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老魏,主要是因為他隨和樂觀、樸素平實的人格魅力,所增添的親近感而帶來稱呼上的親切自然罷了。其實,他已是年過七旬的老人,卻依然在書壇畫苑上樂此不疲的奔波著、忙碌著,他就是鄠邑區篆刻名家魏積玉先生。
對于篆刻藝術,我是標準的門外漢,不敢亂評說老魏的篆刻如何如何,但是單憑鄠邑區書法家馬俊德老先生所使用的許多書法印章,都是出自老魏的刻刀之下這一點來看,我就可以肯定地判斷出:老魏的篆刻藝術絕對是狗趕鴨子呱呱叫的!
記得幾年前,我想給自己刻一枚印章,在無意間與書法家馬俊德老師談閑中說了出來,馬老師一下子就推薦了龐光鎮四府村的老魏。大約幾天后,我再去馬老師家的時候,馬老師拿出了一方木質葫蘆形的印章,說是老魏給我刻的,不要錢,就是圖交個朋友。
我當時激動地不能言語。驚詫于如今的社會,還有這么厚道達觀的藝術人物!雖然沒有謀面,就得到了別人的信任,這叫我如何回報呢?似乎一種特有古樸的人情味撲面而來。我只好在怯懦中小心翼翼地接過這枚印章,以至于以后每當我使用這枚印章時,無形之中就有一種熱力直逼手腕而來。
前幾天,我與一起學習書法的朋友約馬俊德老師來指導我們的習作。落座后,馬老師說一會兒還有一位熟人來需要寫幾個字,他的這位熟人就是魏積玉先生。
準時準點。我在門口見到一位光頭卻又面善、消瘦而有精神的農家老人,我一問:“是魏老師吧?”他平和地答道:“嘿嘿,不是老師,是姓魏”,隨即他伸出了雙手,我急忙握著他的手,說:“走走走,馬老師在里邊等著。”
從寥寥幾句問候的話語里,我已經感覺他的不平凡之所在:在比他年少十幾歲的我面前,他都不肯稱謂自己是老師只表明自己的姓氏,可見他平素生活中形成的獨有的幽默風趣而又謙遜的個性修養。
喝茶閑聊之中,無非就是書法、篆刻、攝影攝像等藝術的話題,從中我對魏積玉老師的認識更加全面了點,有打油詩為證:能寫詩詞會丟方,篆刻更比書法強。如今老年玩相機,平素留影且攝像。廣交朋友愛風光,樂觀快活熱心腸。不負韶華耕耘勤,夕陽噴放正能量。
人一熟悉,便熱絡起來,老魏給我們三人,每人送了一幅他的新作:岳飛題寫(行書體)的“詩禮傳家”木刻拓片。我趕緊畢恭畢敬地接了過來,連聲地說:“謝謝”。雖然我不懂得篆刻藝術,但是老魏身上那豁達而又不失禮儀的性格已經深深地感染了我。
接下來,在馬老師寫書法對聯時,老魏掏出了自己的相機,拍照、攝像交替進行著。也許他是按照他的需要取材的,因為他一邊拍攝,一邊說著話:某年月日,馬老師給某某某題寫書法對聯……。其認真的勁頭逼得我等不能出聲,似乎他的另一個藝術王國里此刻需要沉寂的環境似的。
通過他錄制過程的談吐,我已經感覺到他實在是很忙碌的,他要把鄠邑區許多書畫界的人物的創作過程整理出來,制作成節目保留下去,傳揚開來。我暗暗贊嘆著、敬佩著:老魏不僅忙著自己的藝術事業,還在用更多的時間為朋友們的藝術文化打理著,真是難得的古道心腸。
一個多小時的閑談、寫作時間快要到了,我們各自有事需要去辦理,臨別之際,我在忐忑之中,拿出了三方印模,讓老魏看看能否篆刻成印章,因為幾個篆刻家都說是寧夏石料篆刻不成的。老魏接過印模,直接放進嘴里,用牙咬了幾下,平靜地說:能,能刻。
于是,我留下要刻的名字的紙條給他,順便小心地問道:“潤格咋辦的?”他爽朗地一笑,說:“都是朋友了,還提那個干啥!”我也不好再說什么。
直到分手時,他才問:“你在哪兒上班?”
我恭敬地回答道:“市場管理部門。”
他開心地一笑,說:“那我以后有假貨賣的話,就有了靠山。”
一句話,把我們都惹笑了。他就是這樣和樂的人,于無形之中自然地給人一種親和力,讓你感覺不到他有一絲一毫藝術家的那種“秉性”來。
老魏一直都在忙,為了朋友,更是為了藝術、藝術生活。我忽而似乎明白了一點:正能量的藝術生活,不就是需要以和樂達觀的生活方式為載體么。
老魏的腳步是走得太標準了,穩健中更顯出了“老來紅”模樣。
二〇一七年九月二十六日于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