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小說熱

呂皖:“喲喲喲,今天太陽是不是西邊升起,東邊落下呀。”

李暢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上的書,道:“是的,因為你被籃球撞壞了大腦,啊不對,你沒有大腦。”

呂皖:“啊呸,總比你這個大小腦都沒有的單細胞生物強。”

李暢:“你知道什么叫單細胞生物嗎?”

呂皖:“……就是像你一模一樣的低等生命體。”

李暢:兩只手指戳過去,道“看劍!”

呂皖一閃,道:“破銅爛鐵,看我大漢壓頂!”說完整個人壓過去,李暢躲閃不及被壓個結實。

李暢:“我去,快滾開,壓死我了。”

呂皖笑嘻嘻走開,道:“學人家看什么書呀,還武俠小說,能比得過我的拳頭么?”

李暢:“你這種人在小說里就是主角長劍一揮死一堆的勁裝大漢,一天到晚只知道拿著把大刀到處耀武揚威。”

呂皖:“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知道么?你管他李小飛刀還是呂皖大刀,打贏就是好刀。”

李暢:“我要是小李飛刀你怕是都近不了我三丈之內。”

呂皖:“行了行了,小李是真的,飛刀嘛,回去練練,練練,有機會的。話說你不是看過了電視了么,還看什么小說呀?”

李暢:“跟小說相比,電視那太庸俗了,能把所有小說都拍成一個套路,拍了幾十年也不見有什么長進。”

呂皖:“怎么說?”

李暢:“全都是從一個考試專用筆跌進山崖山洞學成絕世武功然后就美人名譽雙收,太TM虛假了。”

呂皖:“說得好像真那么一回事。還有么,借本我看看。”

李暢:“問小冬瓜,在他那拿的。”

郭小冬:“你才小冬瓜,再胡說八道就把書還來。”

李暢賠笑道:“別別別,我錯了,郭大俠你虎背熊腰、英明神武、還儀表堂堂,可以了吧。”

郭小冬笑道:“那還差不多。”

呂皖鄙夷道:“好一個偽君子,小冬,借本來看看。”

郭小冬:“說兩句好聽的來聽聽。”

呂皖:“小冬你好帥。”

郭小冬:“還有一句呢?”

呂皖一把揪住郭小冬衣領,道:“去你M的,給不給?還上臉了是不是?皮癢了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郭小冬:“……給給給,好說好說,別激動。”

李暢、陳宇民:“……我去,軟骨頭。”

郭小冬:“書拿回來!”

李暢,陳宇民:“啊哈,這寫得不錯,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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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皖:“哎,你看,這個被人打了能把別人的功力吸收成為自己的內力不是比笑傲江湖里面的吸星大法更厲害?打架的時候不是很爽?爽歪歪了。”

李暢:“用刀砍呢?”

呂皖:“估計難,你看這里,還穿了寶甲,刀砍不入,水火不侵呀!”

李暢:“哪有這樣的,估計作者是個怕死鬼,連寫小說都怕被人打。”

呂皖:“哈哈,我看像,估計是現實里被人揍得都有陰影了。”

李暢:“話又說回來,要是讓你寫小說你會怎么寫?”

呂皖:“我呀?嘿嘿,自然是武林俠客,浪跡天涯,處處留情又豪邁不羈。”

李暢:“一句話說白了就是又耍帥又耍流氓。”

呂皖拍拍李暢肩膀,道:“都是男人,何必說得這么直白。”

李暢:“哈哈,雖然我想的跟你一樣,但請原諒我就是這么直白。”

郭小冬轉過身來,道:“你倆要是寫小說注定就是文壇的敗類,文人的恥辱,文學最大的污點。”

李暢:“你丫是沒想法沒看法,就會羨慕嫉妒恨。”

郭小冬:“啊呸,我會羨慕你們這兩個單細胞生命體?白日夢做多了吧。”

呂皖:“我看你是白細胞過多吧,我給你修理修理。”

郭小冬:“我去,隔空點穴!”

呂皖:“……看我鐵砂掌!”

“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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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襄:“壞蛋,最近還給徐子涵寫信么?”

李懷德環視四周確定其他人沒聽到后,道:“你妹呀,嚷嚷什么,怕別人不知道?寫是寫,結果也就是寫……你說這么寫能有個什么結果?會有結果么?”

凌襄拍拍李懷德肩膀,道:“堅持就是勝利,就算不能抱得美人歸,起碼贏了自己。”

李懷德:“說是這么說,最怕堅持到最后無花無果,連片葉子也沒長出來。”

凌襄:“這世上要是事事都能事先知道結果不就變得很無趣了?人生還有什么意義?活著還有什么價值?生活的價值就是未來是個謎,人活著一天不死,一切都還有變數。”

李懷德托著下巴,道:“或許吧,只是總有那么點事讓人很想很想知道到底會發展成怎樣,結果會是如何。”

凌襄:“可惜人生都是一本還沒有完結的小說,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不像已經完結的小說,實在忍不住可以直接翻到后面看結局。”

李懷德:“明明是一條線段卻要走出射線的軌跡才能確定哪里是盡頭,單向不可逆的人生,為了什么?”

凌襄:“問得好,這個問題讓上帝來回答你。你準備好去見上帝提出你的疑問沒?”

李懷德:“你去吧,其實我的求知欲真的不是那么強烈,我也就隨便說兩句。”

凌襄從抽屜了抽出一本書,道:“其實我也一樣,這有本小說,你要不先過把癮把結局看了?”

李懷德斜了一眼,道:“我連自己的結局都難以捉摸,哪里還有心情關心別人虛構的結局。”

凌襄:“權當娛樂,不看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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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嶺目視四方坐到座位上,道:“最近怎么那么多人看小說?你說我要不要給曉明老師反映下?”

司馬望合上手上的小說,道:“這些小說都是中學校圖書館借來的,你說呢?”

張嶺瞄了司馬望手上的書一眼,道:“原來你也在看,拿來我看看是什么小說。”

張嶺:“咦?蕭十一郎!電視我看過!不知道小說寫得怎樣?”

司馬望:“比電視精彩多了,堅韌有個性,敢作敢當,勇于挑戰,永遠保持鎮定,太崇拜了。比電視劇那永遠的英雄救美女在視野上要好太多了。”

張嶺埋頭看小說,象征性的應一聲:“嗯……”

司馬望:“……我去,要看自己借。”說完伸手想把書搶回。

張嶺死死摁住,大聲道:“別動,再動我就讓曉明老師來把書全收了。”

司馬望還有周圍的人齊齊把目光集中在張嶺身上,張嶺只覺身體一寒,好像有千萬道利箭穿過身體一般,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估計張嶺早已死了好幾遍。

看到如此情況,張嶺立馬打個哈哈道:“哈,隨便說說,我自個去圖書館借,你們慢慢看,慢慢看。”

眾人咧嘴一笑繼續投入到自己的小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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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劍飛:“咦,這看著像小說里面的離別鉤?”

郭旭咧嘴一笑,道:“有眼光,這就是我根據古龍大師的描述,推測出來的離別鉤的大概樣子。”

龐劍飛:“可是這怎么看著像殘廢的鐮刀?啊,我居然還猜到是離別鉤,我太TM天才了。”

郭旭:“……好吧,你贏了。你是感受到它的神韻,它的殺氣了對不對?還記得那一段對話嗎?

“既然是鉤,為什么要叫做離別?”

“因為這柄鉤,無論鉤住什么都會造成離別。如果它鉤住你的手,你的手就要和腕離別;如果它鉤住你的腳,你的腳就要和腿離別。”

“如果它鉤住我的咽喉,我就和這個世界離別了?”

“是的,”

】”

龐劍飛:“我記得七種武器里面還有把長生劍,要不你給我畫一把,跟我的名字襯一下。”

郭旭:“你這不存心要我玷污古龍先生的名聲么。”

龐劍飛:“至于嗎?我有那么差嗎?”

郭旭:“真有。”

龐劍飛:“看我拳頭!”

郭旭隨手拿起一支筆,道:“看我霸王槍!”

……

課堂上。

這邊講臺上唾沫橫飛,那邊偷偷看小說看得津津有味。有把教科書擋在前面裝聽課的,也有把書壓在教科書下偷偷看的,至于把書放大腿上,抽屜里就更多了。這種偷偷摸摸看課外書的日子在學生時代太多了,那句“老師來了告訴我”不單單用在偷偷睡覺這件事上,也用在偷偷看課外書上,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一個星期過后曉明老師開始不定時在走廊外巡視才得以好轉。

而圖書館里為數不多的小說更是有去無回,由于管理寬松,基本是一個人借了一本書全班都翻遍了才還回去,從借出到還回去起碼得等一個多月。這些難得的書籍給我們簡單的高中生活增添了許多向往與歡樂,也給我們人生帶來許多正面的影響,只是我們直到好久好久以后才會發現,當時看了只會覺得,哎呀別人都在學習我在看小說,好有罪惡感。后來漸漸發現,帶著罪惡感做一些有益的事,其實是因為外界的壓力把我們喜歡的,正確的事情打上了罪惡的標簽,我們本該更加多彩的人生就因為這些固有的,約定俗成的條條框框而不得不走得有點沉寂,甚至埋沒了我們許多偉大的想法和不凡的理念,多年后驀然想起,是否會感到更加的痛心和懊惱?

晚上,寢室。

張嶺:“你們誰的小說看完了借我看下,我今天去圖書館居然一本都找不到了。”

凌襄:“不可能,起碼還有許多言情小說。”

張嶺:“誰要看那東西,看名字就起雞皮疙瘩,都不知道寫的那些人是花癡還是白癡。”

司馬望:“也許……都有。”

郭旭:“算了吧,張嶺你跟陳榜眼和毅鳴學習一下,他們倆就不看小說,你不說老說要向先進分子靠齊么?”

張嶺:“我這個人比較正常,絕對不向變/態學習。”

陳奕常、王毅鳴無辜對望一眼,齊聲道:“關我什么事呀。”

司馬望:“你們這在古代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在現代叫躺槍。”

呂皖:“還是古代好呀,好多大俠,哪像現在都沒人會武功。”

李暢:“那是假的……”

呂皖:“不可能,張無忌肯定是真的!”

眾人:“……”

李懷德打個呵欠,道:“有點困,先睡了。”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要早睡早起,然后紛紛在一片刀光劍影中進入夢想,特別是呂皖,做夢還帶動手動腳的,床板被蹬得咚咚響,大半夜的把其他人嚇得半死,結果再次被臭襪子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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