大漢,壓在了地上。


血若梨花雨,漫天紅。

母親的頭顱滾了兩圈,停留在我面前。

……

我聲嘶力竭:“娘親!!哇啊啊!娘親~~!娘親~~!!啊啊啊。”

我起初并不知道心痛是什么。可是眼淚卻自個兒往外邊奔涌。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只是哭泣,只能一味的哭泣。壓著我的大漢手松了開,我抱住母親的頭,把她拿著往尸體上拼湊。“娘親,你起來,起來帶眸兒回去!娘親,你起來啊~~娘親。眸兒想你!”

臺下有一個女孩跟著哭了。是那個喊我“污穢”的小諾。

驚心動魄的一幕之后,臺下的人們拍手叫好起來。

“好!”

“斬了好。小諾。要是法令不嚴,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呢!”

“小諾,你還太小了!這樣的事情,不值得你去哭泣。這個女人是淫婦,這個孩子是淫瀨……”


? ? ? ? ? ? ? ? ? ? ? ? ? ? ? ? ? ? ? ?(四)

一場大快人心的處決,讓眾人心潮澎湃。可人死之后,看的人,彼此又形同陌路一般,各自散去。空陌的刑場,只剩下我母子二人。

我抱住母親的頭顱,往尸體上拼湊。母親的脖子處還有鮮血往外噴出。

斗不上去......

我著急地抹了一把眼淚,托著母親的頭,手抖著不知應該放在何處。

“娘親,你起來啊娘親。你起來,你起來帶眸兒回去。眸兒不要在這里了......”

母親的尸體一動不動,血液往外奔涌,染紅了我的衣襟。

“她死了。”

我回過頭,看見了眼睛紅紅的小諾。

“你胡說!我娘親是最溫柔的娘親,她不會丟下我不要的。娘親,娘親你起來帶眸兒回去......”

“她死了!”小諾沖上來推了一下我。

我大吼道:“你干什么?”

小諾說:“她死了!你知道什么是死人嗎?死人就是永遠也不能站起來,永遠也不能走路,永遠也不能說話了。她死了!”

我抱著母親的頭顱,虛坐在刑場上,血泊浸透了衣襟,涼涼的粘在我的皮膚上面。心臟像被人揉碎了碾成了渣,靈魂從體內被人掏出。娘親,這就是你所說的心痛么?眸兒好難過……眸兒再也不能呼喚你了,眸兒再也不能躺在你懷里撒嬌了,眸兒......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諾。小諾?”遠方的呼聲傳了過來。

“我娘親來找我了,我得回去了。”

“小諾!你怎么在這里啊。”

“娘親,他好可憐啊......”

“可憐什么,那是他罪有應得。以后不要跟這樣的人來往。他們不干凈......”

我捧著母親的頭顱,跟她說著小話:

娘親,你還記得嗎?你給眸兒講那些英雄的故事,你告訴眸兒,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娘親,你還記得嗎?你給眸兒做兔絨的衣裳,你跟眸兒說,娘親做的不好,但是十分暖和。

娘親,你還記得嗎?你在山頭跳舞,要眸兒給你配樂。你說,我以后要找能歌善舞,知書懂禮的女子。

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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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歲的氣味正濃,噼啪的鞭炮聲把我從夢境里驚醒。

我抬起頭,看見了蹲在一旁看我的小諾。

“給,你餓嗎?我偷偷帶了些點心。”

小諾攤開手掌,是一塊海棠酥。

我撇過頭,不去理她。母親的頭顱,已經僵硬了。我摸了摸,眼淚又刷刷地流了下來。

小諾把海棠酥放進了懷里。問道:“你還要在這呆多久呀?“

“這里是刑場哎。很多死過的人,靈魂都在這里的喔。”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過完年,他們會過來給你母親收尸。”

我轉過頭,瞧了她一眼。

她鼓了鼓嘴,說道:“叫你不理我。”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不覺渾身乏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她站起來,伸出手。我沒有理會,緩了口氣,再一次爬了起來。身體輕飄飄的又往前邊倒去。小諾扶住了我。

我望著她,她不說話......

母親的的血液已經干涸,尸體僵硬了。我把母親的頭顱放在腳邊,又把母親的尸體從斷頭臺上拔出,背在身上。

我......站不起來。

我哭了。我為我自己的無能為力哭了。

我坐在地上,雙腿亂蹭著地板。仰天咆哮。

小諾見我這樣,也“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他們都說你娘親是壞人,說你是不干凈的東西。我明明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她沖過來抱著我,在我懷里面,淚若連珠。

“你吃點東西吧。”她說,“我不想你搬不動你娘親。”

我望著她,她的眼角瞥一抹紅暈,那是哭腫了的顏色。“你吃點吧.......我不想看見你娘親被他們拋尸在荒野。”

我對著天空大叫一聲,撕開小諾胸前的衣裳,“噔噔噔”一大把的點心掉落在了邢臺之上。我把臉伏在地上,狂吃起來。

小諾邊哭邊笑,拿著手指,搓揉著眼睛。

我把母親的頭發打成結,系在腰間。我把母親的尸體背在身上,卻還是站不起來......

小諾幫著我一起撐著。“走這邊!”小諾說,“那邊有人認識我。”

母親的雙腿,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印記,我滿頭大汗。小諾更是氣喘吁吁,衣裳都濕的通透。

我示意小諾停下,小諾搖了搖頭,咬著牙,繼續往前走著。

城門口,小諾停了下來,她說:“我只能到這里了。還有,謝謝你治好了我祖父的腿。”

那是一種不明的情感,我望著她,說不出話。

“走啊,你還望著我干什么?”她催促我。

“我想帶著你一起走。”這是我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愣在原地。眼光里閃爍著淚水。

“我想帶你一起走。”

我再一次的強調,語氣中透露著堅決。

她捂著嘴巴,忍不住地流淚:“我不!”

說完,她從母親的尸體下躥出。母親的尸體里血已流干,沒有之前那么沉重。

“走啊!”她大喊道。

我神色失落地調轉了方向,邁進靜謐的黑夜。

走了好久,突然聽見她在后面哭,而我卻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回頭駐足......

娘親,我們回家.....

? ? ? ? ? ? ? ? ? ? ? ? ? ? ? ? ? ? ? ?(五)

我把母親的尸骨背回山中。我整日面對墳墓,悲泣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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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靈見我如此,都依偎在我身邊,欲求寬慰我。

我問他們:“人從何來?”

山靈說:“問天!”

我又問他們:“人為何要存活于天地?”

山靈說:“問天!”

我怒道:“你們只說問天,可曾告訴我如何問他?!”

“此去東方有著一座泰山。天在泰山之巔,青云之上。你要尋他,往東去便可。"


我辭別娘親墳墓,踏上東途,終于在泰山之巔,青云之上尋到了天。

我問他,聽說命皆歸你造?既然生之又何棄之?天說,我只是天,只可造命。世間自有其道。我亦不可知。

我沉思片刻說道,好。那我問你,生我何干?天說,命已給你,自己去活。我又問天,我欲求死,是對是錯?天說,你只活這一次。要死便死,不需問我。

不久,我再問天,你有何能?天說,賜汝命,賜汝識。我怒說,賜我命,卻不公。賜我識,卻不厚。

天不語,手指泥中蚯蟲。我隨指望去,不由驚愣。隧身拘一躬,慚愧而退。 蚯蟲被落石砸成兩段,兩段皆四處翻滾,脫離險處后鉆入泥中。求生乃萬物之本能,蚯蟲無話,無思。與人相比,更為不如。且知奮力求活,我又有何怨?

一年后,天問我,這世事不公,汝有何說?我答道,要么適應,要么毀滅。天又問我,身世不公,汝有何說?我答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天再問,汝有何能?我說,我無所能,亦皆有所能。天說,善。

——《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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