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最有特色的淮揚菜有三個:淮揚府、冶春、江仙雅居。
感
淮揚府的停車是最糟糕的,而且安定門外大街很難掉頭,平添了很多麻煩。冶春和淮揚府都是駐京辦,一個極度低調、一個極度高調。
低調的那個有很多關于國家領導人的傳說,高調的那個把證書掛了一面墻,把米其林一星掛在最息眼。
做東的人免不了朝著米其林炫耀一番,主賓宛然一笑,內心說還不如胡同里的小會館。冶春有股說不上來的官僚,所以只在空了的時候溜達吃個灌湯包。江仙雅居就是一股土豪作風,就算在地下一層也要營造出儀式感。
我的確很羨慕后廚大師們,他們依自己標準做著菜,完全可以不顧世間糟亂。
觀
淮揚菜有股說不上來的距離感,又讓人想去接近。所以盤子很大,讓人誤以為少為精致。在我眼里,最經典的淮揚菜有五個:獅子頭、燙干絲、太湖白魚、響油鱔糊和蟹黃湯包。有時候雖然眼里看的是傳統菜,但在考量時,會加一個松鼠鱖魚、帶魚或是火腿。過分的時候都點一份揚州炒飯,看看料有沒有放全。
在淮揚菜館吃烤鴨是很過分的,但真的有人這么點。飯店為了體現精致,直接包好蒸上,我暗想,還不如直接送到嘴里。少了多少內卷的快樂!更想不通的是,有的餐館加了一些川菜,怕是顧客覺著太淡沒有胃口吧,卻太顯了商業性。
挑
我對吃不挑,但我很討厭飯店跟我擺譜。我很欣賞有秩序感的流程:一碗小米粥開胃,或是把獅子頭切一半入味,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我不喜歡咸的口味,覺著一道菜的特別不在于味覺刺激,而在于能不能說出它的特別。
南方有水性,免不了湯湯水水。在江浙,湯汁總是出奇的鮮,我認為完全沒有必要。因為身體原因,現在只能吃的很清淡。但在家做的話,我也要留出半天的空閑時間,把魚肉打成丸,和蟲草、青菜一塊煮成湯。一遍遍工序過后,看著家人喝也很開心。
這時感覺,舍是一種不自覺,守是一種自覺,至于享受,完全跟自己沒有直接關系,而是跟時間揉雜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