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聽到了樸樹的《平凡之路》,也順便看了MV。我喜歡這樣簡單和直接的情緒表達的畫面,一路向前,所有的探索和詢問都在行進中,唯一的遺憾是想到:在真實場景缺少了一條66號公路。
凱魯亞克的自問在路上,這首歌也是表達同樣的含義,意義只是僅限于在路上的當下,故事本身和人物本身并不重要。就像《平凡之路》是為后會無期做鋪墊一樣,之所以后會無期,我的意見是過去的這一刻在未來的時間里已經不能重復,當然這僅有的過去只能在記憶中回放,而個人永無可能重返現場,就類似那個古老的哲學難題一樣:人不能永遠同時踏入兩條河流。過去的那一分鐘,對自己而言已經是后會無期了。至于后續的記起、相逢和重逢,只是心境的茍同。
我喜歡那個行車的背景,跟在后面,只見到尾燈閃爍,路邊景色一閃而過來不及細看,從更高的地方俯覽或許才有更大的恍然在其中,這些場景和背后的情緒類似禪宗公案一般,從何種角度出來都能找到一種解釋,但有無法圓滿的說服那個缺憾的一角。或許完美的呈現的技巧就在于這一角的保留。
倪匡先生說:社會的進步主要是因為下一代人不聽上一代的人話。我深以為然。我也常常提醒自己,不要讓自己在歲暮之余變成自己當初反對的那個人。我無法探究命運的安排是否能合我心意,我唯一能確認的是這是一條相當有挑戰的選擇。對于世界和未知的探索,方式和方法才是最大的不同,也是最容易引起歧義的地方。
在經歷一些之后,每個人或許都會和那個年輕的自己開始和解,接受自己的愚蠢,嘲笑自己的無知,甚至是面對自己的困境開始接受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是基于這樣的認知,對于距離和遠方的了解成為合理,我認為最精彩的表述來自《圣經》中的這一句:從天這邊到天那邊,都是我給予你的應許之地。有的人的應許之地就在一米開外的距離,有的人的應許之地是從這里一直到世界的盡頭,不一而足,念茲在茲。
而在昨天我聽了《直到世界的盡頭》這首歌,今天聽到的是《平凡之路》。從野心變成雄心,從雄心蛻成自嘲,兩首歌的指向其實是一個,那個最重要的指向都是從自己開始的,就像我之前看到的這句話:當決定出發時,最大的難題已經解決了。
不過在《平凡之路》中,我還是聽到了默認的靜默。就當我什么也沒說。與剛剛過去的說再見,在下一次的遇到中,誰能告訴我一個與繁花盛開最為貼切的不幸呢?
寫道這里,我想起了余華的《活著》這本書的序言,我買過此書有好冊,有時就是因為多了一篇序言而買的。在那篇序言中我清楚得記著引述這一首詩:
可能嗎,我,
雅可布阿爾曼蘇爾的一個臣民,
會像玫瑰和亞里士多德一樣死去?
這個來自三千年前的疑問,自發問開始,就會和我們不斷的相遇。而那個答案無可奉告。我只能說:屆時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