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2日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冬至”,這一天是一年中晝最短夜最長的一天,在古代哲學的陰、陽學中俗稱“陰盛陽衰”;按照北方的習俗這一天既要吃餃子,又要上墳燒紙,祭祀先祖。
吃餃子的意思是在冬季來臨的時候,外出怕凍了耳朵;因為耳朵酷似餃子,吃了餃子,寓意把耳朵也給吃了,所以就不會凍著了。至于祭祀嘛,是自周代起流傳的祈福消災的傳統,演變至今主要變成祭祀先祖的上墳習俗。
這天是星期五,我和妻子特意包了她最喜歡吃的韭菜雞蛋餡的餃子。席間,我用筷子舉起一個光滑圓溜且熱氣騰騰的餃子,移到妻子面前調侃道:“這餃子不僅像人的耳朵,我看更像出水芙蓉的你。”把正在吃飯的她逗得前仰后合,一把把我筷子上的餃子給打掉了。
餃子不偏不倚地掉在了我的紅襪子上(逢九年),燙得我條件反射般地連鞋帶餃子踢了出去,感覺依然很燙,我俯下身子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襪子“小鳥出窩了”。
妻子看到我的襪子,止住了笑,平靜地說道:“這還是去年過年時我給你買的,不行就扔了吧,一會兒上街再給你買件紅外套。”我看著她深情的眼眸,內心暗潮涌動。
她的話讓我不禁想起了昨晚的夢,我夢見中了獎的我不要她了,她哭喊著說,“我對你那么好,你竟然這樣對我,你會遭報應的!”惱羞成怒的我隨手扯起身邊的床單,向她纏了過去……
我沒有再說什么,給她夾了兩個餃子后,頭也不抬地吃了起來。
穿著妻子給我買的紅外套,發黑臉白的我瞬間年輕了好幾歲,只感覺步態輕盈,腳底生風,就連走路時眼睛還不停地往身上瞅。
“穿著妻子給我買的紅衣服去買彩票一定會鴻運當頭的。”正打算午休的我像打了雞血似的一溜煙地跑了,隱約聽見妻子在背后喊,“早點回來……”
…………
在昏暗的路燈下,我依稀看到團縮著的一塊錢,本能地揣進了上衣。
晚上,我夢見一位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滿臉污垢的老婦人掐著我的脖子,不停地搖晃著說:“你為什么拿了我的錢,為什么……”
驚慌失措的我為了保命,使足了渾身的力氣一把劈開了惡婆婆的雙手。只聽一聲慘叫“你打我,隨后是嗚嗚的哭聲……”
驚魂未定的我猛地騰空坐起,揉著妻子的腳好一頓解釋……
好不容易安頓住了妻子,臉色煞白的我趕緊去找昨天撿的錢,幸好它的面容和我的臉色不一樣,只不過害羞般地變成了紅色。
一向膽小怕事的妻子強烈要求我去找“仙家”看看,受了驚嚇的我只好唯命是從。
仙家給我的解釋是:一定是撿了不干凈的東西了;破解的方法是去買一摞仿真的鈔票裝入用過的錢包里,太陽落山后,扔在十字路口。
于是,我按部就班地執行了仙家的叮囑。扔掉錢包的我頓時感覺心口不再壓抑了,打著口哨,踱著方步悠哉悠哉地向前走著。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本能地扭過頭,看見一個人彎下腰撿起了我剛剛丟下的“錢包”,風也似地鉆進了路旁的樹后,我呆在原地靜觀其變,數秒后,只聽見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有鬼啊,鬼啊……”
一個黑點,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