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下班。辦公室朝西,正是下午的大太陽,拉著窗簾,室內依然亮堂。皮膚周身干熱。除了腳底有汗,身上卻并沒有,就是感覺熱乎乎。聽得球觸地的砰砰聲,偶爾的哨聲,一群小男孩的叫喊聲,聽不清但響亮。
在工作列表的最后一項上打鉤,關閉操作界面。出一口氣,陷在椅背上。看到桌上和旁邊高臺上的三盆綠蘿,再看看遠處靠近窗口的,離陽光近的就是長得茂盛。起身,接了盆水,慢慢撩開葉子,細細的澆,漫濕根部,心里念著,好好長啊。
繼續坐在椅子上,卻像懸空。橫向的懸空是,此時此刻無所事事,空空靜靜。縱向的懸空是,過去多天的忙碌已過去,明天去給客戶培訓葡萄酒,端午也有朋友的活動,然后是走到另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是哪里,還不明了,畢竟依然在未來。
叮叮咣咣的瓶子撞擊聲,拉回思緒。同事在整理庫存酒,高興的談論著哪個可以便宜賣了就自己收著。是個心寬體胖的人。我極喜歡和他說話,說時我心里也舒坦。一個人就是這樣可以影響一個人,即使是片刻。想起看到過的兒童故事,有的人頭頂是有光環的,有的人卻沒有。
再寫點什么,以上只是漫無目的的白描。最近在看阿城的《遍地風流》,開端的四個短篇:峽谷、溜索、雪山、湖底,阿城把他的感官借給了讀者,歷歷在目,聲聲在耳,皮膚敏感的起雞皮疙瘩,像個素描大師,卻白描出多維立體的畫。雖是短篇小說,其實更像是情景特寫。素材經阿城一點,活靈活現的煙火氣兒。此時自己,也來感受一下白描的魅力,確實打開些心中的觸覺,但依然弱得很。欲畫出美麗的畫,練好素描是很大的助益和基礎,寫作,練習白描,日日精進,自己的信心也有了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