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手捧一個名字,溫暖隔世的面容
最柔軟的地方
也最安靜
落下一片桃花,像是落下城市的安寧
檢閱身體的荒蕪
和我背離的一生
草地,街道,山坡。都空著
再裹幾滴雨,到處都是忙碌的主角
到處都是異鄉人的腳步
我總想叫醒月亮,告訴它開得好辛苦
北方的雪那么大,除了放肆的暖
我找不到一個回頭的理由
把自己鋪在地上,鋪開一聲嘆息
在小小城市里盯緊它
在干干靜靜的地方落腳
等一身水氣,一句牽掛
自己衰老的夢
開吧,開慢一些
我還在路上掙扎
讓風塵開刀問斬
盡付于你
《我想念那一片梨花》
也許可以乘虛而入,一朵梨花砸痛大地的臉孔
在夜晚的刀刃下行走
像是一個我裹著一件披風
我的心臟是多么安靜,北國是木訥的
把一只鳥兒的羽毛舉過頭頂
整個天空都是白的
像是一場無法的坦白,確又發生已久的儀式
這片梨花淹沒著我,曠野里掩埋著是你
我這異鄉人,拔出身體的刺
一層一層的白
是母親頭上的白發
掉得那么輕
《媽媽,這個春天我想回家見你》
? ? ?
窩藏很久的蹄音開滿懸崖。桃花落,伸出利爪
擦掉那個不肯回頭的人
骨殖成為曠野的一部分,紛紛灑灑
落啊,落得心驚肉跳,山路開出了年份
熄滅讓人興奮。媽媽,你在最南的地方
月黑風高夜,我想你
收藏那些丟失的念想。撐不住骨頭嘎嘎脆響
嘴巴張開,卻喚不回你的下落
路上走著一個隱姓埋名的黃昏。這個春天不像好人
步步緊逼那些回家的腳印
窗外有霧,問候釘在墻上
不幸的是它已經來過了,我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