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瑩瑩
我不理會蘇清淺,朝外面走去,徑直打開門。我的手放在門把上,還未打開,蘇清淺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走,冷笑了一聲,“哼,林初夏,你是怕了吧。”
我看著蘇清淺,她眼里閃著仇恨的光,一覽無余。時(shí)隔多年,她心里對我的痛恨,從未淡去。她的手冰涼,略過我的皮膚。我的手臂上,起了一圈雞皮疙瘩。
我一把揮開蘇清淺的手,抬高了聲音,“讓開。”
蘇清淺一個(gè)踉蹌,就摔倒在地。我望著自己的手,心生疑惑,我剛才明明是用了很輕的力氣。蘇清淺竟然這么弱不禁風(fēng),她半趴在地上,似乎摔得很重。她抬起右手,手臂上擦出了血絲。
蘇清淺狠狠地瞪著我,嘴角卻在笑,笑得魅惑眾生。我才反應(yīng)過來,她是在我面前演戲,演了一場自己摔倒的戲,不知道她用意為何。
這時(shí),陳信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他穿著睡衣,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頭發(fā)亂糟糟的。他撓撓頭,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待他仔細(xì)看了來人,他才睜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咽了咽口水,聲音嘶啞,“初夏,你怎么回來了。”
然后,他才注意到摔倒在地上的蘇清淺,半瞇起眼睛,直皺眉,驚呼而出,“你怎么會在這兒。”
蘇清淺利索地爬了起來,靠近陳信的懷里,狀似撒嬌,“陳信,你看林初夏她推我。”
陳信唯恐避之不及,直往后退。他越過蘇清淺,走到我面前,拉著我,“初夏,你別誤會。真的,你相信我。我、我、我……”
我拍掉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淚眼朦朧,“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說完,我就頭也不回地走掉。陳信顧不上穿外套,一直追到了小區(qū)門口。他穿著單薄的睡衣和拖鞋,立在冷風(fēng)里,連著打了好幾個(gè)噴嚏。
他使勁地抱住我,哀求般地跟我說,“初夏,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對不起,對不起。”
我吸了吸鼻子,雙眼通紅,用力地推開他,“喝醉酒就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嗎,很抱歉,我做不到。現(xiàn)在,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們是什么時(shí)候開始聯(lián)系的。”
陳信低著頭,他的沉默,無疑是在告訴我,他們一直都保持著聯(lián)系。而我就跟一個(gè)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一無所知。
“我知道了。”我向后退著,閉上了眼睛,幾近絕望,“我知道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初夏。”陳信想伸手過來抓住我,卻落了空。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一臉的難過,顯得此刻的他特別頹廢。
他的眼底盡是哀傷,重復(fù)著說,“初夏,你要相信我。”
我絲毫不給他機(jī)會,一轉(zhuǎn)身就跑開了。街上車水馬龍,我隨便打了一輛車,帶著濃重的哭腔說,“師傅,麻煩你快點(diǎn)。”
我回過頭,看見陳信追著車跑了好遠(yuǎn)。他一遍遍地喊著,初夏。
過了好幾個(gè)路口,他終于消失不見。
再也,不見。
一束光照進(jìn)來,太晃眼,刺得我眼睛生疼。我靠在車背上,摸著胸口上的楓葉刺青,淚流滿面,放聲大哭。我深愛過的你,就像是刻上去的刺青,擦不掉抹不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血肉模糊地刮掉。放棄你,就像是刮掉刺青,連同血肉痛得刻骨銘心。
余生路途,各走一半,我們只是相愛一場。
我握著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處可去。過了下一個(gè)十字路口,我讓司機(jī)隨便找個(gè)地方停下。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我漫無目的地走著。
路人皆喜樂,唯有我,輕易地就被悲傷擊潰。
我深知很糟,深知無力。
最后,我打給了顧晨。他接起來,喂喂喂了幾聲,我都一直沉默不語。過了好幾分鐘,他也沒有掛掉,“初夏,怎么了。”
電話那頭很安靜,只聽得到顧晨的呼吸聲,他在等我開口。
“顧晨。”剛叫出顧晨的名字,我強(qiáng)忍著的淚水又奔涌而出,抽咽了起來,“怎么辦,怎么辦。”
我一下子就手足無措起來,頹然地坐在路邊,絲毫不顧形象。旁人側(cè)目,我也忘記了羞愧。
沒多久,顧晨就趕了過來。我正一把鼻涕一把淚,臉上的妝都花了,睫毛膏糊了一臉。甚至開始有人對著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只好把頭垂得更低。
顧晨把車停在路邊,散開周圍的人群,護(hù)著我上了車。從頭到尾,他什么都沒有問。到了他家,他給我放了滿滿一浴缸的熱水,“什么都別想了,先去好好泡個(gè)澡吧。”
我感激地看了看他,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堵在心口,表達(dá)不出來。我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顧晨笑了笑,一直都是那么暖心。
他說,“去吧。”
我一邊泡在浴缸里,一邊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嘩嘩的,跟我的心一樣,波濤洶涌,難以平靜。一晚上的徹夜未眠,后來,我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二十多個(gè)小時(shí)。
中間,我有斷斷續(xù)續(xù)地醒來過,可沒過幾分鐘,又昏睡回去。我一直處在半夢半醒之間,我一度懷疑,自己即將死去。甚至,我覺得死了也好。至少,不再如此心痛,痛到無法呼吸。
天黑了又亮,天亮了又黑。
我把自己當(dāng)成了鴕鳥,縮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逃避,不敢面對現(xiàn)實(shí),孤獨(dú)而倔強(qiáng)。
顧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敲了敲我臥室的房門,“初夏,如果你醒了,就出來吃點(diǎn)東西吧。你已經(jīng)有兩天滴水未進(jìn)了,你這樣會把身體弄垮的。”
我悶在被子里不吭聲,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許久,我打開門,紅著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訴顧晨,“從今往后,我又是一個(gè)人了。”
顧晨微微動容,他拉過我,靠在他的懷里,“沒事,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沒事,還有我呢。
這句話,陪伴了我近十年,從我的19歲到現(xiàn)在的28歲。
從清晨到日暮,從初春到冬末,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所幸,顧晨一直都在我身后,不離不棄。
我一回頭,就有他寬厚的肩膀?yàn)槲异o候。
寫完這個(gè)故事,我就要備考中級會計(jì)師啦
不過,我也有在準(zhǔn)備下一個(gè)長篇
你們繼續(xù)看故事喲
你看的是故事,我寫的是青春
愛我就點(diǎn)個(gè)??噢
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