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些觸動心靈的瞬間想到的事

很多時候,我會被一些場景深深地觸動。

有一次獨自出門騎行,在小橋暮色里,我看到小河波光粼粼泛著倒影,天空映著夕陽泛紅,飛機與大雁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臨河垂釣的老人,無比美麗的天空。那時我感到愜意,卻無法形諸言語,現在我依然不夠成熟,不能明了那愜意從何而來。

軍訓快結束時的一個下午,我躺在草坪上看了十多分鐘云彩,那種特別的感受,我永遠也忘不了。靜靜的望著天邊云起云落,剎那間了悟自己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認真看過這個世界。 那一刻,我體會到的不只是自身的渺小與虛無,更多的是大自然純粹的美。 那天我才算真的理解,生活中的許多時刻,我們會覺得很苦很累很無聊的,甚至有無法言說的痛與孤獨,但我們依然可以選擇——選擇自己對待生活的態度。

但,太多時候,我們只是在遺忘中生活——早上腦袋空空地起床,晚上又腦袋空空地上床睡覺。

在同一個食堂排隊打飯,在同樣的長橋上來來往往,他/她們在想些什么,為什么有人可以把生活過得如同行云流水,有人卻從來找不到生活的方向。誰又被一些觸動我的場景深深地觸動過呢。

《肖申克的救贖》里的那個樓頂上,夕陽映在安迪的臉上,安迪背靠著墻看著工友喝啤酒,那種笑容,那種讓我窒息的落寞;《生活多美好》中的那座天橋上,喬治因感受到自己生命存在意義的狂喜。我都哭過。

《地心引力》中,男主向宇宙深淵飄去,最后消逝在黑暗之中。我看到一個生命個體只是天地宇宙中的一粒塵埃,其實說是一粒塵埃都有點自以為是。只有那些盲目的自大者才會以為自己就是這個宇宙的中心。

在成都郫縣,我看到黑色的河水流入稻田,那時我就想,到了秋天農民就將收獲烏黑的稻米吧;我看到板石廠的工人們散了工,帶著他們沉重的塵肺,在回家的路上一路閑扯 ,這也是生活。繁華背后的破敗不堪,文明美麗驅殼下的千瘡百孔。

生活中有那樣一批人,他們為了簡單穩定的工作而苦求不得,他們一輩子都過得很苦很累,面對命運的捶打完全無力還擊。正是這樣一些在生存線上掙扎的人,他們覺得讀大學的意義就是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和過上安穩的生活,我該如何反駁?我又何必反駁?

你以為有很多條路,其實無路可走,每個人仿佛都有自己的宿命。 各種各樣的界限,各種各樣看不到的墻,它們分明就無處不在,你感受得到。可是當你去尋找和打破這些界限的時候,你會孤獨、無助,你甚至都不明白你究竟反抗著什么,你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依舊是《肖申克的救贖》,老人在出獄后,居然對自由感到無所適從,被體制化的他,最后以自殺結束了生命。一個人在特定環境里待久了,就會離不開它,同樣的道理,一個人被一些思想影響太久,就可能再也回不了頭。給你自由,又能意味什么?我想到這么多年的應試教育,在思維、行為、習慣方面,我們骨子里被植下的是根深蒂固的偏見。大學,又會成為個什么地方?

對于一些問題,如果我們從來沒有意識到,從來沒想過要去審視自己的生活,我們永遠都不能真正成長,難免被生活的肖申克體制化。可以說,是外在環境,造就了今天的你我。但僅靠我們自身的判斷或者意志努力去把握自己的命運卻是很難的,因為我們年少時往往缺少主觀的判斷力,長大后又沒有獲得運用自身理智的能力。

我分明還沒看清自己該走的路,沒找到個人存在的意義……

于是,話說回來,我佩服那些在現實生活當中,踏踏實實過好每一天的人,他們不需要太多的思慮,可以過得很好,過得怡然自得。

強者自救,圣者渡人。我能做的就是在生命不斷逝去的過程中自我救贖,指望有一天能把自己打開,讓一切都豁然開朗。我也知道我做不到,這不公平,我怎么可能做到呢,一直都沒有。可是我看到很多人,他們之所以讓我佩服,是因為他們有很多時候都可以選擇放棄,但是沒有。他們也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但他們做到了。

從今以后,好好愛自己。 學習、鍛煉、讀書,永遠是不會錯的事情。降低對未來不確定和不可控的擔憂,不給自己思想上的包袱。

最后,愿每一個“我”都能成為“我”。

2015.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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