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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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青禾@_青青青青禾

最近常常半夜醒來,然后便很難再入睡。一個人對著天花板發呆,無來由地想起你,也或許是因為幾天前那個關于你的夢。分開后的這些年歲里,我其實很少夢見你。但每一次夢見你,不論夢的內容如何,我都只記得結局都是你一臉難過地問我“為什么要分開”,而我總是拼命地搖頭。

前幾日搬家的時候在衣柜上面發現一個布滿灰塵的盒子,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打開。看著那些熟悉的物件,一時之間竟五味陳雜。我文筆拙劣,無法描繪出那種感覺。想起從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有些東西明明一文不值,卻不舍得丟掉。有時候找不著還會急得坐立難安。問題是它們越來越舊,越來越老,而我漸漸不敢看它們。它們裝在盒子里,放在角落里,像一部電影。隨時都能讓我看到一場大雨,一次分離,一杯咖啡,一個擁抱,一次微笑。”

我想,此刻的我,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

我看著盒子里面的一個mp3,微微有些失神,不得不承認,時間真的過去很久了啊。在mp3早已經被人遺忘的年代,我卻時常想起我們用這個小小的mp3,分享著同一只耳機的時光。那時候的我們還沒有在一起,只是因了幾首歌而結緣。有共同喜歡的歌手,偶爾也會因為一首我喜歡而你討厭的歌起了爭執。也曾分享過彼此的心事,一起繞著城市的邊緣走了大半個城市,最后賴皮地要你背我走了很長一段路,那時候的我們未曾想過以后竟然會以另外一種關系走過一段路然后又分開。在決定與你分開之前,我和閨蜜說,我真想把關系退回到我們沒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說完連我自己都嘲笑自己,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會忍不住這樣想。我們都明白,人生不是電影,沒有遙控器,前進、倒退從來都不能由自己抉擇。

其實很多時候當別人問起有關于你的東西的時候,我都會說不出個什么,總覺得關于我們之間的記憶實在是少得可憐。可是前些日子當我回到那個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時,或許是因為那座城市太小,我走過每一個地方竟然都有關于你的回憶。和朋友在超市閑逛的時候,我想起那時候我一時興起說要學做菜,你陪著我在這里買了各種各樣的調料。那時候你笑著說,以后你做飯會不會毒死我啊。我沒有接話,只是瞪你一眼,其實那時候的我,心里并不確定你說的以后,究竟會不會來。巧合的是,那個超市也是我們以戀人身份最后一次走過的地方。

有一次舍友問我:“你的前任為你做過什么感人的事”,我當時想了很久說好像很少,隨口說了一兩件。可當舊地重游時,有些回憶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洶涌地流動著。關于你的很多記憶,其實都仍然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姿態扎根在腦海里,雖然不常想起,但也不曾忘記。很多時候當我看著青春電影里那些男主為女主做一些事的時候,我想起你也在冬天的夜里從城市的另一頭跑到我身邊只為給我送一碗熱熱的粥,寒冷的冬天里默默地把外套與手套放在我的桌洞里,陪著我走了一遍又一遍教學樓到寢室的路。……

大概是因為這些事情都發生在美好的青春里,分毫枝末都無比真實的青春里,所以平凡的小事都顯得無比壯闊。

可兩人在一起,并不是有溫情就夠了。我們在某些方面過相象,在某些方面卻又決然不同。我們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我不能給你許多你想要的安心,你時常介意我在遇到你之前,身邊有著怎樣的人,而我總是選擇沉默。我的固執也讓我們之間很多的問題都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引爆。在一起的幾百個日夜,我們的爭吵不算多,但矛盾卻是一直隱隱存在。很多時候彼此都覺得累,卻不知道如何解決,每一次的沉默與退讓也決定了我們之間越拉越遠的距離。但你依然對未來有著無限美好的憧憬,你規劃著你未來的藍圖時我也在其中。而我對未來一片空白。還記得那次我們坐在操場上,你和我說著你對我們未來的規劃與暢想,我不知作何反應,說了一句“以后在你身邊的人不一定是我呀”。你緊張地抱著我說“不行,只能是你。”我不說話,任由你抱著,只是心里隱隱覺得,這場感情里,我或許是要辜負你的深情了。

彼時我們以為有些問題在沉默當中便可解決,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慢慢消失。但我們對感情的認知終歸是太淺了。我們最終還是為了很久以前爭執不下的問題再次爭吵,在那場爭吵里我清楚地看見我與你之間的感情是如何以不可算計的速度流逝完的,我最終對你說我累了,不想再走下去了。彼時的我覺得,這樣的結局,于你于我而言,都是一種解脫,我們都不用再為了這段感情如履薄冰,彼此都很累卻還要小心翼翼地維系著這段感情。你的挽留,我的堅持離開,最后都變成了那個夏天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一道記憶。

那個夏天我把有關于你的一切東西都收進了盒子里,放在了房間的最高處,我寫了一封很長的信,但最終還是沒有寄出去給你。分手后的日子并沒有什么不一樣,我依舊做著平常做的事,好像少了你生活也沒有什么不同。朋友都說我太冷漠了,一點都不像個失戀的人。我不知作何回答,或許是因為我對感情從來沒有十足的把握與信心。我知道在這條路上我與你最終不會是同行者。所以也就少了幾分傷感,多了幾分釋懷與淡然。但我仍然會時常想起你以及那些一起走過的歲月,我從來不強迫自己不去想,只是放任自然。

我想起最后一次與你相見,是同學聚會時在ktv里,你坐在離我最遠的地方唱著《后來》。包廂里的人都看著我,手機上很多人給我發消息說讓我與你和好,我只是笑笑不說話。我不知道未來我想起你時會是怎樣的心情,但我知道我不愿兩個人再勉強湊在一起,讓爭吵與矛盾將往日的溫情統統磨滅。我私心里還是希望你的記憶里,關于我的大部分都是充滿溫情的。

時隔幾年,當我循著曾經的步伐走過熟悉的地方時,我的腦海里還是浮現出有關于你的記憶。每次放假回家,城市里總會有一些地方在翻新,于是曾經熟悉的地方漸漸地就只存在于記憶里。那天我一個人去了很多地方,坐公交車行駛至你家附近的十字路口時,幾秒停下的紅燈時間里,我仿佛看見了你。但幾秒之后,車朝著相反的方向絕塵而去。我想我們的結局大概早就注定好是像今天這般,背道而馳。而所謂的注定,也有可能是我為自己對感情的怯弱所找的借口。

時至今日我偶爾還是會想起你,關心你過得怎么樣,但早已無關愛情。就像阿妹唱的那樣,關系雖然不再一樣,關心卻怎能說斷就斷。我依然希望你過得好,身邊有了那個像你一樣對愛情充滿信心的人陪著你憧憬你們的未來。

而我呢,或許也會遇見那個讓我放下我的怯弱和偽裝的人。只希望再次相遇時,我們都各自安好,而我也可以笑著對你說出那句,“沒我的日子,你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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