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樺星樺,教學樓沒了。”
“啊,教學樓,什么教學樓?”
“就是我們高中的教學樓啊。”
“啊,為什么。”
“聽說是學校要改建,把教學樓拆了重建。”
“啊,啊,哦。”
高中的朋友在扣扣上告訴了我這一消息。
聽到這消息以后我在床上愣了好半天。
“好端端的,怎么就給拆了呢?”我喃喃自語道。
實在想不通那個我高中時最討厭最討厭的大樓,怎么一下子說沒就沒了呢。
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喝口水,走到窗臺邊。
回想著以前在那棟丑丑的樓,和在樓里經歷的人和事。
想著想著,就覺得好生郁悶。
對著窗外嘆了好長一口氣,把整個青春都從嘴里吐了出去。
“連那么丑的樓都不要我們了,看來是真的回不去了呢!”我對著窗外的空氣感嘆到。
如果時間往前推,推到高考前的百日宣誓大會上。
校長讀著激昂人心的話語,我們在臺下鼓掌。
在大紅色的橫幅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頓時覺得心里沉沉的。
高考就快來臨了,我問我自己準備好了嗎,答案是沒有。
再往后,大家穿著最好看的衣服,站操場旁邊高高的臺階上。
你拉著我,我看著你。
一聲歡呼中,鏡頭定格了每一個人的笑臉,也定格了高中在我心里最后一個畫面。
這是結束的樣子。
回到開始,我才踏進這個學校的時候。
? ? ? ? ? ? ? ?第一章 ?初見
漫長的暑假結束,六月,盛夏。
我記得那天很熱,我帶的東西很多,也就顯得更熱了。
還沒到學校我已經汗流浹背,說把襯衫能擰出水來,絕對不是假話。
剛踏進教室,就看見了黎老師,后來讓我蛙跳到——雙手撐著廁所墻壁才能試著試著上廁所的黎老師。
當然,后來發生的事我是萬萬想不到的。就像我現在是如此的懷念黎老師,是當時砸破腦袋也想不著的。
所以,我只是懷著好奇和不安的心情,本本分分的做好了入學手續,帶著我的東西去了宿舍。
在我高一那年,有個很火的手機游戲,叫做天天酷跑。
我剛進宿舍的時候,有個室友趴著玩的正嗨。我進門,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繼續嗨。
由于剛到這個學校,一切對我來說,都太陌生了。而且從小體弱多病的我,也不敢多說什么,懷著一顆緊張的心情,自己找了個鋪位開始整理。
好不容易假裝玩手機到三點半。因為辦入學手續的時候,黑板上寫著三點五十要在教室集合。
我看差不多了,就叫了他一聲:“兄弟,要集合了,差不多可以去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從床上翻下來。
“我叫楊艾朋,你叫什么?”
“我叫李星樺,你哪里人?”
“我來蘇的,你呢?”
“我蓮花的,對了,其他人呢?”
“你說寢室其他的啊,不知道,他們來鋪了床就走了,現在應該都在教室吧。”
“哦哦”
說著說著就走出來宿舍樓,走到了教室門口。
明明離規定的還有十來分鐘,但教室差不多已經坐滿了。
本著和熟人坐在一起的原則,我和三分熟的楊艾朋找了一個并排的座位坐下。
掏出手機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手機上的小說一點沒看進去,倒是把自己頭看的暈暈乎乎的。
在我頭上開始冒星星的時候,黎老師終于來了。
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我還調整了坐姿。之前還有些嘲雜的教室,一時間針落有聲。
“都來的挺早的嘛,那我們就早點把軍訓的事情講完,讓你早點去吃飯。”黎老師用眼神巡視了我們一圈后,這么說到。
聽她這么說,我們肯定也不會反駁什么。她也確實就像她說的那樣,一會就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就讓我們解散了。
黎老師說完就離開了,我也準備回宿舍然后去吃飯。
剛抬起腳,后面一句女生的問話,又讓我放了下去。
“你是李星樺吧?”
我聞聲轉了回去。心里想著不對啊,桃花運來這么快,開學第一天就有人打聽到我的名字了。
我回頭一愣,那時候的我還沒有近視,還能清楚的看見五米之內的面孔。
看著這面容感覺有點熟悉,又想不起來。
“怎么,不記得我了,我是周瑜啊,以前還是你小學同桌呢。”
“啊,啥,哦哦,周瑜啊。”
這下我就尷尬了,我是真不記得了。
楊艾朋看到我要敘舊的樣子,給我說聲就先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周瑜啊,記得記得,以前你還坐我旁邊來著。”我強裝鎮定并面帶微笑說到。
“哼哼,一看你就是把我忘了。虧我以前還給過你話梅糖。”
我覺得我當時臉上一定寫了兩個字,窘迫。
“不過你現在和以前相比都長變了,畫風都不一樣了,長高了,瘦了,還有點清秀的樣子。”她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到。
哎呀,這是夸我帥啊。姑娘,好眼力。我給你點十個贊。
不過我為人還是比較謙虛的。
“沒有沒有,你才是真的長乖了,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你,哈哈。”
“真的啊。”
“真的,我摸著我的良心說的。”我把手放到左胸上說。
“哈哈,那我信了,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去吃飯吧,說說你這些年怎么過的。”
“好啊好啊,這就說來話長,話說……”
和周瑜吃了飯,告別之后回到宿舍。
踏進宿舍就發現大家都在,那是我們第一次全部室友在一起相聚。
不過氣氛很微妙,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很嚴肅。就好像武林大會為了爭奪武林盟主之位,各路高手風生水起。
表面風平浪靜,暗里早以波濤洶涌。
最后還是一米六的帥比加逗逼的鐘俊先開了口。
“你玩不玩天天酷跑啊?”他對著我說。
我左右看了一下,很疑惑的用手指指著我自己說:“我?”
“嗯嗯,就是你,你玩不?”
“玩啊,為什么不玩。”
“那來來來,一起一起。”
從那天開始,我們宿舍總能看到幾個趴在床上扭著屁股打天天酷跑的單身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