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這是個多夢的夏天,卻很少像昨夜的夢,記得清晰——夢見自己買了一大束玫瑰,卻不知要獻給誰……醒來已是七夕,這個關于玫瑰的夢,還真挺應景。
夢見外出求學的兒子回來了,只能在家里呆一天。而我,卻必須外出,到西安去。到西安做什么,卻是不知。一場漫無邊際的出行?真是莫名其妙。
夜間的列車,沒有臥鋪,只能坐著。我起身時,不小心踩到對面姑娘的鞋子,她沖我嚷道:“你踩我孩子了。”把鞋子說成“孩子”,看來她是正宗的西北姑娘,且長得那么美。
姑娘胸部不同尋常,我不由得多看幾眼。由此,她可能覺得,我在向她示好,便與我攀談起來。她說自己是中專的學生,這次是跟老師出來的,老師在另外的車廂里,但她沒說老師是男是女、出來干什么?對此,我很好奇。
聊了一會兒,姑娘問我:能否借給她煙抽?列車上并未禁煙,對于我們這些營銷狗來說,不管抽不抽,口袋里的香煙都是標配,見人遞煙是我們的禮數。
我掏出煙,姑娘瞄了一眼,搖搖頭,說不是這個——既然不是這個?那莫非……想到此,我有些莫明地興奮,漂亮姑娘身上的小邪性,并不使我反感,倒是激起了我探究她的欲望。
再接著聊,姑娘卻困了。她說:“難得看到后半夜了,你還這么精神。”然后她就斜倚著車窗睡著了……我盯著這個睡美人,欣賞了一會兒,不知不覺中,也睡過去。
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在摸我的上衣口袋,我一激凌,坐在旁邊的男孩看看我,然后起身離去。過了會兒,不見男孩回來,我有些狐疑,才想起去摸口袋,錢包還在——可再一想,原本左邊口袋里的錢包,怎么跑到了右邊?
我拿出錢包打開來,清楚記得里面原本三百六十元錢,卻只剩六十元,其余的證照都在——真是高水平的小偷,也是善良的小偷——有美女和小偷為伴,這可真是個美妙的夜晚……
以上場景,二十多年前曾真實地發生過,又出現在昨夜的夢里,不知在向我昭示什么?難道是我在想念那位美麗而邪性的姑娘?反正,我在夢中到達西安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花店買了很大一束玫瑰,黃色的。
這束黃玫瑰,花柄處卻綁著根很長的木棍,以致于攜帶起帶非常不便。我帶著黃玫瑰,去到一個叫小寨的地方,有個哥們兒在那兒開古玩店,很大,因為近來市場不好,他把大部分店面租給別人,留下小部分自己經營。看來,這哥們兒很精明。
看到那哥們兒正忙著招呼買家,我就沒急著上前,而是穿過廳堂,到了后面。后面的路很難走,需要爬高,上去之后有麥田,麥田里的麥子都被一種特殊的金屬器具捆成一撮一撮的,可能是害怕被偷。附近有所小學校,小孩子們太喜歡偷這偷那的了——我們小的時候,亦是如此。
我拿著一束綁著長棍的玫瑰,行動非常不便,穿過麥田時,還被梱麥子的金屬夾了手指——原來,這玩意兒是有機關的,不亞于是種暗器……弄來弄去,再看我手中的黃玫瑰,已成黃白色,枯了,索性扔掉。
走出麥田,回到城市的街道,遠遠看見我的哥們兒坐在柜臺旁,客人已經散去,他在那兒無所事事——要不要上前搭話?我忽然遲疑起來——人家是開店做生意的,像我這樣既不買也不賣,去跟人家說什么?
再者,綁著長棍的黃玫瑰也枯萎了、扔掉了,我的西安之行愈發顯得莫名其妙……我很恍惑。并且,我在恍惑中醒來——
在我的朋友圈里,有三個“浮生若夢”,都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其實,她們不過是故做的滄桑。我是到了如今的年紀,又想到二十余年前那個夜晚,想到邪性的美女與小偷,才真的有了浮生若夢的感覺。
——這篇文章,會有人覺得不知所云;也會有人懂得我在說什么。我堅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