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那一刻的甜蜜,終究走過了十年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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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講述了來自無錫的黎小軍為了賺錢娶小婷,來到香港投奔姑姑。在這期間,與同為港漂青年的李翹相識、相戀,相離又重逢的故事。

這部被譽為最好的華語愛情片,很顯然,黎小軍和李翹的情感戲是整部影片的明線,可陳可辛導演想講述的遠非愛情那么簡單,更想表達的是小人物敘事所折射出的大時代變遷。

整部影片的背景跨度十年,從1986-1996,改革開放已經踐行了一段時間,從計劃經濟的配給制到市場經濟的自由競爭原則,進而掀起了南下熱潮,黎小軍正是在此背景下來香港淘金。

黎小軍憨厚,老實,沒有見過什么世面,他來此地的目的很簡單,賺錢娶小婷。對于一個既不會講粵語又不會講英語的大陸人來說,初到香港自是困難重重,女主人翁李翹的出場也就顯得合情合理。

李翹作為大陸來的廣東人,當下的夢想就是賺錢成為香港人,讓爸媽為她自豪。為了逆天改命,啥苦都吃,即在肯德基當服務員,節假日買花,休息時間在培訓班當清潔工,順帶蹭蹭英語課。

正是基于兩人所處價值觀的差異,注定了彼此的感情不可能一帆風順,現實橫亙其間,面包遠不能滿足于此的情況下,何談愛情?

相識

他們相遇相識于肯德基。剛發工資的黎小軍準備來肯德基開一回洋葷,可不會粵語的他站在檔口半天說不出話,不知該如何是好,作為服務員的李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遂用國語為他緩解了尷尬,小軍自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如今來了一顆壯碩的韭菜,沒有不割的道理。李翹也是用盡一切可能,無微不至的占黎小軍的便宜,從報英語培訓班中拿抽成,幫忙送花…

相戀

每天起早貪黑的可不白忙活,更不愿止步于日常瑣碎,替別人打工,賺了人生第一桶金的李翹,拉著黎小軍入伙在香港的鬧市開了一家鄧麗君的唱片店。

可1987年的香港,鄧麗君已然過氣,譚詠麟才是當下最緊俏的歌手。結果可想而知,輸的一塌糊涂,還負了一身債。

此時如蔫茄子般的李翹在黎小軍的安慰和傾訴下,總算把壓抑在內心的情感吐露出來了,她是廣東人,在香港并沒有朋友,他們也就成為了朋友。

兩人在雨夜來到了黎小軍的落腳地,吃了一碗象征團圓的餃子。兩位正值最美年華的少男少女,總不能止于此吧。昏暗的光線下,逼仄的空間中,潮濕而又曖昧的氛圍正在醞釀,干柴烈火,互相取暖。

陷入愛河中的情侶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可再甜蜜的二人世界也只是暫時的,歡娛后,現實的壓迫感只會更加猛烈,讓人無處藏身。

相離

1987年美國股市崩盤,全球股市大跌,李翹砸在里面的錢賠了個精光,還負上了高利貸,無奈之下當了按摩女郎。黎小軍在球友的幫襯下,成為了一名廚師。

發工資的那天,小軍帶著李翹來到飾品店,在給小婷挑禮物時,順帶為李翹買了一模一樣的手鏈。感動之余,李翹更深知自己來香港的任務所在。我來香港的目的不是為了你啊,然后毅然離去,留黎小軍一人獨自在人潮中彷徨。

后來黎小軍給李翹打了好多次電話都沒有通,黎小軍只得選擇了離開。再次見面時,李翹以伴娘的身份參加黎小軍的婚禮。

似水流年,匆匆而逝,可留下的痕跡難以磨滅。此時的李翹已然成為了一名女企業家,滿臉珠光寶氣,可壓抑在內心的情感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解,只會愈發濃烈,直至爆發的那一刻。

在一次單獨的車上相處時光中,終究在李翹錯觸的鳴笛聲下,兩人再也抑制不住了,多年積蓄的情感傾瀉而出,他們在車流的掩映下相擁而吻。他倆再也不想隱藏這份感情了,決定坦白。

可黎小軍終究還是沒等來李翹,在一個雨夜兀自站立著,好久好久。

重逢

緣分就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李翹跟隨豹哥逃到了紐約,而黎小軍也來了紐約投奔師傅。

豹哥死于一場意外的槍擊事件,正當李翹被遣返回國時,車流外,印象中少年的身影飄忽而過,沖下車追隨而去,終究四散在了人海。

又過了幾年,黎小軍仍舊孤身一人在紐約的中餐館里當廚師。李翹拿到了綠卡,成為了一名國際導游,往返于香港和美國之間。

1995年5月8號,鄧麗君去世的消息傳遍世界各地,倆人也正是在這一契機之下,于紐約街頭的一家老式電臺櫥窗下重逢了。

影片并沒有就此結束,而是回到了開頭黎小軍坐火車打瞌睡的場景,靠背而坐的是正是李翹。只是倆人下車后,朝著不同的方向行進。歸去來兮,命運流轉,倆人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甜蜜蜜》的時間跨度剛好十年,停在了1996年,那是香港回歸的前夜,是改革開放后經濟騰飛的十年,也是陳可辛眼中“香港最具意味的十年”

這十年,從大陸南下香港淘金,無數如黎小軍和李翹一樣勤勤懇懇的青年正在揮灑熱血,鑄成了“獅子山”精神,那是幾代移民奮斗不息的真實寫照。

可在回歸前夕,大部分人的內心仍舊居無定所,大陸人來到了香港,香港人跑去了紐約,最終又回到了祖國的懷抱。他們一直在漂泊,缺乏歸宿感,這也是陳可辛想通過影片反映出來的狀態,即香港人‘無根的狀態’。

可即便跑到紐約,世界的任何角落,有華人的地方,中華民族的內核,精神的傳承依舊沒變,那是全體華人共同的紐帶。鄧麗君的這首歌《甜蜜蜜》自是充當了該角色,成為了漂泊異鄉游子的心靈慰藉。

這部影片當時獲得了不少大獎,包括第1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九項大獎、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美國西雅圖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等獎項。

拋開這些獎項,最令人動容的還是曼神的表演。正是那場具有層次感的哭戲讓我偶遇了這部電影,真的好喜歡張曼玉,超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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