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蘇立仁后,藍知藍的生活變化很大。總而言之,就是變得更豐富多彩了。她雖然不排斥枯燥的學習,但是蘇立仁帶來的樂趣,無疑讓她更覺得生活美好。蘇立仁愛動,藍知藍喜靜,可是他們都愿意為了對方而有所改變。
比如,除了晚上有課外,幾乎不看書的蘇立仁晚上總是抽空出來陪藍知藍去圖書館,雖然有時候他也只是在刷手機,可是她能感覺到他在身邊貼心的陪伴。而藍知藍也能陪他去打球,雖然球技屢屢遭他嘲笑,但是他也總會在遞給她一杯水后,親昵地摸摸她的頭發(fā)。
不過有一點,藍知藍還是不能接受,大學很多男生都很喜歡晚上去大排檔喝點酒吃吃燒烤吹吹牛,總覺得這樣子才過癮,蘇立仁也不例外。不過他去的次數(shù)不是很多,和藍知藍在一起后,更是刻意回避了。蘇立仁曾經(jīng)試圖帶藍知藍一起去見見他那些朋友,藍知藍實在不喜歡那樣的氛圍,直接拒絕了。當然蘇立仁自己去,她也沒意見。
在蘇立仁出去的夜晚,她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去圖書館看書,體能測試很快就要開始了,這讓她很驚慌。一直以來體育都是她的弱項,每次測試她都如臨大敵,特別是在800米跑步這一項,她總覺得自己是要拼了命才能過關。
所以,臨測前,她總要跑步鍛煉,她也不求能測到多好的成績,能過就行。而宿舍的姐妹素來對跑步不感興趣,還沒等藍知藍要求,就說不要帶著她們?nèi)ナ茏锪恕T捳f,自從藍知藍和蘇立仁正式在一起后,她們也再沒有批判過藍知藍了,只是一如既往地羨慕嫉妒恨著,還時不時就敲蘇立仁一頓。
藍知藍總是不能堅持跑完800米,跑到一半就要停下來喘喘氣。蘇立仁在她跑完后,總是一邊嘲笑她,一邊幫她做按摩。蘇立仁的體質(zhì)很好,能連續(xù)跑完3000米,對藍知藍這種八百米都堅持不下來的人,實在是很難理解。
真正測試的那天來了。學校安排了體育系的師兄師姐來給他們做測試。藍知藍感覺這次的狀態(tài)還行,跑到300米的時候,自己還在隊伍里比較領先。以為這一次應該沒什么問題了,就向跑圈外看,蘇立仁向她傻傻地比了個V的手勢。藍知藍笑了笑,卻無意瞥見了后面的小惠。小惠跑得很慢,臉色蒼白,藍知藍很納悶,小惠在系運動會上可是拿過100米跑的冠軍的,雖然現(xiàn)在跑程是遠了一點,可是也不至于累成這樣啊。
藍知藍沉心一想,才想起來,今天應該是她來例假的日子。小惠的生理期不會準確到某一天,但一般是一個月中的15號左右,看她那樣子應該是剛來無誤了。作為舍友看到她落后真的很難受,藍知藍想到自己在中學時也曾經(jīng)掉過隊,孤獨地一個人跑到終點真是無比尷尬。
于是,她刻意放慢了步伐,和小惠保持一致。小惠也很不好意思,叫她不要管自己,否則就不及格了。藍知藍哪里聽,反而安慰道:“不要緊的,反正我本來也跑不好。”
蘇立仁看情況不對,在操場邊大喊:“知藍,你干嘛?趕緊跑上去啊,再慢就不及格了。”
小惠更加過意不去了:“你趕緊跑啊,等下就真的來不及了。”
藍知藍大聲向蘇立仁回喊:“沒事,你放心吧!”
等她們跑到終點時,用了9分11秒。自然不及格。
蘇立仁在終點迎接她們,看到小惠的臉色立刻明白了,也不再多問什么。他一向不是多乖多老實的男生,在中學時代對女生的生理期就已經(jīng)很了解了。現(xiàn)在還幫著藍知藍挑衛(wèi)生巾,認真地和藍知藍講,要用純棉的比較好。所幸的是,藍知藍不痛經(jīng),否則可能他會在宿舍里給她煲姜糖水了。
小惠很過意不去:“唉,都是我拖累了你。”
藍知藍不想讓她愧疚,一下子又沒有什么沒辦法,著急之下把蘇立仁推了出去:“沒事,蘇立仁說他有辦法。”
“真的?”小惠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立仁。
蘇立仁沒想到藍知藍會把問題推到他身上,不過沉思了一下還是說:“沒事,我有辦法。”
小惠這才安心地回宿舍休息。
“你就那么信任我啊?你覺得你們測得那么差我能有什么辦法?”蘇立仁抱手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藍知藍。
藍知藍卻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我沒覺得你有什么辦法,成績已定,我也不在乎了,只是不想讓小惠愧疚罷了。”
蘇立仁拉著她的手笑笑,什么也不說。
晚上,蘇立仁興高采烈地在電話里告訴她,她和小惠的成績不用擔心了,因為“已經(jīng)合格了。”
藍知藍不明白“已經(jīng)合格了”是什么意思,蘇立仁卻賣關子:“你出來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藍知藍覺得他幼稚,不告訴她她也可以請他吃飯的,一直吃飯都是蘇立仁付錢,她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變成了白吃。
餐桌上,蘇立仁坦白:“沒什么,就是走了下‘后門’而已。”
“后門?”
“其實很簡單啊,你們的測試官不就是一個體育系的師兄嗎?剛好我和他有點交情,就叫他改了一下結(jié)果。”
“啊!”藍知藍驚呼,“這樣很惡劣吧,這不是作弊碼?”
蘇立仁搖搖頭:“是說你誠實好呢,還是幼稚比較好?從結(jié)果來看呢,確實是很不好,但是大家都沒瞎啊,你們確實是有特殊情況啊。那位師兄難道不知道嗎?情有可原,自然可以特殊對待。你就是老把什么都想嚴肅了,才會活得缺乏煙火氣。”
藍知藍自知自己是想得比較多的人,但是把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成績改掉,確實是不怎么光彩。她向蘇立仁說了實話:“立仁,我其實也不在乎這個800米的成績了,我說你有辦法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這樣一改,我反而不舒坦了,總覺得不太光彩。”
蘇立仁倒沒有想那么多,對他而言,這也只是一項普通的測試。可是這對藍知藍是很重要的,她的緊張他都看在眼里了。在自己在乎的事情面前,她卻可以因為別人而放棄了,作為男友,他覺得他有義務去幫她爭取回來。
但此時,他知道和她解釋太多也沒用,因為兩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他把一個丸子放到藍知藍的碗里,說:“知藍,那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過來了,我也總不好再去麻煩人家?guī)熜衷俑囊槐榘桑课疫@樣做固然是不好,但初衷也是好的。你就不要難為我了。”
藍知藍辯解:“我沒有難為你,只是……”
蘇立仁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盡管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這些不好的事,就讓我來做,我來承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