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走好

在學生時代,您用一首《鄉愁》讓我們原始的您這位漂泊四方的游子。

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長大后,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

后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里頭。

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從在工作閑暇之間,突然讀到您寫的《孩子,我希望你是這樣的人》,讀,如今一直存在我的便簽中。迷茫中看一看;失敗是看一看;憂傷時看一看;驕傲時也看一看。記得結尾:不管世界潮流如何變化,但人的優秀品質卻是永恒的正直,勇敢,獨立。我希望你是一個優秀的人。都到這里,我也要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今年年初休假,有幸接觸了您的一本書,《望鄉的牧神》。這是一部龐雜的文集24篇中仍以文學批評,尤其是有關詩的批評我指著而已。自傳性的抒情散文為副。您的散文壯闊鏗鏘,又細膩柔棉。

今天,我跟我回的西安,剛準備睡覺。翻開手機看到這個消息很震驚,我是這樣想的,在我年少之時能得到月食的作品是三生有幸,回想著,總是希望能有朝一日傾一城局導師的課件,一件你和您交流一番,無奈世事難料,于老師您一家和西游讓我來朗誦一首您的詩吧!

當我死時,葬我在長江與黃河之間,

枕我的頭顱,白發蓋著黑土,

在中國,最美最母親的國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張大陸,

聽兩側,安魂曲起自長江,黃河,

兩管永生的音樂,滔滔,朝東。

這是這種人最縱容最寬闊的床,

讓一顆心滿足的睡去,滿足的笑想,

從前,一個中國青年曾經,

在冰凍的密西根河鄉向西望了望,

想忘頭黑夜看中國的黎明,

用十七年未饜中國的眼睛,

饕餮地圖,從西湖到太湖,

到多鷓鴣的重慶,代替回鄉。

受到文壇大師梁實秋稱贊“右手寫詩、左手寫散文,成就之高、一時無兩”的您,在現代詩、現代散文、翻譯、評論等文學領域都有涉獵,大學時期就讀外文系的您,還沒畢業就在文學刊物上投稿詩作,受到梁實秋賞識后出版詩集處女作《舟子的悲歌》;畢業后,更與覃子豪、鐘鼎文、鄧禹平等當時文壇上活躍的青年詩人們,共同創立藍星詩社,《藍星》周刊也成為文壇一本非常有影響力的著作。

您老一生漂泊,從江南到四川,從中國大陸到臺灣,求學于美國,任教于香港,最終落腳于臺灣高雄的西子灣畔,多年來中國傳統文化與西方文化藝術的熏陶研習,讓您在中西文學界享有盛譽,往返于兩岸多國,卻依然從未有過“歸屬感”。您詩文的主題,多離不開“離鄉”“鄉愁”“孤獨”“死亡”,讀您的詩,迎面而來的是一種入骨的蒼涼與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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