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生活再不堪，也有你想要的東西。”
看著蕭條的樹木慢慢有了生機，突然感覺春天要來了。
離開家鄉的日子始終是不舒服的狀態，回到家鄉路過一處地方，看著倒閉的酒吧，滿目瘡痍。
抬頭望著天空，看著街道上車水馬龍，熟悉的感覺真好。
1
那時，我九歲吧！對待外界的一些突發事情還是一籌莫展，看到別人歇斯底里的爭吵時，就害怕的遠躲；看到別人喜笑顏開的交談時，就好奇的湊近。
當時在大院里，有好多戶人家，我們剛開始住的正房，北方的建筑多是那種一板一眼的，統一為灰色的模樣。每日嬉戲打鬧都是大家印象中80年代的玩耍，像跳皮筋、丟沙包、滾鐵圈等等。
而我們當時大院中的西方里，有一戶人家是外地來的，夫妻兩個，加上一個小孩，典型的三口之家。
印象中，女人性格不好，脾氣古怪，常常獨來獨往，沒有人和她有交集。但是男人卻胸懷坦蕩，豪氣沖天，和眾人相處融洽。
大院里，每天都是男人和女人在爭吵，沒有停過一日，時間長了，大家也都習慣了這種聲音。
這樣一個吵鬧卻又和諧的家庭，卻因一件事發生了改變。
2000年的夏天，男人急匆匆回到家中，我正和他家的小孩玩耍，我抬頭和他問好，他竟一反常態，從柜子里拿出菜刀，嘴里咬著一把筷子，把手放到菜板上，手起刀落，竟砍斷了小拇指。
我坐在炕上，呆呆的處在角落里，害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種景象帶給我很多陰影，事實上，平時看到那么友善的一位叔叔，如今變得這“殘暴”，多少還是恐懼。
他們的孩子就坐在我旁邊，突然間驚恐的沒有哭。我看到血流不止，可是又不敢逃離出去，直到那位女人聞聲進屋，我的耳邊立刻炸了似的響起哭聲，我看到他蜷縮成一團。
女人似乎習慣了男人的愚蠢，只是瞥了一眼之后，抱起哭著的孩子，示意我下地。我得到指示，立刻下炕，連鞋帶都沒系，著急忙慌的跑回自己家。
之后的事情，我沒有繼續打聽下去，只是那幾天，我再沒見過男人，只有女人每天在屋里屋外走走竄竄。
再次見到那位男人的時候，已經是過了暑假。
那天，他穿著一件長長的風衣，臉上帶著笑容，見到我依舊微笑，詢問我和父母的近況，我都一一回答。我感覺他的眉頭多了幾道皺紋，或許是漂泊在外受了苦。
他提著一個黑色皮包，我看到他缺了小拇指的左手，往事一下子涌上心頭。
我正要進屋的時候，就聽到他家傳來了爭吵聲，越吵越厲害，我也沒敢逗留，一頭鉆進屋里，久久不敢出聲。
不一會兒，街坊領居都圍在院子里，嘰嘰喳喳的聲音，聽不清說什么，我母親要出去，我就緊隨其后，躲在身后聽他們說什么。
“你這么大半年不回家，眼里還有我們娘倆嗎？”我聽出來了，這是那個女人在喊叫，聲音中帶著絕望和無奈，摻雜著些許憤怒。
“我給你留了不少錢啊！這次回來把事情處理好了，咱們就各過各的。”男人的聲音里顯得很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知道你們娘倆過得不容易，可是我也沒辦法，要不是你……唉，不說了。”
說著，男人就要出門，掀起門簾，看到大家都在看熱鬧，又露出笑容。可這次我卻覺得這笑容很凄涼，我不禁可憐起他來。
最后，男人不顧身后女人的拉扯，提著兩個大袋子，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消失在巷子的拐角處。
從那以后，男人再也沒有回來過。過了冬天，那個女人也領著孩子走了，院子里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等我再大點的時候，不經意間聽到別人議論他們一家。原來，那個女人早在男人在外打工的時候，便在外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做事不檢點，男人迫于無奈之下，要和她離婚，女人不同意，最后也不了了之。
可是男人沒有原諒他，離家之后，又娶了一個媳婦。后來聽說女人瘋了，住在鄉下，還是孩子和孩子姥姥一直照顧著她。
街坊鄰居有的未曾見過這對夫妻，但是每次聽到這件事情之后，大家都唏噓不已。
2
多年后，我畢業去到北京，開始了北漂生活，也漸漸地喜歡上了李建的《異鄉人》，尤其是在深夜的時候，覺得自己特別不容易。
不僅生活上得省著花錢，就連坐公交都要多走幾步，為的是縮短一段距離可以省一塊錢。
初到北京，幸虧朋友接濟，才得以在北京有個住的地方。我們兩個人擠在一個不足10平米的小屋里，每日互道衷腸。
在逗留了半個月之后，終于找了第一份工作，可是月薪只有4000塊錢，再加上試用期只給月薪的百分之八十，那一個月下來只有3200塊錢。
這三千塊錢，除了吃飯和房租，幾乎沒有剩余。每日活的小心翼翼，害怕多花之后，就入不敷出。
還好公司中午管一頓飯，于是這一天下來，我在中午的時候拼命吃飯，為的是給晚上省下一部分飯前。最落魄的時候，我每天只吃一頓飯。
許多朋友勸我回去吧，在家里雖然掙得少，但是卻活的舒服。我也曾動搖過，想著自己可以繞道而行，通過在家鄉做點事情掙錢。
于是工作了一個月之后，我毅然決然的辭職，回到家里尋找新的商機。把家鄉的朋友集結起來，結果聊了一下午，硬是什么都沒談成，一沒資金，二沒經驗，三沒人脈，自然將此事擱置一旁。
END
“不知不覺把他鄉當做了故鄉，只是偶爾難過時，不經意遙望遠方。曾經的鄉音悄悄地隱藏，說不出的諾言一直放心上。”
聽著歌詞，想著往事，漫步在北京的街頭，嘈雜聲不絕于耳，一邊洗濯自己的靈魂，一邊讓自己的肉體妥協，但是無論何時，都要未來充滿希望，因為你的未來不是夢。
這世上總有人在默默地關心著你，
相信自己，堅持到底。
