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喬先森各自工作了小幾年了,立業穩當了,該成家了,經有緣人介紹見了第一面。我很慢熱,一時無法判斷出他的脾氣秉性,被動式的開始聊天。談天侃地,漸漸地,聊天開始變得有趣了,也開始好奇他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過了幾天,我們見了第二面,無波無瀾。
一次聊天我問他,你媽媽做飯好吃嗎?他說這是他的傷心事,他困了睡了,這是我們認識以來他第一次沒怎么主動迎合我的聊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第三次見面是下午,我們約在咖啡館見面。咖啡館是黑白主色調的撞色設計,木頭桌椅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音樂也清清淺淺洽入人心。館里沒有其他客人,我們找了張靠墻的桌子坐下,雖然打字聊天很多但見面少,我們都有點拘謹。慢慢找著話題來消解尷尬,因為媽媽的飯好不好吃他的話戛然而止,我一直心里納悶便脫口而出問了他。他一怔,嘬了一口咖啡,說本來準備以后再和我說這事。他說她媽媽生病了,兩年多了,突發性腦出血,腿腳不靈便了,不能做飯了。他講起媽媽夜晚發現病情趕緊就醫,在醫院里昏迷四五十天他怎樣的焦急,他姥姥說著媽媽的衣服都是他買的后媽媽眼角有淚珠順著面部滑下然后意識清醒了。我們那天下午在咖啡館坐了兩三個小時,喬先森一直講著他媽媽的事,說到激動處有眼淚迅速掉出被他飛快擦掉,他后來都很少和我有目光交流,講著他的故事。我靜靜的聽著,陪他一個下午。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咖啡館的下午,因為那個下午我做了一個決定,和這個人戀愛吧。
戀愛的時光處處美好,看見美好,看不見想念美好,恩愛美好,吵嘴增進了解也美好,閃著光的日子過了一年后我們決定結婚了。是的,喬先森是我老公。經過甜蜜又忙亂的婚禮后,我們正式組建小家開始柴米油鹽的生活了。戀愛和結婚不同的是若即若離的神秘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實實在在的彼此,沒有天真爛漫的想象作陪了。優點缺點和兩個人的兼容性都需要重新擺布和磨合,我脾氣倔,老公脾氣暴,我們也吵了不大不小的兩三架,爭吵時說著傷對方心的話,又用一兩天來和好調整彼此。
我花錢手腳大,老公節儉,生活一段時間后我們都養成三思而后花錢的習慣,當然,該花的地方絕不吝嗇。社交場合我總是有點好人主義,老公有點暴走,生活一段時間后我學會了稍許拒絕別人,他學會了稍許包容別人。
喬先森脾氣急吼吼的,可是心卻很細。吃飯時總記得給我夾菜,出門買吃的總會先問我要吃什么,做事情總要提醒我遺漏之事,尤其是做得一手好菜。會做菜的男人就該得到女人的贊美。
小日子過起來就面臨照顧各方親戚、平衡收支、事業上進步諸如此類的壓力,柴米油鹽里我們變成平凡的小夫妻,一炊一飯一食一家,戀愛的濃情蜜意也被茶米油鹽的平淡日子稀釋了。有時候,我和老公抬頭望著彼此,相視一笑,沒有了初見時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但必有枝枝蔓蔓的擔心與操心,深愛不淺言。想必,我們彼此的深情已隱于柴米油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