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詩人楊萬里最出名的古詩應該是《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讓后人對西湖充滿了無限憧憬,但其另一首《宿新市徐公店》就不是特別有名了,同樣在浙江省內的新市古鎮也不似杭州西湖有名。
小學老師教這首古詩的時候,他也拿不準,這里的新市到底是不是浙江德清縣的新市。網上也有人說是湖北省某地。但參考楊萬里的從政經歷,再結合之前的《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我覺得他寫這首古詩的時候也是在浙江省的,楊萬里在浙江從政期間心境都像這兩首古詩,私有歸隱之意。
新市古鎮位于浙江省德清縣,在吳敬梓的《儒林外史》中對新市小鎮也有多處描述,只是在那時新市還是屬于鄉下,由于水路便利,人杰地靈,常常往來于此。
新市被稱為小上海,近幾年因為春晚的緣故,知名度也提高了,春節離家前去覺海寺燒香,雖是下午游人依舊很多。倚著河畔栽有好些黃色的臘梅,在南江的早春里開的甚好。游客們都紛紛在那兒拍照留念,倒是沒看到有人去折那些臘梅的,很安慰。
走進一個小巷,里面應該是一個小小的酒吧,門口橫放著一口碎了的缸,店主人在碎縫中種了一叢花,那花依然怯生生地開了幾朵,我本以為那是假的,便用手一捏,沒想到竟是真的。那花說不上多好看,但真花的手感讓我覺得心頭一軟。就好似少女的真情。走進去是個小小的天井,放著一口小水缸,水缸上立著三只胖瘦不一的鴨子在低頭喝水,那是陶瓷做的鴨子,水缸里種的是彎彎曲曲的睡蓮。我歡喜地指著那三只鴨子說它們就像是我們三個小伙伴呀。小謝說中間那只胖的是胖胖(這家伙)。若是去的閣樓上喝一杯茶,窗是那種吱吱呀呀關不緊的窗,窗邊掛著一個生銹的銅鈴,屋檐是延伸的,瓦片上還留著隔夜的雨。突然想起一句歌詞: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
去新市一定要嘗一嘗當地最有名的新市羊肉,和東來順的涮羊肉完全不同,新市羊肉是典型的南方菜,用文火燉上四五個小時,配上香料,那香味一條街的人都知道。
在我們那兒羊肉也是婚宴的主菜,衡量大廚手藝的標準就是看這個師傅能不能把羊肉這道大菜做好。主人家的羊肉多少,上羊肉的次數也是衡量這家人的經濟條件的標準,有些人家互相間會暗暗較量,別人家上次婚宴用了兩只羊,他們非要三只,結果是沒吃完。沒吃完也不要緊,因為羊肉素來是當地人的最愛,吃不完請親朋好友打包帶走,或是直接給鄰里送去一盆,這是親友間友好的表達。
或是去一家小飯店吃一碗鱔絲面,八仙桌,長板凳,身穿旗袍的服務員說著當地方言,他們的普通話帶著南方的雨。這次回去沒有顧得上拍照,放幾張去年夏天拍的照片。
好喜歡這張,一個帥爸爸哄著孩子午睡,我想到多年后胖胖和他們家阿成也會如此。
想象宿新市徐公店的夜里,再聽一曲范宗沛的《擺渡人之歌》便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