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問:“你這兩天跟電帶的馬達一樣,能不能停一會,我有點暈你!”我思索了一會,把自己扔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問林森:“你說我要不要去接手那些財產?真的是很多錢呀!要是你的話你會不會?”我從沙發上爬起來,湊在他面前問,“真的,要是你的話,你會怎么辦?”林森盯著翻了個白眼,說:“找那么多借口?要想看他就去看吧!”“……”
到市場挑了兩只胖胖的兔子,但越看越覺得它們滿身肥肉,我給買兔子的老甘肅說:“給我換兩條有肌肉的!”老甘肅愣了半天,說:“年輕人,你娃找茬呢吧?我給你兔子身上上哪找雞肉去?”我也愣住了,好好地買條兔子還能被人說找茬?不過看著他一臉較真的樣子,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笑著說:“肌肉,看,這個肌肉!不是雞的雞!”我把胳膊舉起來握著拳頭讓他看我的肱二頭肌。他也反應過來,失笑地說:“你就說換只瘦的嘛,還肌肉?”他搖著頭邊抓兔子邊說:“書讀多了,人都變傻了!別人都挑肥的,你還偏要換個瘦的!”其實,不是我讀書多,正因為讀書太少,所以才會覺得看起來瘦一點的也會瘦肉多。
蘇自安心臟搭橋后需要補充蛋白質,而兔子肉是最佳選擇。
到醫院的時候,我被護士攔住了,原因是我籠子里提著兩只兔子?!跋壬?,醫院禁止攜帶寵物,如果您是給它們看病的,對面有寵物醫院!”“這不是寵物!”“不管是不是,都不讓進!”“是因為它們長毛了嗎?”“不是……保安,麻煩請這位先生出去!”
我聽到身后有人笑,回頭,長發及腰的白掛醫生笑的花枝亂顫,轉頭偵察四周,方圓一里就我一個,可以確定她是在笑我,有這么好笑嗎? 就這么,我與兩只兔子不知所措的在她的笑聲中林亂,她笑的快沒了的眼睛真像我的初戀女友。“喂!蘇墨,你不認識我?”“我應該認識你嗎?”她聳了一下肩膀,癟癟嘴,似乎有難過的情緒突然籠罩了她:“應不應該的反正認識了,當初劉樂打你那事沒想到你還放在心上,這么多年,也沒機會說聲抱歉,今天補上,對不起!”她對著我微微地鞠了一躬。我嚇得趔了一下身,劉樂打我?劉樂丫的的確抽過我一次,是為了他妹懷孕的事,不過她怎么……,“你是劉悅?!”我吃驚地問道?!澳恪耪J出來?!”“你真是劉悅呀!整容了吧?”劉悅眼睛里瞬間燃起了小火苗:“當初和你分手,原本我心里還一直覺得過不去,現在看來我當年是有多明智!”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馬上改口,不過按照我說話的慣例,通常是第一句錯了之后,后面就會跟著不由自主的錯下去,當然這次也沒有例外。我恭維道:“我的意思是說你越來越漂亮了,當初要是知道現在你會這么好看,我就死活拉著你不放手。不過這妝畫的!劉媽媽還能認出來嗎?”劉悅剛好轉的臉色瞬間變得冷漠:“我真不該指望著你能說出什么好話來!說正經的,來醫院你提著個兔子干嘛?.生開熟補呀?”“看望病人,你能讓我帶進去嗎?”“除非你不想讓我在這干了!”
劉悅還是讓我攜兔子成功偷渡進醫院。我把遮擋兔子的絲巾去掉,對蘇自安說:“覺得你不會需要什么,兩只兔子,想吃的時候可以吃個新鮮!”蘇自安靜靜看著縮成一團的兔子?,好一會才說:“我小時候也養過三只兔子,可是一覺醒來就被人偷走了,最初的時候還經常夢到它們?!彼⑽⒌負u著頭,勾了勾嘴角,似乎沉浸在那些有兔子的日子里,的確像蘇娟說的那樣,他似乎被工作掏空了。
“謝謝你,墨墨!”
陳媽媽提著一個青花的保溫盒過來。林森不在,我覺得有些尷尬,畢竟陳默離開的六年中,我們兩個從未停止過思念他的人雖然知道彼此的處所,但卻一直可刻意避開。我不知道我一直不敢面對的是陳默的死亡還是陳媽媽的怨恨,或者只是自己內心的軟弱?!鞍⒁毯谩稚辉凇薄拔抑?,他最近公司忙,我是特意來看你的。”陳媽媽將保溫盒放在幾面上,在客廳里轉了一圈說:“裝修的還不錯,是誰的注意?”“都是林森自己裝的。”“你們倆住一起?”“恩,現在住一起,”說完我老覺得她模糊的問題和我曖昧的答案很讓人容易產生不必要的聯想,畢竟我是有前科的,又趕緊解釋:“我是原來住的房子到期了,還沒找到合適的,暫時借住在他這?!薄斑@樣挺好。哦,我有個朋友好像有出租的房子,地段好,價格還不貴,完了我幫你問問?!眫~~“謝謝阿姨!”“聽說蘇總病了,前段時間你林叔去醫院的時候,公司那邊恰好有事,我沒去成,今天特意燉了骨頭湯,待會你去醫院的時帶過去,替我向蘇總問好。”
我本來沒想著來醫院,最起碼不是今天。
特級護理樓層格外清凈,只有我緩慢的腳步聲和輕微的心跳聲。突然,一陣激烈的咳嗽打斷了我規律的步伐和心跳。“爸,爸,您還好吧?要不要喊醫生?”蘇娟的聲音!難道蘇自安的病又加重了?半天才聽到蘇自安中氣不足的聲音:“不用了,我的身體我了解?!蔽覄傄瞄T,就聽到蘇娟說:“爸,按您的意思我已經把蘇墨叫回來了,不過我給他說了‘將來我只拿屬于我的二分之一’,其余全部歸他!……后天我就回澳大利亞了,David他的律師考試時間也快到了?!薄凹热粵Q定和他在一起了,就結婚吧!”“爸,我的事你不要管,反正我又不用負責給蘇家傳宗接代。再說我自己也不想要小孩,結婚的事以后再說,現在這樣我覺得挺好!”短暫的沉默后,我剛舉起手,又聽到蘇自安說:“屬于你的一分也不能少!另外我還單獨為你準備了一支股票,到時候就算爸爸真的不在了,你也可以衣食無憂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爸!”蘇娟制止到:“其實沒有必要給我那么多。我說留給蘇墨,這話是真心的,除了他是我的弟弟,他母親的死也是我造成的,算是贖罪吧!”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醫院,當大腦完全清醒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廣場上,手里還緊緊攥著保溫盒的提手,保溫盒上哪去了,什么時候不在的,這些我統統不知道。我只要一個想法:蘇娟是殺害母親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