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那天在公交車站偶遇你,彼時我堵車堵得一臉疲憊,又因靈感全無氣急敗壞,匆匆撐起傘遮住臉快步走開。只一眼,可我認定那就是你。我一直有個奇妙能力,人群多擁擠,我喜歡的那個人也逃不離我的眼睛。上高中的時候,我的教室在五樓,那天我喜歡了十年的人來找我,我們有七年沒見了,可是我在五樓一眼就認出遠處剛下公交車的他。所以那是你沒錯了。
說實話,當時我沒太多感想,事情很多思緒混亂,根本沒精力去想什么。我覺得你應該也認出了我,我那天剛好穿一條舊裙,若你沒有忘記情欲深處的背影,那這條裙子你絕對熟悉。
果然,下午就在別人的說說里看到了你。我給朋友發消息,說:“看到他近照,越來越丑了,我很開心?!睉蛑o的語氣。她回:“哈哈哈哈你可真討厭。”我也笑,鍵盤上翻飛的手指卻慢慢停滯,陷入沉思。
有人的愛意是舍己為人,我的卻是寧愿傷己一千也要刺你八百。你說我人不怎么樣,我無言反駁,但你要說我不曾愛過你,這個我不同意。
緊接著的第二天,竟然又和你偶遇。彼時我披頭散發,臉上什么也沒擦,戴個口罩趁月黑風高去二教背口語。又是只一眼,可我知道那是你。這次我忍不住給朋友發消息,我說,認識的時候從未在路上遇到過你,如今卻連續兩次,有些唏噓。她又笑:“世事難料。”我想起最后告別時篤定的話語:“學校那么大,從來沒偶遇過你,而且馬上你也要離開,所以以后不會再見了吧。”我一直如此悲觀又決絕。
本來早已不愿去想起,這無端的相遇卻觸動回憶。我第一次穿那條裙子是和你在一起,你從百忙之中抽空的一次出游。在車上的時候我睡著了,隱約聞到淡淡的香味,很淡,可是很吸引人。我閉著眼迷迷糊糊循著那香味湊過去,半睜眼已靠在你脖頸,你一動不動,毫無反應,我一下驚醒,趕快側過頭去,這時你卻伸過手來把我拉回去。我疑惑,卻沒出聲,繼續裝睡,卻再也沒睡著。我再睜眼時已是要下車,我們誰也沒提這回事。裝傻,我們一向默契。
我后來想起來,那應該是你新買的香水。有一次去看電影,在賣奢侈品的一樓大廳看到CK的廣告,你說在美國的朋友幫你帶了一瓶,又絮絮叨叨地講在那邊買有多劃算??上也]有聽進去,我在出神地想正在構思的那篇文章,心不在焉。你并不和我計較,我總是一副在走神的神態,你早已習慣,這也算是默契的一種吧。
曾經多么想和你把臂橋上看風景,可是我清醒。月亮總不肯照亮情欲深處那道背影,我和你,只在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