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總以為過去了不愿再想起,然而它總是在某些時候左右你的想法,擊敗你的信心,干擾你的生活;但若想要好好理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卻總是寫到開頭無法再繼續下去,你以為已經消逝的痛苦,卻在回憶的當時敞開來,而你總是本能地回避。這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時間帶走了清晰的記憶,卻殘存了一些若隱若現的痛楚。也有時候,你無法坦誠面對那些曾經或好或壞的選擇和決定。你期待并認為你自己是聰明智慧的,而現實往往不是你所期待的樣子。
閑來無聊,或許可以消磨一點時間。
前十年
在我少年的時候,我很欣賞這樣的人,不必很用功,成績卻很好,知識淵博,有獨到的見解。安靜地看書,快樂地玩耍。而我,從來都是笨鳥先飛,只有不斷地刻苦努力,才能獲得別人的肯定和贊賞。
這樣同窗了三年,沒有很多的交流,有了現在看來淺薄當時卻認為深刻的了解。
高中因當時的新政策以幾分之差到了別的中學,而他則理所當然地比我考的好,進了最好的中學。高一國慶節返校的車上,我與他相遇了,只是簡單地聊了幾句,那時候并沒有現在這樣發達的即時通訊方式,便記下了彼此的通訊地址,無更多交流,因為我的暈車,也因為我們即將在不遠的岔路口分開。
后來,我就收到了一封他的來信。也是因為這樣一封信,揭開了我們長達十年斷斷續續的糾葛。而這,可能只是我以為。之后兩年半的高中生涯,我們書信來往,互相取樂互相鼓勵。他也曾明里暗里地向我表白,但都被我拒絕了。是的,高中的我,情竇未開,從不認為談戀愛是很值得期待的事,開開心心地讀書才是我當時唯一的樂趣,我可以在深夜做完作業背完單詞之后再翻看百來頁的小說,為小說里偉大的愛情感動涕零,卻不覺得花時間與一個我欣賞的人膩膩歪歪是多美好的事。也有其他欣賞的人,但也僅僅停留在欣賞。自然連當時對我表白的同學都被我視若怪物一般的存在,總覺得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無聊的人,生活多美好,早戀多無聊。
記得高二那年,有一天我吃完晚飯在教室外走廊看書,突然一個男同學跑過來拍了我一下,然后塞給我一張紙,我打開看一下,是傳說中的情書。
哎,我嚇壞了。至于里面寫了什么內容,我現在已經都不記得了。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感覺自己很難受,因為我總是在我的書桌底下找到他給我的紙條,有時候是一句話,有時候是一首詩,還有時候,是我的畫像。
我覺得我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我害怕與他相遇,但他又坐在我后座,雖然他的數學也很棒我很渣,但我卻不敢回頭看,只好找我前座的同學聊天討論作業,他竟然很嫉妒。總是看到他憤憤然拿一本書從我身邊走出教室。后來有一天我在操場邊上看書,他過來和我說了一些話,具體什么我忘記了,大概是說我怎么這樣對他。我很莫名其妙,我做錯了什么?再后來,他跟其他人換了座位,后來,他甚至換了班級,消失了好一陣子,再次出現是一次樓梯相遇,他戴了個鴨舌帽,發際線很高,是剃了光頭了,對外宣稱“從頭再來”。然而當時我卻負擔很重,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才讓一個同學如此怨恨我。
那時候的我,即使看了許多書,也不懂什么是愛情,總認為校園里那一對對小情侶很矯情。
高考失利,志愿填報失利,沒有考到理想的大學,但也打算將就著去讀了。在那個有人歡喜有人愁的暑假,我和妹妹去了福州叔叔姐姐那兒,自然也就錯過其他同學的去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