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未末的背影
蘇曉杭是不敢愛,也不能愛牧楓的!
茶水間,猝不及防,牧楓面無表情卻迷離深入的熱吻,索取她所有傾慕渴盼,把她緊貼在墻壁,結實厚重的前胸包裹著她窈窕的曲線,蘇曉杭被蠱惑了感官,模糊了理智……
1
巧遇就是相逢,是冥冥之中的邂逅
蘇曉杭是《都市麗人》雜志社兼職責編,很少有人知道,她就是都市情感小說,頗有名氣的網絡簽約作者——火鳥。
情深義重的愛情,抵不過漂洋過海的距離,高飛在大洋彼岸寄來的離婚協議,須臾轟塌了所有,只剩下貧瘠的一只筆,如泣如訴演繹著一個個肝腸寸斷,哀婉悲歌的故事!
無心插柳卻寫出了名堂,隱藏在校園講臺,蘇曉杭和憧憬愛情的大學女生——她的學生們,熱火朝天談論“火鳥”新作,女主清冷悱惻,男主孤傲專情……
原以為日子就會這樣不咸不淡過著,幾個月前意外收到《都市麗人》主編聘請郵件。這家女性情感時尚雜志,口碑銷量都是省內翹楚。蘇曉杭在中文系任教寫作課,課時不多,又不坐班,除了每周兩個上午教學授課時間,其他自由支配,她欣然接受了聘請,成為了《都市麗人》的專欄責編。
與牧楓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局促茶水間。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是分管情感故事專欄的副主編。那天她和主編約好聘任簽約事宜,主編臨時有急件處理,秘書端來了咖啡,告知她在會議室稍等,就急匆匆走了。
蘇曉杭胃又痛了,就自己去了會議室隔壁的茶水間,隨身帶的免煎中藥,熱水沖好,剛一轉身,被后面悄無聲息出現的人,驚嚇得一抖,湯藥晃動溢出了杯,濺到手上。
那人眉宇冷俊,低頭自顧自語沖著咖啡。“蘇曉杭!杭州人,新任責編。”
蘇曉杭攪拌著湯藥,低頭不語,心想:“知道還問,來者不善,少說為妙!”但還是出于禮節,幾近不聞“嗯”了一聲,就要閃人。
“你真是火鳥?”蘇曉杭又是一驚,當初和主編約定不能暴露她“火鳥”身份,主編答應只局限在三兩個高層范圍知曉。
“見笑,希望不要對外說起。”蘇曉杭示意后,飲盡湯藥,放好杯子,轉身走開了!
2
躲避就是逃避,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蘇曉杭覺得,那雙冷冷審視的眼睛,總在她的身后,這個牧楓太讓人研讀不透!
來雜志社兩個月了,三八婦女節,全社放假半天,晚上在香格里拉舉行酒會,還邀請了雜志社各個行業的贊助商。
蘇曉杭,從小就憧憬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高考報考了這座北方城市大學,畢業后順利留校,短暫婚史的確給她莫大的打擊,可校園濃郁的青春又呵護、慰藉了她。
蘇曉杭在學校是沒有機會,參加高端奢華、觥籌交錯酒會的。究竟穿什么,為難她了,不想消費“巨資”買晚禮服,可打開衣櫥,翻看的服飾又都不太適合,猛然想起媽媽送給她的畢業禮物,手工制作改良版的時尚旗袍——“桃花朵朵開”。
蘇曉杭窈窕曲線完美詮釋了旗袍——人面桃花相映紅。她的氣質里有著少女的清純,少婦的嬌柔和才女的風情,成了酒會中行走的一道江南春色。精英男士紛紛上前敬酒,幾輪下來她就招架不住,七葷八素了。
再醒過來,陌生的黑白軟被床單,棱角分明的家具……一驚!還好,旗袍除了脖頸盤扣開了一枚,它還是好好得裹在自己身上,雖然殘花敗柳般皺皺巴巴了。
“醒了?粥熬好了,床頭有蜂蜜水。”居然是牧楓!蘇曉杭是無法問出口,昨晚自己是怎么運到這里,一定是糗大了,伸手去拿床頭溫熱水杯,碰到了一對情侶合影的相框,牧楓笑容很恬淡,蘇曉杭的手一抖。
早餐吃得很沉悶,一個不言,一個不語,收拾停當,他們一起下樓了。
“上車。”牧楓自然得讓她無法拒絕。
一路又是無語……
“下車。”牧楓平靜得又讓她無法抱怨,雖然把她丟在,離雜志社還很遠的地方。
那天以后,風平浪靜,可蘇曉杭女人的直覺和作家的敏感知道,她和牧楓是會有故事的。牧楓QQ簽名當天就從“活著”更換成“重生”。蘇曉杭也第一次在午餐時間,認真聽著同事的八卦,了解了牧楓的傳奇:
鳳凰男,人大畢業與導師女兒雙雙留學澳洲,后來住在城鎮的父母慘遇車禍,一亡一殘,他休學回國。守著癱瘓重傷母親一年,母親病情見好,他沒有立即回澳洲。秘書達琳說,他女友偶爾打來電話,催他回去,可后來通話越來越少,越來越短。
當年高飛也是從很少、很短的電話開始,然后,然后成了告知分手,勞燕分飛!
3
心跳就是心動,是縈繞牽絆的情愫
接下來的日子,蘇曉杭總覺得,牧楓對自己有莫名的不同!電梯里不期而遇,蘇曉杭懷抱一大摞資料書籍,總被牧楓沒有言語的全部抱去分擔;早晨風風火火趕到社里,辦公桌上總有放好的溫熱米粥;各式聚餐晚宴,自己的酒杯總會被攔下各色酒液,喝得永遠是溫熱白水……
牧楓的業績突出,風評佼佼,俊朗剛毅的味道,霸道總裁的氣場。暗送秋波的,思慕追求的,八卦傳聞投懷入抱的,都被他冷冷的拒之千里!
蘇曉杭想,自己一定也是自作多情,絕不能再次淪落,卑微到塵埃里的境地。
和主編打了招呼,借故學校期考,蘇曉杭開始真正像個兼職的樣子,不朝九晚五泡在雜志社了。閑暇下來,悶慌的蘇曉杭就在校園里游逛,校園主路兩旁,開滿了四月的桃花,朵朵壓著枝頭,搖曳著芳華。
“四海八荒,總是會有一個人,一定會有這么一個人,他會把你的名字叫得婉轉溫柔,蕩氣回腸!”蘇曉杭看著灼灼桃花,如是想!
“蘇曉杭——”
不遠處桃花樹下,休閑商務裝,白襯衫熨帖,褲線筆挺,清清爽爽,是牧楓!他第一次收斂了冷冷的神情,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柔,遠遠看著她,蘇曉杭恍惚了,會是她的“夜華”嗎?
牧楓說,她近期來雜志社次數見少,雖然稿件秘書達琳轉交很清楚,可兩人經常遇不到,有些意見還是溝通不及時,短信微信又很難回復到位。尤其今天有個緊急文稿,明天會上討論,需要她初審,并寫出評論,一直聯系不到她,自己下班正好路過學校,就碰碰運氣。
“不會是故意躲我吧。”牧楓拿出文件夾,隨意調侃,眼睛卻緊盯著蘇曉杭的神情。
“你多心了,這段學校期考,有點忙。”
蘇曉杭知道,必須清醒!才子佳人,歷經磨難,終成眷屬的佳話,還是希望能發生在牧楓身上,自己的悲情戲碼不能再次上演,自己也萬萬不能,成為不光彩的角色!
4
無情就是專情,是天長日久的諾言
蘇曉杭沒有怨恨高飛,是殘酷的現實戰勝了脆弱的愛情。當時蘇曉杭已經開始著手辭職了,可高飛得知她的決定,最終攤牌:“曉杭,對不起,不僅僅是距離的問題,我也許需要的并不是你!”
蘇曉杭在越洋電話里低微悲切哭泣時,高飛已經掛斷了。很快她就收到了澳洲的郵件——離婚協議!有愛有情又怎樣,抵抗不了薄情,再大痛楚,也得學會遺忘和放手。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蘇曉杭決定放過高飛,也放過自己,火鳥重生!這才有現在的蘇曉杭——成為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蘇曉杭同樣告訴自己,牧楓遲早要回澳洲的,即使不是為了導師的女兒——他的女友,他也是要修完自己還有兩年博士畢業的學業,愛情是經受不住現實的考驗的,所以他們無論怎樣都不能開始!
自己還是辭職,遠遠的離開他吧!
蘇曉杭從主編室出來,口頭告知主編自己辭職的意向,主編很是挽留,蘇曉杭誠懇致謝,答應做完手中最后一項工作,從杭州出差回來,再正式交接。
蘇曉杭胸口悶悶的,胃又隱隱的痛,她走進茶水間,拿出免煎中藥沖好剛喝下,感覺有人進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牧楓,猝不及防壁咚熱吻……
“為什么要離開!就在我的視野里好不好,我只要能遠遠的看到……”
“你知道的,我們不可能!”
“知道,對不起!”
兩天后,蘇曉杭落魄的拉著簡易行李箱,茫然地走出杭州蕭山機場出口,竟一眼看見,接站的人群中揮手示意的牧楓!他現在不應該在廣州參加峰會嗎?他急切繞過人群,小跑過來,迎上蘇曉杭,一手拉過行李,一把拉住蘇曉杭的手,十指相扣!
“她昨天打來電話,說她很抱歉,愛上了別人,不能再等我了,也祝我幸福!”
“我不回澳洲了,我要陪護母親,守護你!”
牧楓沒頭沒尾說完,停下來,沒有詢問,不必應允,把蘇曉杭緊緊摟在懷里!
那一晚,牧楓喝了很多酒,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絮絮叨叨說了一夜:
“導師幫助我太多太多,她也很好,優秀,看重我。我后來才知道,我對她不是愛情,是感激帶來的好感。可我會和她結婚,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父母出了車禍,我才覺得我更對不起父母,一直讀書在外,都沒好好陪伴,更沒能膝前盡孝!父親走了,我必須陪伴母親到臨終,我不能一走了之!”
“你不知道吧,我是“火鳥”的鐵粉,是我推薦給主編,聘請你兼職責編。第一天見你,我就心動了,你身上的藥香,你涼薄的神情,你在工作上勤勉盡責,為人勵志積極。”
“那次酒會,你美的像西湖蘇堤春曉走來的蘇小小,男人圍著你的目光,傾慕欣賞的,別有用心的,我內心被蠶食般嫉妒,才知道,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
“酒會那天同事叫了代駕,把你委托給我,你喝得太醉,地址也說不清,我帶你回來,陪伴你的那一晚,你窩在我懷里流淚,反反復復說,要成為自己想要的樣子,邂逅自己的愛情!我想給你渴望的,可我沒有資格,可我又沒法控制自己不在意你!”
“現在我解脫了,我感謝她!我也感謝你,讓我重生,能好好愛你……”
蘇曉杭看著醉地一塌糊涂,隱忍這么久的牧楓,淚水也肆意橫流!天際泛白了,《飄》里郝思嘉說過:明天畢竟是嶄新的一天!
杭州的春天,清秀婉約,曼妙嬌柔,真是適合人生的相遇和重逢!
也謝謝你,牧楓,讓我再次相信了愛情!蘇曉杭低下頭,嬌柔溫情地覆在牧楓的雙唇。那一夜,她醉意朦朧中依稀記得,牧楓也是這樣偷走過她的一個吻……
有一種姻緣,放手后成為過往,有一顆真心,堅持中方現忠誠。愛即使是一場磨難,也還是要相信愛情,只愿錯愛早離,假愛早棄,單愛早合,真愛早聚。過往的傷都會慢慢的愈合,總有一天,火鳥重生,成為她想要的樣子,邂逅了自己的愛情!
“火鳥”——鳳凰、不死鳥,愛情忠貞不渝,一起前行奮進,不畏付出艱難,相遇那刻,烈火重生,生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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