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拔是我以前的同事。身高190,體重190。
要命的是,他這么龐大的身軀,居然有一副精致的五官。
這直接導致了兩個結果:
一、他生的閨女同樣精致;
二、他在工位上坐著的時候讓人看不出有多魁梧,而每每站起來卻猶如一匹駱駝赫然起立,瞬間擋住身旁所有的陽光。
第一次見許海拔,是在公司年中會的聚餐上,公司來了一撥新畢業的大學生,他作為工會代表熱情的張羅學生們上桌。左手拎一瓶金六福,右手一個白酒盅,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學生中間:“我這個人吧真的不太會說話,看到你們來啊我是真心的高興,內什么,我就先敬大家一杯了!以后我們來日方長!”
他仰脖干完,滿臉通紅的起身直奔下一桌,留下一桌子人竊竊私語:“靠,這人誰啊……”
誰也不知道許海拔是個學美術的,因為他總是規矩得無可挑剔。
沒有長頭發,說話不帶臟字,每天一件熨燙得整齊的襯衫,除了脖子上的工牌和手腕上的手表,身上不帶一件多余的配飾。擁有的坐騎依次為二八大車、三輪電動、四輪奧拓和從一而終的低調大眾。
總之,從許海拔的外觀上,看不出一點搞藝術的浪勁,就是標準的陽光大男孩。
領導都特別愛他,因為可以交給他各種雜七雜八的活,他一率能囫圇吞棗螞蟻啃骨頭。
同事也特別愛他,因為無論什么事都能找他幫忙,他從不異議只是呵呵呵。
可有句話說得好,心里有悶騷,裝也裝不住。
女領導過生日,大家送花送酒送微笑,他上家電城買了個餅鐺,上班一早端到人辦公桌上說,領導您是南方人,初到北京不會做面食,有這個餅鐺就可以自己在家烙餅吃了。
公司出去拓展,別人被推選為隊長都是別別別我不行,到他那就變成了沒人來我來!結果一句“要想跑得快,全靠車頭帶”喊了一天喊到啞。
跟哥們打籃球,不去單位免費的共用場地,專等周末畫個假學生證鉆到學校操場上,中場休息時哥幾個排排坐在看臺上把妹。
出去和客戶喝酒,要么甘當慫包,甭管對方軟硬兼施依舊巋然不動滴酒不沾,散席后把倒下的兄弟扛到車上挨個送回家;要么開場即戰,啤的白的紅的一樣不落,給啥喝啥,喝撐了出門左拐小花園吐一頓,給一地花草施了肥,清空了肚子回來再戰。
三家運營商推出3G的時候,作為一名電信行業從業者,他突發奇想創作了如下的生命起源圖……
許海拔喜歡用“因為小時候不好好學習啊,所以現在……”來開解面臨的困難,好像困難的事對于那些有學歷有文憑的人就不會出現似的。
這種對應試教育的盲目崇拜使他偶爾會不相信自己的實力,但這種“收斂的張狂”仿佛也成了他為人處世的標簽。
我喜歡畫畫是從小學美術課開始,因為挑戰了自己耐心的極限,臨摹了一張國外作品,被老師捧為“天才”,于是乎我娘信以為真把我的暑假全部給了美術班,而且她認為起點要高,于是就直接扔到當年央美的地下室,我一個五年級的小孩,看著那么多大觸(畫畫很牛逼的代稱)簡直是瘋了,人家初級班一學期、中級班一學期、高級班一學期就可以ok了,我可到好,初級班上了三年,中級班上了三年,等到有勇氣試試高級班我都高一了,于是也選擇了美術專業的學校,其實我仍然不是最拔尖的,因為真的沒有天分,畢業以后選擇了平面設計,愛好一旦變成職業將是非常痛苦的,被不懂裝懂的客戶和領導改的亂七八糟的作品讓我抓狂,后來轉了行,做過經營分析、做過積分、做過客服管理、做過商務總之再也沒粘過美術。
其實他不知道,他自己才是個聽話又努力的好學生。用笨鳥先飛來形容似乎有點貶義,用勤能補拙來說又似乎有點慘淡。
踏實的不滿足,沒天分的投入,是對他懶人成就的最好詮釋。
許海拔開掛是從一次廈門旅游開始。
看到鼓浪嶼上無數的青年畫家在畫畫,那種愜意和舒服讓他沉浸。
他說他也想畫一張,媳婦居然以為他在開玩笑。
于是回到賓館,他扯下便簽紙就畫了這張速寫:
畫里有個背影看不清是吧?她的正面是這樣的:
所以說,女人是男人的動力,對么?
許海拔不怕老婆,但他是個標準版妻管嚴,而且他以此為榮。
他說他把自己的揮霍鎖在了28歲,因為28歲是“青年”的上限,因為28歲,他結婚了。
我在反思自己,為什么不能再拿起筆?
從那天開始,我每周畫一張畫,因為我覺得積累了那么長時間的手藝丟棄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最早在微博上發,后來在各種地方貼,四周人的鼓勵變成我更大的動力,不久之后國外3D畫開始流行,我看了一些并憑借美術透視的基礎慢慢摸索,逐漸掌握技巧,畫的畫里面就以3D為主。
下面,就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畫家的作品:
他的創作,從最愛的變形金剛開始。
還有仿真的血腥作品:
終于開始了立體畫的嘗試:
之后,一發不可收拾:
許海拔的作品還在陸續推出中,有娃以后,他的創作狀態經常是這樣的:
經海拔授權,這里今后會陸續發布他更多系列的作品。關注的小伙伴們可以持續圍觀。
在創作的路上,祝福海拔越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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