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李清照:如水女人 執(zhí)筆為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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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如水般美貌,如星般才情,中國歷史上有這樣一位傳奇女子:

她有“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的少女柔情;

她有“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千古才情;

她有“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的晚年悲情;

她更有“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的人生豪情。

她——便是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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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學者臧克家曾這樣評價李清照“大河百代,眾浪齊奔,淘盡萬個英雄漢;詞苑千載,群芳競秀,盛開一枝女兒花。”

的確,或許作為女人,李清照的一生有些悲情,但作為詞人,她卻像一顆耀眼的明星長久地閃爍在文學的夜空。

李清照出生于書香門第,少女李清照便是個天才,很有靈氣。十來歲的她就創(chuàng)作了好幾首流傳至今的千古詞作。

這個時候的李清照無憂無慮,狡黠可愛,有兩首詞可以體現(xiàn)她這時候的狀態(tài):

《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點絳唇·蹴罷秋千》: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刬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情思已動卻嬌羞,倚門回首嗅青梅,好一個俏皮天真的少女。

佳人才子相伴一生,本是十分美好的結局,奈何生活多分離。

與丈夫趙明誠婚后,夫唱婦隨,她喜歡著他的喜歡,都喜歡金石文物。而丈夫趙明誠也會寫詩詞,當然與李清照相比,雖難以企及,但李詞的意境與思想,卻也得丈夫理解。

而另一方面,李清照又常有閨怨,丈夫出門遠離了,深閨寂寞,她深深思念著遠行的丈夫。

于是她填了詞作《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當然,此時的李清照除了濃烈的夫妻相思之情外,也有一般女子的細膩心思,也有傷春之作,比如《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因惜花而痛飲,因情知花謝卻又抱一絲僥幸心理而“試問”,因不相信“卷簾人”的回答而再次反問,如此層層轉折,步步深入,將惜花之情表達得搖曳多姿,令人感嘆。

美好的生活總是短暫的。李清照44歲時,南宋遭遇靖康之辱;46歲,丈夫趙明誠去世;49歲改嫁無恥流氓張汝舟,不久告夫入獄,此后孤苦一人。

暮年的李清照經歷家國之變,凄苦孤獨,最能代表她此時心境的詞作便是《聲聲慢·尋尋覓覓》 :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國破家亡之苦,喪夫孤獨之愁,顛沛流離之痛,各種愁思涌來,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又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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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想起李清照的一生,那心頭便掠過一絲淡淡的悲涼,眼前便浮現(xiàn)出易安憂郁地坐在潺潺的水邊,伸出纖纖素手,凋落的花瓣滑過指尖,帶著悲哀,順水飄向遠方......

于是不能不感嘆,李清照,一個柔弱女子,用她的筆繪出的悲哀,是其他詞人所無法比擬的。

她的筆下,從早春二月“暖雨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到夏日“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

從秋天的傍晚“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到寒冬時節(jié)“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 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

兜兜轉轉,四季輪回,李清照,這個如水的女人,用手中的筆寫下了自然的四季,也用心中的情寫盡了人生的悲苦。

歷史滾滾長流,我相信,我們不會忘記,在南宋的詞的夜空中,有一顆如此閃耀且充滿傳奇色彩的星。

(齊帆齊第八期寫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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